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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艘大型采礦運輸船停泊在星系最外一圈引力井邊緣的小行星帶,兩道粗大的采礦激光射出將一塊隕石切開,七八個采礦機器人慢慢飄了過來,伸出長長的機械臂將幾塊隕石碎片夾起,尾部噴吐出火焰向采礦船飛去。
一個玩家坐在采礦船控制臺前低著身子微微晃動,在他前面有一個光幕,上面顯示著三男一女正在激烈的肉博,他一邊觀摩戰斗一邊加快身子晃動的頻率,半晌突然身體崩直往后一靠,進入了賢者狀態,再看眼前激烈的戰斗已經無絲毫興趣。
只是躺下還沒幾秒,飛船控制臺突然亮起了紅色警示燈,他暗罵一聲上前查看,眉頭一皺將一團紙巾扔垃圾蔞,手指在控制臺上點了幾下,光幕一閃一艘巨大的奇特造型戰艦出現在傳感器畫面上,同時一個未知通訊接了進來。
他想了一下,將通訊接通,一個頗為英俊的年輕男子出現在光幕上,笑著招了個招呼問道:
“這位兄弟,你一個人跑到這么遠的地方來挖礦?”
方寧剛進入這個星系時看到這艘采礦船時是很驚訝的,要知道這里已經是人類文明的疆域之外,不說銀河帝國,哪怕是帕拉蒙領主國的勢力也沒有延伸到這里來,這是真正的無人深空。
從帕克星系出來已經有一年多了,這是方寧第一次見到有玩家跑這么遠的地方,還是個采礦玩家,這讓他非常驚訝。
林一目光在另一傳感器光幕顯示的方寧艦隊上掃過,目光重新收回問道:
“你們是從帕克星系那邊過來的么?”
“是啊,走了一年多了。”
“那你們速度挺快的,這里是深淵十六星系,是深淵軍團下轄采礦星系,我是深淵軍團的一員。”
“深淵軍團?”
方寧迅速反應過來道:
“你們軍團就在前面星系?”
如果沒猜錯,這個叫深淵軍團的應該是遠離文明進入深空探索的玩家勢力。
之前就有說過,不論是左垣還是其他空間站附近的玩家勢力都已經飽和,新興公會或軍團如果想繼續發展,必須進入星空深處探索,建立自己的地盤,之前在來的路上方寧有見過幾個玩家組織,但大都離帕克空間站不是很遠,像這個叫深淵軍團的跑得這么遠的還是第一次見。
在虛空中飄流了這么久,難得碰到玩家組織,方寧很有興趣的問題:
“你們軍團總部在哪個星系,我能去拜訪一下么?”
林一捂頭笑道:
“這有什么不可以,我給你一份星圖,你沿著星圖過去就行。”
“那謝謝兄弟了!”
“不客氣!”
“對了,我這里有箱從左垣星系那帶來的水果,送你了。”
“哇,那我不客氣了。”
林一派出一臺采礦機器人小心的將從方寧旗艦扔下來的金屬箱子夾起收回,打開金屬箱,一股冷氣撲面而來,里面是一個個泡綿包裹起來的水果,還很新鮮,他拿起一個放在鼻子前一聞,陶醉的深吸了一口氣:
“真鮮,好久沒吃過了。”
幾口將果子吃完,將果核都嚼吃干凈,他滿足的吐了口氣,突然想到了什么頓了一下,給剛才的通訊發了一條信息。
此時方寧的艦隊已經跨過小行星帶向星系中央飛去,這個星系的蟲洞不在外面,而是在星系中央恒星的邊緣處。
突然收到林一的通訊,他還以為是感謝的話,但接收聽完后沉默了,邊上正在梳妝臺前梳頭的趙珂也聽到了,她停了下來將一頭柔順的青絲挽至腦后,說道:
“如果是這樣,咱們不能直接進入那個星系,先派個使者吧。”
方寧點了點頭,沒有意見。
