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玨這才把孩子交給乳母抱下去,一直乖乖的孩子明顯松了口氣,手腳立刻開始亂動亂蹬。
“可以呀。”明儀挽住他的胳膊:“好好的小郎君,愣是長嘴了。”
穆玨瞥了她一眼:“你要夸就實際點,別和我玩委婉。”
“等下回去香一個。”她拉著穆玨進去。
屋里屋外的人或坐或站,榮慶文淑兩位則靠著老太君坐。
定北候府父子三人都有軍功在身,所以對老太君,她們倆還算是客氣,不敢拿大。
客客氣氣的來了幾句,就把眼睛又戳在明儀身上了:“數年不回盛京,那日初到,撞上一員大臣,報了名諱,竟然反駁說我裝樣,揚言只聽聞有崇恩靈善明儀幾位長公主,從不曾得知我們的名諱,當真是欺人。”
“朝中多了許多的新貴,不識姑姑罷了,姑姑多多到盛京走動,便不會如此了。”明儀笑瞇瞇。
榮慶長公主笑了笑:“這倒是,不過,如今先帝駕崩,幸而新帝未有姐妹,否則也是長公主了,我們長壽,但說起來都是長公主,到是與你們姐妹混做一談了,不報弘治帝皇姐的名頭,竟無人想的起來,說起來還真是亂,若是按照古禮,便不是這個稱號了。”
看吧,還是為了一個封號來了。
給了封號,就要給封地,然后就是新帝登基的福利,從她們開始,晚輩統統賞賞賞
明儀垂眼輕笑:“姑姑可知道如今街頭的梅子怎賣?”
榮慶長公主微微皺眉:“這等事務,我是向來不關心的,如何得知?”
“那便是了,剛入朝的大臣,心里所想皆是國事,日日想著與百姓生計息息相關的事,如何有空去打聽姑姑們呢?”她笑而不暖,帶著絲疏離淡漠:“姑姑們又不肯常來盛京,就連先帝駕崩,舉國服喪的時候都沒露面,曉得的人自然不多,何況長孫熙惹起來的大亂動靜不小,百官的心思都在善后這事上,所以不能怪封號,只能說姑姑問錯了人,若是姑姑問我,我定然一答一個準,哪能不識姑姑?”
文淑長公主端起茶盞:“這到是我們的不是了,只可惜先帝年紀輕輕,誰能想到會突然駕崩?真是讓人猝不及防,你身為先帝的姐姐,身兼輔佐之職,我卻聽說先帝是活生生累死的,當時你在鹿京大門不出二門不邁,似與先帝鬧了矛盾?如此,還是有些任性了。”
任你大爺!
你的嘴巴只用來吃飯說話是覺得功能單一了是吧?
明儀好想噴她,自己和神宗吵吵打打又不是一次兩次了,就算當時想把對方宰了,過后還不是想說啥說啥,這么生拉硬拽的往自己頭上戴帽子,有意思嗎?眼紅她攝政監國大權在握?
她要是說了神宗是中毒過世的,那勢必要滿朝震驚,一定會有人跳出來要求徹查什么的,屆時肯定又是一串連坐。
她要是說了自己是因為中毒才在鹿京待著不出去的,那一定會牽連到定北候府,說他們看護不力什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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