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臣知道了。”他很感激明儀愿意聽自己的,沉默了一會兒才說道:“老師年紀大了,臣想勸說老師回鄉養老,還請公主恩準。”
他要送走池三岳?
明儀笑了:“好,到也不瞞你,池老先生的確讓我頭疼,他是文學大儒,當初請他在國子監教書,也是想著端正學子們的品性,卻不想他太過熱衷于國事,幾乎每一次都在給我添亂,我是留也不敢留,送又不敢送,難啊。”
“臣明白,老師少年入朝便性格不羈,歷來許以清高之名,覺得滿天下都是污濁之人,不配與他為伍,歸隱教書數十載,一朝得出,才會心懷少年意氣指點江山,卻忘了時過境遷,許多東西都已經有了變化。”他很理解明儀的難處:“公主放心,臣會說服老師的。”
他前面幾句話隱隱約約都透露著朝廷利用池三岳的意思,明儀聽出來也只是笑笑。
她就是利用池三岳了怎么著?
給了尊重給了抬舉給了吃給了穿,地位身份都給到位了,自己心里卻沒點數,不曉得點到為止,只會招人厭煩。
連事實都看不明白,一味的吹捧禮法,真當朝廷是為了修正禮法啊?
那是為了攏權,為了名正言順的攏權!
不為權勢,誰管你禮法崩壞?
等蕭必明走后,穆玨進來了,手里提著給明儀買的點心,徑直坐在了扶手上:“方才我在街上遇見大駙馬了,你猜他在干什么?”
“不知道。”明儀給他讓了讓位置:“他前些日子不是病了嗎?怎么就出來了?”
穆玨把她抱在腿上:“他在找人寫挽聯,說是給周夫人送行,不敢讓大公主知道,就問我們送不送,我說不送,讓他也不要送了,可他覺得不好。”
明儀當即拉下臉:“這有什么不好的?我憑著永信伯的因由沒殺她已經足夠了,她對三公主做的那些事,要是真的得逞了,一尸兩命都說不準呢。”
“大駙馬歷來就是這樣,說不通。”。
“那你還回來告訴我做什么?”明儀兇他:“存心讓我不痛快是不是?”
穆玨憋著了:“我就是那么隨口一提。”
“那也不許!”
“...哦。”
他氣著了,悶悶的坐著不說話。
明儀瞄了他兩眼,抱住他的脖子:“小郎君,我和你商量件事。”
“說。”他板著臉一臉不爽。
“你笑一個我再說,笑一個。”明儀來頂他的嘴角。
穆玨把她提起來丟椅子上就走了,明儀一個趔趄,順勢往地上一坐,低頭揉腿吸涼氣,眉頭還有模有樣的皺了起來。
“摔了?”穆玨‘蹭’一下就躥回來了:“我看看,傷哪了?”
明儀一臉痛色:“好像崴腳了。”
“崴了?”他伸手去摸:“我看看。”
明儀瞬間想起他對傷筋動骨一類的外傷特別了解,上手一摸不就露餡了嘛,于是急忙抓住他的手腕,順勢往他懷里一靠:“還搓到我的屁股了,疼的站不起來。”
“唔...”穆玨表示懷疑:“你穿這么厚,地磚碎了也不見得會砸疼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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