林一后面發的信息告訴他們,深淵軍團最近發生內亂,以第一執行官為首,聯合軍團第二戰團與第三戰團一起發起政變想推翻現有軍團長,結果失敗了,第一執行官帶著第二戰團與第三戰團脫離軍團自成一派,與執掌軍團第一主力戰團的軍團長在軍團總部所在星系各割據一邊對峙,已經有幾個月的時間了。
這倒是挺意外的,方寧不想參與其他軍團內部事務,但又必須得去深淵軍團總部一趟。
他們離開帕克星系出來已經有一年多時間,起點星系內部的建設已經是有模有樣了,但現在差許多東西,總不能重新跑回去一趟,恰好碰到深淵軍團,他們能在這遙遠的地方站穩腳步,肯定有一個基地與完善的工業體系,他準備從深淵軍團這購買一些東西。
按照林一給的地圖上所示,深淵軍團的總部位于深淵星系,當然星系本無名,被深淵軍團占領作為總部自然就叫做深淵星系。
而周圍的星系也是由他們命名,分別叫深淵二、深淵三、直至深淵十六已經是深淵軍團勢力的邊緣,平時只有軍團內部生活職業玩家來這采礦。
照著有限的星圖跨過蟲洞進入深淵十三星系,在星系第二顆行星上空找到深淵軍團的一個前哨站。
這只是一個簡單的沿著行星軌道飛行的太空平臺,并不是一級空間站哨站,平臺也就駐守了半個營的地面部隊與幾十艘戰艦,這個平臺此時處于中立狀態,并沒有效忠于任何一方,對方寧的來訪沒有一絲敵意,反而難得看到有外來者還很親切熱情的招待。
方寧向他們表達了自己想拜訪軍團并購買一些東西的想法,哨站的指揮官是個中年男子,算是玩家中的老人,他聽了方寧的話后說道:
“你們來的真不是時候,現在軍團內部混亂,已經僵持了幾個月分不出勝負,你們的到來有可能成為那根壓倒駱駝的稻草,所以有很大可能會被波及到這場內亂中。”
他的意思很明顯,方寧如果去到軍團總部,大概率會被雙方拉攏或者要脅,反正很難置身事外。
“這真Tm”
拜別這位好心提醒的老玩家,方寧與趙珂商量了一下,最終決定繼續與深淵軍團接觸,但不代表他們會涉及人家軍團內部糾紛,先嘗試著看能不能購買,如果雙方硬是要提額外要求,那就只能算了,反正他們絕不會涉及軍團內斗。
深淵十三星系離深淵軍團總部所在的一號星系只隔了兩跳,穿過蟲洞來到三號星系,穿過半個星系來到蟲洞口,他們就被擋住了,估計是有人線下傳遞消息,不論是深淵軍團還是反叛者都知道他們過來,方寧在蟲洞出口看到了兩支分隔幾十公里遠的小型艦隊,同時向他發起了通訊請求。
他看了趙珂一眼,她點了點頭,兩個通訊同時接通,一男一女出現在光幕上,異口同聲的說道:
“深淵軍團歡迎閣下!”
方寧:
他右手從頭頂搓過,伸出左手止住他們繼續說話,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
“我知道你們想說什么,我先說明,我無意涉及貴軍團內部事務,僅僅想向貴軍團購買一些常規物資,買完立即就走。”
一男一女都愣了一下,同時回頭看向身后,很快有兩個一看身居高位的男子取代一男一女出現在光幕上,左邊男子瞟了右邊男子一眼說道:
“閣下該知道在這里除了礦石外不論什么物資都缺,我們自己都不夠用,不可能賣給別人,但是”
右邊男子打斷了他的話說道:
“明人不說暗話,閣下如果愿意幫我們做一些事,我們也能擠出一些多余的贈送給閣下。”
方寧沒說話,只是看向左邊男子,左邊男子點了點頭:
“我們也是這個意思!”
方寧雙手一攤一臉遺憾說道:
“那太遺憾了。”
左邊男子雙手一攤道:
“是很遺憾!”
“我也是!”
右邊男子臉帶微笑但眼神冷漠。
方寧沒有多郁悶,這個結果在他預料之中,只是在他們關閉通訊前問了一句:
“我想從深淵一號星系路過,不知是否方便?”
