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有這個可能。”和靜微微蹙眉:“但六姨后來囑咐我在齊宮如何如何,只怕她是有兩手準備,若能除掉端王換我不去齊國最好,若是不能,那便要我自行保重,畢竟,若是事情做得太過明顯,大魏的處境就不會太好。”
景嫻急忙抓住她的手:“端王為了保住自己的權利,是不會讓你成功嫁去齊國的,那你不是很危險?”
“這一路走來,襄王便給我下足了套子,幸好九姨夫心思多,都替我攔了下來。”
景嫻想想就越發緊張:“那你就更加不能去齊國了,必須等著,等我哥來了,我問你,若是他帶你走,你可愿意和他隱姓埋名,自此棄了富貴榮華?”
“若能離開,即便是吃糠咽菜也是人間樂事,可若是我的離開,會讓齊國抓住把柄對大魏動武,那我寧可去齊國。”和靜含著熱淚神情平靜:“雖說如今齊國對柔然下手了,可是,齊國向來隨勢而為,誰也不能保證他們會不會臨場倒戈,若真是那樣,漠北數十萬將士該當如何?我身為郡主,豈能分不清家國大義與兒女情長?”
景嫻一怔,張了張嘴又哭了起來:“那也多等些日子,等你去了齊國,真就這輩子就見不到了。”
“...好。”和靜還是答應了,她也想再見孫玄策一面。
開窗睡了一夜,和靜病倒了,高燒不退,整個人燒的迷迷糊糊。
陪嫁的女醫先行給她看過,襄王帶著的大夫又來給她看,把了脈出屋,慶王幾人正等著聽消息。
女醫說道:“郡主一路車馬勞頓,昨日與十公主相見哭了一場,晚飯沒怎么吃,像是水土不服,為此才起了燒,需得靜養,等身子養好了才能繼續出發了。”
“是嗎?”襄王神色莫測,故作緊張,眼睛卻看向身邊的大夫。
大夫不著痕跡的點點頭:“娘娘的確是起燒了,并伴有腹瀉癥狀,是水土不服的癥狀,若是繼續車馬勞頓,身子吃不消。”
確定她不是裝病,襄王明顯為難了:“這大婚的日子也快到了,路上不能耽擱啊。”
“大婚的日子在臘月底,按照原定的行程,即便是到了齊國也要再等七八日才是大婚的日子,如今郡主身子不適,在上雍養病幾日有什么關系?”薛卓瞧著襄王那副想讓和靜帶病趕路的模樣就來氣:“襄王若是覺得為難,等端王爺到了,由我們親自去說,想必端王不會讓郡主帶著病痛趕路。”
襄王板著臉:“冬日路途難行,若是誤了大婚的日子...”
“那就另外選一個日子就是。”慶王爺開口了,不怒自威的他沖襄王抱了抱拳:“小女兒家身子嬌弱,在家中也從未吃過苦頭,總不能離了父母家人便讓她受罪,且大婚的日子是齊國定的,出發的日子也是齊國定的,齊國在選定日子的時候就該想到路上會有其他事,沒有留出寬裕的時間應付突發之事,是齊國星官失職。”
襄王一噎,沒辦法反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