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誰?”
趙括皺眉問道。
就和如煙一樣,他并沒有將江平放在眼里,因為哪有打架讓女人上自己在后面吃葡萄看戲的道理。
這對于他自少受到的教育是絕對不能理解的。
也幸好江平沒有讀心術,否則非得嘀咕一句,就這大男子心態,到后世絕對被一頓拳擊。
憑什么只能男人保護女人,不能女人保護男人,咋地,瞧不起女人啊。
所以他可不是躲在女人身后,而是為男女平等的事業做出自己一份微不足道的貢獻。
至于娶多個老婆的事,咳咳,那是順應時代潮流嘛。
這年頭,誰還不是個雙標呢?
聞言,江平走上前,一把攬住鐵觀音的肩膀,朝著眾人溫和笑道:
“好說,鄙人江平,字玉郎,大家叫我一聲江玉郎也是不介意的。觀音是我的妻子,神捕司司長,當朝二品大員的鐵傲鐵大人就是我的岳父啦。”
“什么?!你就是那個好運的江湖武夫!”
房老二話一出口,就趕緊捂嘴不言,望著鐵觀音快要噴火的眼神訕訕一笑。
“無妨無妨,我本就是江湖出身,區區一平凡浪客,房二公子說一聲武夫倒也不為過。”
江平看起來很溫和,也很好說話的樣子,一點都不像剛才能說出鎮北侯府算個啥的人。
連房老二都露出一副算你識相的模樣,然后他就聽到江平繼續說道:
“觀音啊,你怎么能打斷房二公子一條腿呢,他父親可是丞相大人……”
鐵觀音不知道江平是什么意思,但還是順從地低下頭,吶吶道:
“我錯了。”
聞言,房老二正要趁機站起來。
也不知道鐵觀音是怎么瞎了眼,竟然找了個這樣的軟腳蝦,除了臉好看一點,還有個啥。
不過鐵觀音有個這樣軟綿綿,還很識相的丈夫,以后他們倒是不用擔心再被鐵觀音打了。
“……應該打斷兩條腿才行嘛,不然不知道的人,還以為堂堂丞相府連兩條腿都治不好嘞,這是瞧不起人!
觀音,你以后要記住了。”
鐵觀音就知道江平沒安好心,聞言也是看著被突然嚇癱的房老二笑吟吟道:
“我一切聽相公的。”
房老二見到鐵觀音那危險的眼神,立馬大聲叫道:
“鐵觀音,你可別亂來!”
這邊,江平好像想到什么似的道:
“對了,房二公子斷了腿,他的這些朋友怎么能置身其外,也一并打斷吧,齊整些。”
“都聽你的。”
“閣下,未免太不把我放在眼中了!”
趙括盯著笑瞇瞇地說著要打斷兩條腿的江平,冷聲道:
“今天,你誰也動不了!”
“房兄,奉兄,成兄,我們雖交往不久,但也算一見如故,你們這些日子對我也是熱情款待。
那我便對你說幾句交心之言,這鐵小姐和她丈夫都是欺人太甚,你們就算屈膝下跪,他們竟然還要趕盡殺絕。
既然如此,不若與其拼了。
我們這么多人,難道還有受一個女人欺負?
我就不信了,這天子腳下,竟然還能沒了王法!”
趙括剛說完,就聽到樓下傳來大叫:
“在哪呢?誰人敢在皇城腳下犯事!”
那邊群芳閣的老板何芳神色一喜,趕緊勸和道:
“官差來了,官差來了,幾位大爺還是稍安勿躁,這位小姐和公子也不要大動肝火。
我們聽官差老爺的,大家都是守法之人,千萬別知法犯法啊。”
原來是她見勢不妙,立刻叫人報了官。
他們群芳閣做的事迎客生意,官面上的打點自然做足了,他們一報案,官府立馬就差人來了。
話沒說兩句,那邊樓梯口就傳來官差的吆喝聲:
“呦呦,都聚在這兒干什么,看什么熱鬧呢?還不快快散開!”
