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這么多畫,郡主得每天畫一幅吧。”幫著他拆畫的小廝說道:“還有這么多書,奴才瞧見,郡主自己的東西不多,車上大多都是這些書畫了。
長孫蘭打開一幅,是他秋日里騎馬的像,當時正逢和靜下學,他搶了和靜的糖葫蘆,她一生氣就走了。
“郡主畫的可真好。”小廝驚嘆:“奴才記得,那天王爺穿的就是這樣的衣裳。”
長孫蘭眉眼帶笑,把話細細的卷起來放在一旁:“收好了。”
他又打開一幅,是其他的東西,或樹或花或飛禽或走獸...她畫的極多,每一副都是耗費了極大心思的,羽毛鱗片,幾乎絲絲可見。
“王爺,你瞧這個。”小廝打開了一副比較小的卷軸:“這是誰家的小姐啊?”
長孫蘭瞟了一眼,奇怪的愣住,小廝手里是一副畫像,畫上的女孩兒正是柳薔兒,但他沒什么印象,也不記得。
“這看著也不像是郡主啊。”小廝認真的看了看:“會不會是郡主打算引薦給王爺的哪位小姐啊?畢竟王爺房里也該添人了。”
長孫蘭頓時黑了臉:“丟了。”
“啊?”小廝懵了:“這要是郡主問起怎么辦?”
“我房里添不添人,與她何干?”長孫蘭有些火了。
小廝趕緊把畫像卷起來放在一旁,又打開一幅,結果還是柳薔兒的畫像,只不過換了個打扮。
他可不敢再讓長孫蘭瞧了,自己就趕緊換了一幅,結果還是柳薔兒的畫像。
長孫蘭拿著手里的飛禽圖,臉色已經難看到極點了。
這些畫里,如果只是不小心摻進去了一幅還好解釋是拿錯了,摻進來了那么多,是故意要讓他多看看嗎?
“王爺。”小廝有些害怕了:“奴才去問問郡主?”
長孫蘭不說話,他立刻就走了,拿著其中一幅畫像,找了和靜身邊的嬤嬤問清楚,趕緊回來稟報。
“奴才打聽清楚了,這位姑娘是大駙馬兄弟的長女,叫做柳薔兒,如今住在大公主府上,與郡主同吃同住,感情極好,比郡主年長些許,再過幾年也該定親許人家了。”
他說完就不敢亂吭聲,但自個兒心里卻明鏡似的。
這分明就是郡主牽線,要撮合自家王爺和柳薔兒呢。
長孫蘭越想越氣,大裘也不穿,起身就出去了,直奔和靜的屋子過去。
大晚上的,行宮冷的厲害,他陰著臉走得飛快,即便腿腳不方便,小廝也追不上他。
“王爺,王爺你慢點,王爺。”
長孫蘭不聽,順著臺階一直走,到了和靜的屋外,遠遠瞧著還亮著燈,心里越發生氣,加快速度過去,直接把門一推。
“出來!”
“啊!”屋里的人嚇著了。
嬤嬤趕緊沖出來,看見是他臉色都變了:“王爺請先回避,郡主在更衣呢。”
她和幾個嬤嬤把長孫蘭往門口攔,長孫蘭嗅到暖濕的氣息,被怒火沖散的理智這才回籠。
他忘了,這里是行宮,每間殿閣都有一處沐浴的溫泉池,聽著里面嘩啦的水聲和慌亂的動靜,他怔了怔,立刻退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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