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樂看著她:“所以公主故意告訴十公主你準備年后賜婚,想借十公主的口轉告華凌讓他自己上折求親?”
“不然呢?那些家書你也看了,景嫻根本不避諱他,什么都說,我準備賜婚的事自然也會說。”明儀看著窗外:“進宮吧。”
出了這趟子事,她總得去趙秋容跟前露臉才是。
她離開后,景嫻去了淳貴太妃屋里,她靜悄悄的進去,又聽見淳貴太妃在哭。
“母妃,你怎么了?”
淳貴太妃嚇了一跳:“你怎么來了?明儀呢?”
“姐姐走了,你是故意不見她的對不對?她昨天回來,今天就來看望你。”景嫻站在隔斷處:“你哭什么?”
淳貴太妃慌亂垂眼:“沒什么,病著不想見罷了,你回屋吧,不必在我跟前,我歇歇。”
她又躺了下去,景嫻話到嘴邊又忍住,悻悻走了。
午后,段夫人來了,景嫻正要過去就被嬤嬤攔在了院子門口:“太妃吩咐,她和段夫人說些體己話,公主未嫁,還是別去面前的好。”
“讓開。”景嫻推開嬤嬤:“按住她,都不許說話。”
跟著她的嬤嬤丫鬟立刻把嬤嬤按住,屋外的嬤嬤丫鬟也被她壓住,誰也不敢說話。
景嫻悄悄進去,屋里只有段夫人和淳貴太妃在,她躲在隔斷邊的花盆處,能聽見她們說話。
“今早公主過來,太妃沒說什么吧?”段夫人聲音著急:“昨日聽說她突然回來了,我嚇得一晚上沒敢睡啊。”
淳貴太妃精神萎靡,聲音也氣虛浮力:“我沒見她,也不敢見她,明儀太聰明了,我真怕自己在她面前露了馬腳。”
“我聽說,五王爺被奪了輔國大權貶去了南方。”段夫人煙嘴:“這般重罰,這可如何是好啊。”
景嫻聽得十分糊涂,想不通她們倆能做什么事與五王爺扯上關系,想去問問,轉念一想又繼續聽著。
“這些日子病著,我總夢見萱若找我要兒子,是不是給她的陪葬不夠豐厚?”淳貴太妃淚流不止:“還是她要帶我走了?”
段夫人立刻打斷她:“她已經死了,活著這些年,段家上下善待于她,更沒虧欠她的骨肉,太妃視蘭兒如己出,讓他小小年紀就是王爺,一生富貴不愁,如此已經足夠了。”
“可我到底是搶了她的孩子啊。”淳貴太妃靠著引枕,看著羅帳頂,神色越發憔悴:“親身骨肉被搶,我感同身受,想必她恨我之心,日夜詛咒也難免。”
段夫人嚇個半死,急忙往周圍看看,即便屋里沒人,她還是心里有鬼一般,景嫻躲在花盆后面,心里已經大駭。
“太妃切勿這樣想,后宮向來吃人不吐骨頭,進去了,萬事就由不得自己,當初被那群妖婦害的生下死胎,若是不抱走她的孩子充當皇子,皇上豈會松口派兵救了段家?
段家一倒,娘娘正得盛寵必然遭殃,也是老天有眼,那群妖婦的孩子沒一個好好活著,儀莊皇后生前為了替自己的兒子清理道路,讓她們一個都不好過,也算是替太妃報仇雪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