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可寅的官位能不能保住尚未可知,楊芙蓉往日也極少與人來往,為此,前來祭拜的人少之又少。
陸姣姣與承樂在他們家巷子口下車,就見巷子口貼了張條子,上書四個大字:穢亂之門。
承樂氣得發抖:“人都死了,還這般咄咄相逼,那一群狼心狗肺的東西。”
她上前將條子撕了,不遠處喝茶說笑的幾個讀書人看見,當即就要過來理論,承樂直接大喊:“今日,誰敢和本姑娘逼逼叨叨,本姑娘立刻殺了他!”
說罷,她進了巷子,那幾個讀書人到底沒敢過來,氣憤的等著巷子口打量她們的馬車。
找到唐可寅家,滿地紙錢瞧的人心碎,滿家只有四個人,都跪在靈前,唐可寅靜默不語的燒著香餌,嬤嬤與孩子在哭,唐玉跪在門外,靠著墻壁呆滯不語。
突然發現有人進來,他驚了一下看過來,發現是陸姣姣與承樂,詫異的直起身子。
陸姣姣與承樂連同跟隨的嬤嬤丫鬟都穿著素衣,越過唐玉進屋,瞧著屋中的牌位與棺槨,心都不好受。
她們都跪下見了禮,唐可寅停下燒香餌,轉過來拜了一拜,嬤嬤也領著孩子拜了一拜。
承樂起身后提著籃子上前,將里面的紙錢香餌拿出來放進火里,看著神情呆滯的唐可寅,也不知道該說什么。
“唐大人。”陸姣姣溫聲輕語:“節哀順便。”
唐可寅作揖:“多謝侯夫人。”
嬤嬤起身領她們去喝茶,她們便在隔壁耳房坐著,嬤嬤上茶的時候陸姣姣就問:“都有哪些人來了?”
嬤嬤眼睛都已經哭腫了,聲音嘶啞:“蕭丞相家里派了人過來,還有與我家公子交好的朱大人和九駙馬來過,三公主著人來過。”
只有這些人?
陸姣姣忍不住唏噓:“見風使舵,趨炎附勢也不過如此了,不過蕭丞相乃是池老先生的學生,他此時過來也算難得。”
“是啊。”嬤嬤總是忍不住落淚,在一旁伺候著也在哭。
陸姣姣瞧的難受,正要走了,就見又有人來了。
是大駙馬,他胖乎乎的身子從巷子口走到這里來多少有些喘,跟隨的人提著籃子隨他一塊進去,同樣拜祭了一番他就出來了。
“嘉慶伯。”陸姣姣喊了他一聲。
大駙馬看見她們了,過來打招呼:“侯夫人也在啊,承樂也來了。”
“唐夫人人善,與我家公主也算是和睦,如今公主不在,奴婢就過來拜祭。”承樂扶了他坐下:“大駙馬怎么來了?”
大駙馬緩了口氣才說話:“也差不多,好端端的人死了,可憐啊。”
他為人仁善,誰家有事都會去一趟,承樂也不覺得稀奇。
他們一塊在耳房坐著,等了許久也不見再有人來,也不曾留下吃飯,過去寬慰了唐可寅幾句便一塊走了。
出了巷子口,就見撕掉的條子又貼在了墻上,那幾個讀書人依舊在不遠處喝茶說笑,盯著看她們會不會再撕了。
“我這個暴脾氣。”承樂氣著了,再次將條子撕下:“人都沒了還這般羞辱,書讀到狗肚子里了嗎?”
說著,她氣勢洶洶的走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