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咳咳，”坐在最中間的蔣小良生無可戀地看了眼自己右手邊的周弋陽，用只有他們二人能聽見的聲音說：“陽哥，我現在該做什么？”
“啊？”周弋陽打了個哈欠，他沒睡醒，腦子不太清醒。
現在是早上八點，往日這個時候他還在被窩里睡懶覺，然后等待汪星蕊給他送早餐。
這么舒適的生活，一去不復返了。
畢竟月光少女的行程太滿，拍攝進度也只能加快，那只能從休息時間上壓縮了。
好在四個女生在節目里早都已經習慣了晚睡早起的練習生生活，現在都精神抖擻地看著劇本。
昨天晚上周弋陽給她們的，充其量算是自己所扮演的角色人設，而現在她們面前的才是完整的劇本。
看到這里，她們也算是明白了自己所要演繹的是怎樣的一個故事了。
簡單來說，是四個學習民樂的“非主流”少女，用民樂贏得認可的故事。
所有人都坐在一間大教室里，用桌子圍成了一個圈。
除了她們四個人之外，其他的演員都是蔣小良從學校和影視城找來的新人。這些人也都坐在一起，研究著自己的劇本。
“看劇本的途中，如果有任何的問題，你們都可以站起來提問。我現在是你們的編劇。”周弋陽頓了頓，看向了一臉糾結的林萱兒，直接點名：“萱兒，你應該有要說的吧？”
今天早上，林萱兒也把自己的角色告訴了蘇音和唐玥。她們兩人聽說之后，頓時都覺得自己手里的角色可愛了起來。
特別是唐玥：“如果讓我來演，我肯定不愿意扮丑。”
此時林萱兒也是鼓足了勇氣，站起來說道：“陽哥，就我扮丑的話，大概是什么樣子呢？”
白楊羽，關霏和胡蝶都坐在最邊上，屬于是旁聽。
“她們啊，還是沒有當演員的覺悟呢。”白楊羽自言自語地說。
旁邊的胡蝶不解地問道：“為什么這么說？”
“周總會說的。”
周弋陽似乎早就等在林萱兒這句話，他并沒有直接回答，而是轉頭看向了另外三人：“你們覺得什么程度的扮丑，是可以接受的？”
“我一點都不行。”唐玥還是那么直接，坦蕩蕩：“我只想美美的。”
蘇音想了想，開口道：“至少能讓我媽認出來，要不然就太夸張了。”
汪星蕊應該是最配合的了：“都行吧，不過要是剃光頭這種，我可能沒法接受。”
“我完全能理解你們，包括唐玥。”周弋陽臉上依舊帶著笑，可從白楊羽的角度看過去，他現在的眼睛是沒有笑意。
“你們是愛豆，外形很重要。不過眼下你們是演員，你們要對角色負責。我想大家都不想真的成了黑子口中，眼神空洞毫無演技，沒有一點職業操守的流量吧？”
蘇音的臉微微地紅了，她對面的唐玥尷尬地把頭扭到了一邊。
“不過萱兒你放心了，我不會讓你剃光頭的。而且你應該知道欲揚先抑的道理，之前有多丑，到最后才會多驚艷。你能做到吧？”
林萱兒是有些羞愧的，她們口口聲聲都鄙視那些帶壞了路人印象的流量，可自己潛移默化里也會有不好的想法。
可就像周弋陽說的一樣，她想做一個好演員。
“我可以的，陽哥。”林萱兒加重了語氣：“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不用這么緊張，”周弋陽趕緊讓她坐下：“我們就是互相討論，而且你們四個人從來都沒讓我失望過。”
“那個，”汪星蕊舉手道：“陽哥我有個問題，就我看了劇本之后，不太理解為什么要加入我這樣一個角色。就是說，為什么要設定我是個二次元呢？”
“這個啊，”周弋陽坐直了身子：“你說得不準確，你，唐玥，蘇音三個人的角色都屬于二次元。蘇音是癡迷古風，唐玥沉迷手游，而你喜歡扮lo娘。當然了，你們都很喜歡動漫。”
在場的不管是工作人員還是演員，幾乎都是大學生年輕人，聽到周弋陽說這個話題時都會心一笑。
不過他們第一次看到劇本時，也很驚訝，周弋陽會關注這個日益壯大卻很少登上大熒幕的群體。
而白楊羽作為唯一一個老人，看到劇本之后還專門去嘀哩嘀哩學習了一番。
不得不說，他和這群人還是有代溝了。
“至于為什么這么設定，自然是為了引出對立沖突。劇本的主線，是民樂和西洋樂的沖突。而內在，還有二次元和三次元，亞文化和主流文化的沖突。當然了，我們畢竟不是文藝片，也只能點到為止。而且你是四個人里，最適合穿洛麗塔的人了。”
汪星蕊懵懂地點頭，莫名有些期待，特別是她搜索到相關圖片之后。
即便是女漢子，她也可以有粉粉的少女心。
唐玥和蘇音對視了一眼，她們的問題是一樣的，也是二人昨晚討論得最多的問題：
“陽哥，電影里有很多演奏的片段。可除了蘇音之外，我們根本不會演奏民樂啊！”
蘇音弱弱地補充：“我也不是很會……”
“那就學。”周弋陽明明在笑，可在女生眼里，他簡直是魔鬼：“蘇音的媽媽，葉空箐老師會來做音樂指導。到時候她都會教你們的。你們盡量能演奏得像是那么一回事兒，特寫的地方我們會請專業的手替的。”
周弋陽也很清楚，假設她們拍攝三四個月，這期間都在學習，也不可能學成古箏十級的水準。
所以需要替身的部分，還是得替身上。
但絕對不能讓觀眾一眼看出她們完全不會，那太影響觀感了。
蘇音聽到這里，期待的同時還有些緊張。
倒是身邊的唐玥，已經面如死灰：“小小蘇，你媽媽看起來很溫柔，應該不兇吧？”
“她在自己的專業領域很嚴格的。”蘇音安慰地拍著唐玥肩膀：“所以到時候有我們受苦的。不過要是能借機多一項技能也不錯。”
“沒錯，”周弋陽面露喜色，對蘇音開竅感到欣慰：“下次表演的時候，你們都可以給粉絲來一段民樂演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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