“要不是為了咱們能活著回來,我至于受傷嗎?!”白陌染也冷冷道。
此刻的兩個大男人,竟然如同兩個小娘子一般,爭個你長我短。
“你受傷,你活該!”陸百曉掀開被子,狠狠地拔下銀子。
“什么叫我活該?!我憑什么活該?!”白陌染不服道。
“要不是你當初闖進百曉莊,用她試毒,她體內的彼岸之毒也不會被激發,我們也用不著你救!”
四周突然變得格外寂靜,靜得連一根針掉落在地上,都能聽得一清二楚。
陸百曉這才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他答應過徒兒,一定不能告訴他的,可現在為時已晚,怪自己……
“你的意思是……我害得她毒發?”白陌染冷冷問道。
“她讓我不要告訴你,就是不想你因此內疚,以后,你就裝作不知道。”
“幸而,她體內的彼岸之毒已經解了,也沒算白來一趟。”
陸百曉拿著手中的銀針在空中頓了頓,再插進針包里,眉頭微蹙,“她體內的彼岸之毒,只是暫時被抑制了,恐怕三五年之后,還會再次發作。”
璨若星辰的眸子里蔓上了陰霾,手中的拳頭緊緊捏住,指甲幾乎嵌進了肉里,冷冷道:“她知道嗎?”
“憑她現在的醫術,暫時還無法察覺,但她不能再中毒,否則,很容易將她體內被抑制的彼岸之毒再次激發。”
“要怎么樣才可以徹底清除她體內的毒?”白陌染起身穿好自己的衣服。
“師父留下的那本醫術,我要拿回去再研究研究,另外,我總覺得,彼岸之毒與毒仙或多或少有些關聯,只是具體是怎樣的關聯,我還要再作研究。”陸百曉將針包收起,準備轉身離開,“接下來,我會帶著毒仙回百曉莊解毒,明年開春,我再為你施針。在此期間,切忌不要動用內力,否則,你真有可能會武功盡失。”
小丫回到房中,腦子里全是師父趴在裸露著身子的白陌染身上的畫面,那香艷的一幕,已經深深地刻在了小丫的腦海里。
他們怎么就走到了一起?而自己竟然毫無察覺……
不過,倒是挺配的,一樣的絕色容顏。
只可惜,這事兒要是讓青禾村里的姑娘和郾城里那些姑娘知道了,不知道有多少窈窕少女要黯然流淚呢!
后來沒多久,白陌染接到飛鴿傳信,有急事必須要回郾城,便帶上辰逸,匆匆離開了不毛城,留下瀾鳶與孜鳶保護小丫。
當然,本來想回茲夷國的三王子裴東隅,也屁顛屁顛的,跟著回了郾城。而小丫看在裴東隅救過她一命,便也順手將他體內的蝶之戀之毒給解了。
北辰國,一座巍然而立的宮闕之上,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拿著筆和卦,正在夜觀天象。
忽然,南方一顆星星在寂靜的夜空中驟然發光,只一瞬,剛才還微乎其微的天府星,光芒乍現,愈發的閃耀。
“天命之女再次出現了!天命之女再次出現了!好啊!好啊!”白發蒼蒼的老人依然凌亂著頭發,離開了梵羅宮,朝皇宮的方向走去。
“皇上,微臣夜觀天象,發現南斗天府星突然再次驟亮,而且,此次的光芒更甚二十二年前,乃是天命之女出現的吉兆!”白發老人叩首在地上,言語中喜不自勝。
北辰皇帝一聽此言,驚得從龍椅上站起來,“哦?快告訴朕,她此刻在何方?”
白發老人低頭掐指演算,片刻之后,忽然眉頭微皺。
北辰皇帝連忙問道:“怎么了?”
“天命之女如今不在北辰。”
“那在何處?”
“還在華玥國,且天命之女的命格與二十二年前的五公主,一模一樣。”
“這么說,朕的離兒還沒死?”北辰皇帝喜出望外。
“是。”
“速傳二皇子進殿。”
“是。”身旁的公公退出了大殿。
“國師,你二十二年前說的那句話到底是什么意思?”北辰皇帝問道。
“請皇上恕罪,此乃天機不可泄露,否則有損國運啊。”
北辰皇帝不再多問,而是冷冷道:“待天兒將我北辰國的天命之女找回之日,便是本王征討華玥之時!”
北辰皇帝回憶起二十二年前的那場血戰,若不是天命之女被華玥國的人搶走,他才不會就此放棄對華玥國的征討,才讓后來的華玥國在短短十六年時間,迅速壯大,以至于養虎為患,威脅到北辰國。現在再想除掉,更是難上加難。
國師在離開皇宮的路上,回想起二十二年前的那一夜,天空也出現過如此異象,而那時候經過推算,護佑北辰國的天命之女將在曾經的玉貴妃,也就是如今的皇后肚子里誕生。
但詭異的是,無論他如何推算,卻只能推算出一半,她肚子里的那個女孩,是天命之女,但也不是天命之女。
第二日,北辰國二皇子夜景天便離開了北辰,喬裝打扮,前往華玥國,尋找天命之女。
北辰國,東宮。
樓閣之上,木欄窗邊,一位身形俊郎的男子負手而立,深幽的眼眸凝望著寂靜的夜空,而南斗的那顆閃耀的星,散發著紅色的光。
“速傳密信告訴她,她二哥去了華玥國,讓她好生招待。”冷漠的聲音如同寒冬里突然斷裂的冰塊,寒徹入骨。
“是,太子。”
不毛城外,一行人已經啟程,回郾城。
而城外,再也沒出現過那個拿著奇怪拐杖的老婆婆。
馬車里,幾位女子同乘,歡聲笑語不停。裴東隅也想坐這輛馬車,卻被趕了下去。
“姑娘,您還是將面紗帶上吧。”煙裊想起之前一路上追殺的殺手,便不寒而栗。
“煙裊,你是怕之前那些殺手吧?”孜鳶笑問。
“嗯,從郾城到青禾村,一直有人在暗中追殺我們。”
“放心吧,那些殺手的老巢差點沒被姐姐給搗毀,他們是不敢再找錦姑娘的麻煩了。”孜鳶自豪笑道。
因為她覺得,她擁有全世界最厲害的姐姐。
“況且,如今咱們的錦姑娘擁有盛世傾顏,若是遮住,豈不是浪費?”洛紅嬉笑道。
“呵呵……”
轎中又是一片歡笑。
而后面馬車中的裴東隅和婁香,則冷冷清清,心里更不是滋味。
“可是,錦姑娘,如今郾城多番人馬在找您,您真打算就這樣入城嗎?”瀾鳶向來心思沉穩,問的問題,也可謂是一針見血。
“自然不能這樣入城。”小丫嘴角揚起一抹詭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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