承樂給她翻白眼:“你不心疼,奴婢可心疼。”
“姑姑。”清梨可憐兮兮的喊她。
承樂輕輕替她揉著腳丫子:“郡主不哭,還疼不疼了?”
她搖搖頭,靠在明儀懷里蹭著臉,等太醫來看過說無事,明儀也就不擔心了,她不下去,就干脆抱著她看折子。
有一本折子引起了她的注意,拿著看了好一會兒,承樂都注意到了她才開口:“你覺得池三岳這個人怎么樣?”
“那位端架子的池老先生?”承樂在一旁剝瓜子,準備給錦寧和清梨做瓜子酥用的:“奴婢覺得他有些守舊迂腐了,像是讀書讀傻了一樣。”
明儀示意她看看自己手里的折子:“這個,是旁人替他上的折子,奏的是五哥與燕清一事。”
“他吃不吃吃飽了撐的?”承樂都不耐煩了:“五王爺遠在金陵,都沒招他。”
明儀笑了起來:“五哥的確沒招他,起因嘛就是他發現國子監里有學子過于親近,便覺得是上梁不正下梁歪的緣由,為此才死咬著五哥不放,固執的認為只有五哥成親了,才能肅清男風。”
“龍陽之好并非大罪,細細詢問只怕不少,只是五王爺敢說出來罷了,而且,那個燕清并非奸佞小人,五王爺不也私下里與公主說過,他們并無肌膚之親,不過是同榻而眠說說話嗎?”
明儀看了她一眼:“編排臆想的人哪里需要考慮事實?”
“那公主打算如何回復呢?”承樂接過丫鬟洗干凈后送進來的紅棗:“奴婢覺得這種難纏的人,除了當個活招牌立在那,著實沒有半點用處。”
明儀把折子丟在一旁:“等春闈之后,國子監的聲名起來,這樣的活招牌就該回家養老了。”
她繼續看折子,清梨已經犯困了,窩在她懷里,抱著奶葫蘆自己就睡著了。
承樂急忙過來將她抱去床上,拿了東西坐去床邊,一邊忙一邊守著她睡覺。
遭遇了一年暴雪,今年的雪便顯得溫柔了許多,齊魏邊境,雪茫茫一片,車隊安靜的走著,九鳳車上也支起了地籠。
和靜早已經換了一身簡單的衣裳,她靠在車里一言不發的看著書,身上蓋著羊絨毯子,累了就睡一會兒。
近身伺候的嬤嬤敲了敲車輪說道:“郡主,前面就到上雍了,過了上雍再走一百里便是齊國。”
“知道了。”和靜放下書,拿了大裘自己穿在身上,車隊入城,整條大街都已經清空,慶王爺隨她入住備下的府宅,薛卓則陪著襄王一行人住在對面的宅子。
入屋后歇下,慶王爺著嬤嬤傳話:“郡主要在這里等上兩日,兩日后,齊國端王在邊境迎候郡主,另外,這兩日齊國會安排王妃過來給郡主指點規矩。”
“知道了,請慶王爺安排就是。”她完全不在意這里,脫了大裘站在地籠邊上烤火暖身。
陪嫁的大丫鬟進來通稟:“郡主,十公主來了,說是為你送嫁。”
“小姨媽?”
和靜吃驚于景嫻會從渭東趕過來,急忙出去,景嫻卻已經快步跑了進來:“再等幾日,幾日便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