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送錢干嘛?”穆玨想不通:“錢多沒處使啊。”
“不知,大概是真的認真喜歡過,所以不忍心看她落魄吧。”明儀看了一眼清梨,卷起書在她腦袋上一敲:“快寫,別玩了。”
清梨立刻乖乖的拿起朱筆認真描紅,寫了一個字,就抬頭目不轉睛的看著穆玨,似乎有話想說。
“看我作甚?”穆玨撐著頭:“說。”
清梨抿抿唇,小心翼翼的提議:“爹爹,你帶娘親去玩一會兒好不好?我不想寫了。”
明儀瞥了她一眼,她立刻低下腦袋劃拉,琢磨著明儀不盯著自己了,又可憐巴巴的看向穆玨。
“快寫,每天學五個字,學會了爹爹帶你去街上吃好吃的。”
她這才不情不愿的繼續寫,小嘴撇著,像是描紅寫字是一件多么痛苦的事。
如今朝中無事,督促幾個孩子的學業便成唯一算的上是正事的事了,為此就連小皇帝也不能幸免。
三月春光正好之際,唐可寅按例進宮,給趙秋容匯報小皇帝近來的學習情況,正好碰上她在摘菜。
后宮安穩無事,小皇帝的飲食又一直都是她負責,摘菜也是常事。
“你坐下說吧。”趙秋容眼睛都沒抬:“我聽皇上說,近些日子在學史書。”
唐可寅趕緊回答:“是,以史為鑒,為此,臣讓皇上多看史書,然后再深入了解當時的各類國策和最后的影響與結果。”
“那皇上學的可還認真?”
“皇上好學,且能舉一反三,學的很好。”
趙秋容笑了一下:“昨日,另一位先生告訴我,皇上對詩詞歌賦品讀很淺。”
“皇上是一國之君,雖然需才華橫溢,但是重點依舊是治國,臣不是說詩詞歌賦對治國無益,不過大魏如今更需要一位務實的君王。”唐可寅一直低著頭,說話不疾不徐:“為此,臣極少讓皇上去研讀詩詞歌賦。”
趙秋容點頭:“此話耳熟,我也這般認為,才情這種東西,略有就好,到底是皇上,治國的本事大才最為重要。”
唐可寅頷首,安靜的坐著。
“母后。”小皇帝歡快的跑進來,懷里抱著一只毛茸茸的狗崽子。
唐可寅急忙起身:“臣參見皇上。”
“先生免禮。”小皇帝跑到趙秋容跟前:“母后你看,這只狗崽兒吃的好胖啊,數它最胖。”
趙秋容擦了手摸摸狗頭:“的確,你日日用肉干喂養,自然是胖的。”
“我剛剛午睡,把它抱著一起,比手爐還熱乎。”小皇帝麻溜的擼狗頭:“我把它養胖一些,冬日里可以給我暖腳。”
趙秋容故作嫌棄:“誰家皇上抱著狗睡啊,難不成忘了玩物喪志?”
“沒忘。”小皇帝不擼了:“我都是偷偷玩的,不會有人知道我喜歡什么的。”
趙秋容無言以對,摸摸他的頭讓他把狗崽兒放下,小皇帝依依不舍,干脆蹲下來拉著狗崽兒摸。
看著他玩,趙秋容也不指責,只是默默瞧著。
唐可寅靜看了他們母子許久,想起楊芙蓉,心里又多了幾分惻隱,干脆起身告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