雖然樓上此刻圍著的大部分都是群芳閣的打手和房老二他們的護衛,個個體型彪悍,但身為官差,他們卻是一點都不怕的。
只因為他們是官,而這些人是民。
“呦呵,怎么還有跪著的呢?是不是提前想著給本官行禮……”
那領頭官差的調笑聲還沒說完,就聽到房老二大罵道:
“瞎了你的狗眼,也不看看本公子是誰?!”
一邊罵著,房老二一邊扶著身后護衛的胳膊站了起來,只是跪的久了,雙腿還是顫巍巍的,似乎隨時會倒下去的樣子。
“房……房二公子!”
領頭官差看清楚了房老二的模樣,又看清楚了隨著房老二站起來的其他兩人,他心里也跟著一顫。
媽呀,敢讓丞相之子,侍郎之子當場下跪的人,他這種小官差怎么可能招惹得起?
此刻的他都不敢轉身去看身后。
與此同時,他開始無比痛恨起自己的臭手氣。
因為群芳閣出手大方,每次過來幫忙辦事,他們都能得到一封大紅包。
這次為了來這里辦差,他們內部還抓鬮來著。
他以為自己今天交了大運,現在看來,有時候的確不能高興得太早。
“房二公子,這……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事情?”
領頭官差都要哭出來了,他干巴巴道:
“有什么事情是不能客客氣氣解決的呢,要不然大家坐下來喝杯茶,就當無事發生?”
“放你娘的狗屁!”
房老二直接往官差頭上甩了一巴掌,把他官帽都給打歪了。
“這群人恃武行兇,打傷的還是入京的鎮北侯世子,你想給老子和稀泥,你還想要不要你的帽子了!
抓起來,全都給我抓起來!”
“鐵觀音,我手下這些人是護衛,打你不得,但這些可都是官差,你敢抗法嗎?”
房老二得了救兵,態度又變了起來。
“我也不與你計較,今天你給我道個歉,我就當什么都沒發生過,連趙兄這邊,我也為你說和。
否則的話,就讓鐵大人去府尹大牢領你吧。”
領頭官差受了房老二訓斥,又聽到牽扯到新入京的鎮北侯世子,此刻也只得硬著頭皮轉過身,見鐵觀音和江平都是面相陌生之人,他懸著的心稍稍放下一點。
都不是他見過的大人物畫像,應該背景沒多深。
剛才房二公子也說了,他們是恃武行兇,應該是武功高強之輩,所以才把房二公子他們打跪下了。
或許今天也是個機遇不一定。
領頭官差又想到禍兮福所伏,他說不定就從此抱上了丞相之子的大腿。
可還沒等他做完夢,就見鐵觀音拿出一面鐵鑄令牌扔到領頭官差手里道:
“本官乃是神捕司四品巡察使,你們想抓我,先去神捕司打報告,等他們批準才行。
就憑你們,現在還不夠格!”
說著,她又朝房二公子冷笑道:
“既然你想跟我講規矩,那我就如你所愿。”
“現在我懷疑你窩藏在逃大盜,就在你身后這些護衛之中,現在所有人都不得離開,等神捕司捕快到了之后,你們跟他們解釋去吧。”
“房老二,到了黑獄大牢,會有人好好招待你的。”
想起黑獄大牢的種種惡毒傳說,房老二剛剛雄起的態度又變了。
只是再讓他跪,他卻是干不出來了。
正為難著,就見趙括不知何時走到他身邊,扶住他胳膊自信道:
“房兄別怕,都交給我吧。”
“趙兄!”房老二感動道,“今日過后,我必與你斬雄雞,燒黃紙,結為兄弟!”
“嗯!”
趙括重重點頭,而后出聲叫道:
“北廬仙翁,還請現身一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