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周氏心里這才舒服些:“只怕公主不肯。”
“生男姓周,這是太祖定下的規矩,既然姓周,必然是養在我跟前。”周夫人說的信誓旦旦:“公主不是個會帶孩子的性子,屆時我們求一求你兄弟,他會答應的。”
孫周氏笑了:“那就聽娘的。”
她們倆商量的津津有味,靈善則在回家的馬車上吐了個昏天暗地。
“我再也不來了。”
“好。”周玉清拿著漱口的水輕輕的給她拍背。
靈善臉色很差:“你姐太煩了,你娘拎不清。”
“我知道。”他把水給靈善:“別搭理她們就好。”
靈善這才沒有繼續罵,漱了口,靠著枕頭眉頭緊皺,周玉清靠過去想讓她靠在自己身上,可靈善一挨近他就又開始吐。
“味大,離我遠點。”
被她嫌棄一個多月了,周玉清愣是沒聞出自己身上有什么味道,反正靈善現在看他怎么都不順眼,也早就把他轟出屋子自己睡去了。
為了能讓她少難受點,他一個大男人都開始天天沐浴,然后把她的香膏往身上抹了。
可還是被嫌棄。
又是一陣狂吐,周玉清趕緊叫停馬車:“我下去走,讓丫鬟上來陪你。”
他下了車走在車窗邊,時不時的瞧瞧靈善,她很不舒服,不過幾條街的距離就吐了四五次,等到家時已經腿軟目眩的走不動了。
她不讓周玉清碰自己,周玉清只好讓嬤嬤們小心扶著她回屋。
回屋后,她就躺在小榻上縮著,嘴里含著一片木瓜閉目養神。
“好些了嗎?”周玉清都不敢進來,有些可憐的站在窗子外面瞧著她:“要不要把太醫請過來?”
“不用,我躺會兒就好了。”她都懶得把眼睛睜開:“你姐哭的我耳朵疼,嗡嗡嗡的。”
周玉清默了默:“那便不要讓她到家里來,你也不用再去周府,好好休息著。”
“那你準備幫孫家嗎?”靈善看向他:“你別覺得我多管閑事,以我這些年對你姐的了解,這次給了嬤嬤,她立刻就會來求你幫這個幫那個,但凡是對她有點好處,看在你的面子上我也認了,吃虧就是,可對她完全沒有好處我實在不想白做好人。
她就是太缺愛太缺尊重了,所以但凡能得到旁人一丁點虛情假意的尊重,就立刻舔著臉四處求人,卻熟不知那些人就是把她當棋子呢,有用就說說好話,無用就往死里欺負,她自己也不爭氣。
我要是有你這么一個弟弟,我早就和離回娘家了,就算是被人嗤笑,此生再也不嫁,也不受那份子氣,孫家現在就是一個破落戶,就是仗著她是個軟柿子才敢這么肆無忌憚,否則,誰不謹慎著他是伯爺的姐姐?”
周玉清認真的聽完,點了點頭:“你說的很有道理,孫家不值得幫,我姐姐自己不知道站起來,我即便能幫了這次,下次還會有更大的麻煩,她若想得通,愿意和離回家,我自然會照顧她的后半輩子,可若是因為她,就去拉孫家一把,那我也太不是東西了,我仕途中斷那些年,孫家可沒少給我們家臉色看,如此舊事我怎么會忘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