“可以,但希望只是路過。”
“那當然,我只是路過。”
關閉通訊,方寧向趙珂雙手一攤,她伸手握住他的手說道:
“不用著急,沒有那些物資只是讓我們發展慢一些而已。”
“我明白。”
接下來在兩支艦隊的注視下,艦隊穿過蟲洞進入超空間航道,駛向深淵一號行星。
當艦隊從超光速狀態中脫離,戰艦艦橋外是洶涌的外溢能量,如潮水一樣以蟲洞為中心向四周虛空擴散,層層疊疊涌至數萬公里外撞在一個懸浮在虛空中的巨大平臺上,一艘戰艦迅速向他們駛來。
應該是知道他們,這艘戰艦并沒有向他發起通訊申請,只是發了一條信息,提示他們在軍團總部星系的禁忌之類。
方寧看了一下就扔一邊,他只是路過立馬就走,這能去哪。
這個星系中央的恒星是一顆m類紅巨星,綻放的光芒是刺眼的紅色,紫外線強烈,看得久了眼睛刺痛。
飛船從蟲洞中出來掠過星系,在巨大的恒星海洋上空飛過,看到了恒星第二顆行星上空的一個巨大空間站,看規模估計已經是三級堡壘級別。
這個空間站上標識還屬于深淵軍團占領,邊上停泊著一支艦容在兩萬左右的艦隊。
方寧目光看向遠方,在離這個空間站數千萬公里遠的虛空中有一個巨大的平臺,看大小比堡壘級空間站還要龐大,看樣子是一個居住站的基址,他們準備在建一個居住站,周圍也停泊了一支龐大的艦隊,不論是平臺還是艦隊標識都與空間站標識不一樣,大概率是反謂的叛軍了。
兩股勢力在一個星系還能僵持這么久沒分出勝負,也是奇怪,畢竟按他現在看來的,獲得空間站所有權的深淵軍團在實力上明顯占據優勢,沒理由打不過。
艦隊在這里迅速慢了一些,之前那艘戰艦一直跟在他們后,但沒有催。
經過空間站的時候又有兩個通訊接了過來,看信號明顯一方來自軍團內一方來自另一方平臺,方寧全都拒絕。
空間站內一間巨大的辦公室內,一個青年男子雙手抱胸看著外面,通訊拒絕的紅色信號讓他灑然一笑,對手下擺手道:
“看來這位是真不想涉及軍團內部事務了,以后不要繼續發了。”
說完頓了一下,對手下吩咐道:
“他們不是發過一份物資購買申請單么,等他們離開星系,準備三分之一賣給他們。”
手下不解道:
“軍團長,我們的物資也有限,賣了三分之一到時候我們可能會不夠。”
“嗯?”
他眉頭一皺轉過身來,一股無形的壓力撲面而來讓手下有些緊張,沉聲問道:
“我們不是有多余的么?怎么會不夠?”
手下低著頭說道:
“本來是夠的,但前段時間老張將二號倉庫中的物資搬走了一半,說是您的意思,說是將一部分物資轉移以防萬一”
“砰!”
桌上東西灑了一地:
“給我接通他的通訊。”
“他昨天以巡察的名義離開了。”
“艸!”
手下東西收好,嘴巴張了張欲言又止,成了精的深淵看到叉著腰問道:
“你是不是想說什么?”
手下點了點頭說道:
“軍團長,有一件事我一直想說,老張以往與他們就走的近,現在他們背叛了軍團,為何您還要重用老張?”
成了精的深淵似乎被問住了,怔了半晌才嘆了口氣,說道:
“我們曾經是兄弟,一起奮斗一起打拼一起建立公會直至軍團,我以為”
“人是會變的軍團長,您的為人我們都知道,您對大伙如何大伙都心知肚明,但是人心會變的,而且您”
他突然說不下去了,
成了精的深淵看了他一眼,接口道:
“你是不是說我眼光不行?”
手下咬了咬牙點頭道:
“是的,不論是能力還魄力還是為人您都是頂級的,但在看人眼光方面不行,如果不是您看錯那么多次,軍團早就不止現在的規模。”
軍團了怔住了,回過頭看向艦橋外面的夜空,苦笑道:
“是啊,我眼光不行,我是一個被手下政變了四次的笨蛋!”
他的聲音有些落寂,揮了揮手,手下也無語嘆氣,轉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