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正端起茶壺為皇上倒茶,聽到此言,心中不免一緊,但面上依舊波瀾不驚,強忍著自己的緊張情緒,不敢露出分毫,以免引起拓跋鈞的懷疑。
平穩的放下手中的茶壺,恭敬地退開。
“玧兒,你宮中可有丟失物品?”拓跋鈞輕聲問道。
“若雪,去查看一番。”白陌染漫不經心道。
“是。”小丫這才借機離開主殿。
辰逸趕緊湊上前來,“現在怎么辦?”
“你速去韶華宮求九公主幫忙,務必拖延時間,最好是能讓靜貴妃有不得不離開的理由。”
“什么理由?”
“讓她先去拖住時間,至于理由,我們制造一個即可。我與你家少爺此刻不能離開拱辰宮,否則不然引起懷疑。”
“好,辰逸這就去。”話音剛落,辰逸的身影便消失在拱辰宮門口。
小丫回到主殿內,將慌張的神色收斂起來,看似依舊淡定從容,可袖中的手,卻緊張地抓在一起,手心捏出了汗。
若是爹爹與娘親被發現,恐怕只能一死,就連看見他二人的所有無關之人,都必然遭受牽連。
拓跋鈞是不可能讓他那人面獸心的真面目暴露在世人面前,所以,他必定將所有知道此事的人盡數誅殺。
小丫抬眸,白陌染正在與拓跋鈞對弈,氛圍其樂融融,父子情深。拓跋鈞是真心疼愛白陌染,眼中的父愛泛濫,掩蓋不住。
但想到他對自己父母如此殘忍的手段,小丫的眼眸中又多了一絲恨意。她甚至想過,若是今夜爹爹與娘親被靜貴妃發現,那么,她便先下手為強,毒殺拓跋鈞。
這個殘忍狠辣的暴君,早該下地獄,為了自己的野心,背信棄義,殘害忠良。毒死他,也算是為民造福。
“父皇,你可曾記得靜貴妃娘娘身邊曾經有位老嬤嬤,向來和藹可親,宮里的皇子公主都喜歡她,兒臣這次回來,怎不見她?”
“你說的是李嬤嬤?”
“嗯。”
“她前幾年病死了,靜貴妃還傷心了好一陣子。”
“兒臣依稀記得她身體硬朗,步伐矯健,那夜領著兒臣出宮,連氣兒都不喘一個。”
“李嬤嬤領著你出宮?什么時候?”
“當年大火那夜。”白陌染璨若星辰的眼眸泛起冷意。
“難道當年不是你母妃悄悄帶你出宮的嗎?”拓跋鈞蹙眉問道。
“怎會?是李嬤嬤親口告訴兒臣,說母妃要去云游四海,兒臣不信,才跟著李嬤嬤一起出宮尋母妃。等我們到客棧時,那里已經起火。”
這李嬤嬤是靜貴妃的乳娘,跟著靜貴妃一同入宮,為靜貴妃辦了不少骯臟齷齪之事。白陌染當然知道她多年前已經病死,而那一夜,他是自己察覺到母妃的異樣,悄悄混出皇宮,尋找母妃,與這個李嬤嬤沒有半點干系。
今夜故意如此一說,父皇定然懷疑當年大火之事與靜貴妃有關,為了解除心中疑惑,父皇必然會立刻將靜貴妃召回。
白陌染深知,沒有任何事在父皇心中,比查清母妃的死更重要。
“傳靜貴妃。”拓跋鈞冷冷對劉公公吩咐道。
“是。”劉公公恭敬答道,便退出拱辰宮。
拓跋鈞卻再也沒有心思下棋,當年大火,種種跡象都將所有懷疑引向韶華宮,現在想來,這接連發生的所有事,最終獲益的人,就是靜貴妃母子二人。
“可曾有東西丟失?”白陌染云淡風輕的問著小丫,但眼神里卻向是在告訴小丫,放心,不會有事的。
“未曾。”小丫淡淡答道。
“父皇,玉晨宮到底丟失了什么御賜之物?若是百戲班的人見財起意,這玉晨宮離百戲班距離最遠,拱辰宮離百戲班最近,百戲班的人若真想偷東西,又怎會舍近求遠?”白陌染淡淡分析道。
“亦守,派人去問問,玉晨宮到底丟失了什么東西?”
剛傳完話的劉公公,恭敬回答一聲,“是。”便又轉身出了宮殿門。
韶華宮外。
“六皇子有要事找九公主,快去通傳一聲。”辰逸著急的聲音。
那太監著急忙慌進入韶華宮內,沒一會兒便出來了,“九公主剛剛喝了少許梅花酒,現在已經睡下了。”
“這可怎么辦?”辰逸頓時如滾水里的青蛙,心急如焚。
碧霜離開拱辰宮后,便一路趕去南宮門,心里正思慮著到了南宮門,如何阻止靜貴妃娘娘手下的人盤查,但思來想去,自己一介卑微的小宮女,確實有些自不量力。
正在這時,卻偶然遇見正要出宮的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與小丫相識,并且傳聞一心愛慕天下第一美人,此刻情況危急,若是求助與他,他定然不會束手旁觀。況且,靜貴妃是太子殿下的母妃,或許會更容易阻止她。
“奴婢碧霜,見過太子殿下!”碧霜跪在拓跋珣腳下。
“大膽!哪來的不懂規矩的賤婢,竟敢阻擋太子殿下的路。”劍寂怒斥道。
拓跋珣冷冷瞄了一眼碧霜,倒是認出了她就是當初在蘇府與小丫相熟的丫鬟,“平身。”
“稟太子殿下,奴婢有要事相告。”碧霜面露急色道。
劍寂這才瞧出,地上所跪之人,曾在蘇河城見過。這不是蘇府的丫鬟嗎?
她為何也在宮中?
“何事?”拓跋珣冷意的眸子望著地上恭敬跪著的碧霜。
“此事,只能告訴太子殿下您一人。”
拓跋珣與碧霜來到一出僻靜之處,負手而立,冷冷道“說吧。”
“求太子殿下,救救若雪的父母。”碧霜跪在地上磕頭哀求道。
拓跋珣驚如雷劈,眼中滿是震驚,“你說什么?!若雪父母不是早在六年前被斬首了嗎?”
“情況緊急,奴婢來不及解釋,若雪今夜想借助百戲班將她父母偷運出宮,但奈何卻被靜貴妃娘娘攔在南宮門,再晚一點,或許就來不及了。求太子殿下救救她父母!”碧霜“咚”的一聲,頭嗑在地上。
“你退下吧,本王這就去南宮門。”拓跋珣冷冷的聲音答道。
“謝太子殿下!”碧霜再次叩首。
南宮門外,侍衛正在仔細搜查所有的箱子,盒子,就剩最后一輛馬車上的箱子還未檢查。
箱子里,佘燁與藍田玉煙自然是能聽到外面的動靜,心中忐忑不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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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白,捏造事實,信口就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