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但需要買女奴,其實老呂家有太多的東西都需要買了。
買女奴還有講究。
比如,她們的年齡,有沒有生育過。
最佳的女奴是有生育過,代表她們的身體健康,并且已經經過了考驗。
太過年輕,又或是過了生育的最佳年齡,一般都算是次等貨色。
至于屬民會嫌棄已經生過孩子的女人?完全沒有這么一回事。
他們甚至會因為領主的“貼心”而感到滿意,要是女人帶著一個孩子,會高興到跳起來。
呂武從家老卓這里初次聽到以上論調的時候,整個人都傻了。
他不了解春秋,很納悶為什么會有那樣的觀念。
然而,都是被現實給逼的。
醫學不發達的年代,女人生孩子跟過鬼門關差不多,年代越往前因為生孩子而死的女人越多。
現在,哪怕是貴族都不那么講究血脈。
并且因為貴族是利益既得者,他們在很多方面需要去帶個好頭,包括安排好寡婦的再嫁。
說起來可能有人不信,但一直到宋代,寡婦再嫁的話,官府可是要給嫁妝,并且當靠山,不至于讓寡婦嫁了遭受欺凌。
戰爭多發,作為戰場主力的男人大量戰死,一旦寡婦守節,多了一個難以創造產出的群體不說,人口還怎么增漲?
所以,誰要是鼓勵寡婦守節,壓根就是在跟他們過不去。
鼓勵寡婦守節是從北宋的程頤開始倡導,但在當時其實并不是主流。
到了元才開始流行,到明才盛行,到了“我大清”則是到了一種極致。
至于為什么要鼓勵女人守節,其實很一言難盡。
說白了就是掌握國家話語權的儒家,他們的脊椎被打斷了。
儒生失去了一個作為男人的自信,為了掩蓋自己的無能和過錯才去進行提倡。(任何時代,小民都沒有話語權)
再則,只要是個讀書人,還是大儒教中人,國家滅亡了,一樣還能在下個王朝當官,人口多寡事關國防什么的,關他們屁事。
而“我大清”為什么會發展到極致?幾十萬人,最多幾百萬人,統治數億,巴不得全特么別生了,自然滅種才是最理想的。
當然!
鼓勵寡婦再嫁,與不在乎妻子給現任丈夫頭上種植青草是兩回事。
呂武還在回憶各個朝代的情況。
得到命令武士和被召喚的屬民,他們已經集結過來。
看著眼前的武士,以及到來的屬民,呂武覺得很欣慰。
老呂家真的闊綽了啊!
以前只有一輛少了個轱轆的革車。
現在已經能湊三輛革車。
武士經過呂武的選拔,增加到了八十名。
領主當然有選拔武士的權利,只是也代表著領主失去了一批納稅人。
武士需要繳的不是“稅”,他們要付出的是“賦”。
簡單的說,他們只需要賣命。
比如,聽從征召去當差,又或是進入軍隊成為士兵。
呂武當然不會將家族的所有武士帶走,只召來了三十名,其余的武士需要留下來保證領地安全,主要是看管那批胡人奴隸。
屬民則是來了一百一十人,他們知道領主是要去購買奴隸。
有傳言說領主是在為單身屬民感到憂慮,想要去采購一批女奴,他們一個個打從心里愿意跟隨。
這一次呂武沒有攜帶要販售的商品,卻是帶上了家族所有能帶走的車。
一輛車上有著兩口木箱子,里面是堆放整齊的鏟幣。
同時,這一輛車還堆了一些布匹,然后用遮掩物蓋了起來。
另外一輛車則是專門裝載布匹,一樣被遮蓋起來。
車隊中還有三輛專門用來裝各種糧食。它們可以作為貨幣,也保證了隊伍不會餓著。
只是有那么一輛車專門攜帶炊具,真的就有點那什么了。
鏟幣、布匹和糧食其實一樣都是貨幣,等于呂武攜帶的資產并不少。
為了增加安全性,呂武可是有做事先的準備。
“善射者,往前一步。”
武士出來了五個。
屬民猶豫了一下,站出來了三十七個。
武士擅射的比例竟然比屬民還少?
這個真沒什么稀奇的。
武士除非是專門走射手路線,不然他們會將時間更多地花費在打熬身體,以及鍛煉主戰兵器上面。
屬民沒事干的時候可以去捕獵,他們一年中沒事干的時間很多,不會專業的近戰格斗技巧,其實也沒錢去制作兵器(銅),自己造一把弓相對簡單很多,只是箭矢的質量注定堪憂。
呂武掀開了腳邊的一塊大布。
一張張放在地上的弓和一壺壺的箭囊就顯露了出來。
弓所使用的材料并不一致,有些是用柘木,有的則是檍木或柞木,竹弓倒是一張都沒有。
不是呂武嫌棄竹弓,是他的領地里沒有竹林。
依次讓屬民進行試射完畢。
呂武選了十五人作為弓手。
不論是武士還是屬民,看到箭矢那么筆直,無一例外都有些發愣。
每次說話都需要解釋再解釋的呂武,幾個月下來除非必要,不然真的失去了說話的欲望。
對家臣進行詞語解釋是互相尊重。
跟武士和屬民,沒那必要也就省點口水。
他安排好了隊伍的人員分布,大手一揮之下,隊伍以戰車打頭,出發了。
呂城在老呂家的東北邊。
霍城則是在老呂家的西南邊。
不管去呂城還是霍城,相同的就是沒有現成的路,全部都需要走荒野。
他有思考過是不是要向外修路,但也只是想一想罷了。
干,不是不想干,主要是負擔不起。
再來還有個很關鍵的問題!
呂武有權的只是在自己的封領,出了封領他但凡干點什么,不是在侵犯其它貴族的權益,就是侵犯到了國君的權益。
所以了,哪怕呂武有那個能力去修路,也該是獲得其余貴族或國君的允許。
他們盡量挑選平坦地形向西南而行,有些樹林和山卻不是想避就能避開。
而遭遇到了樹林和山,武士就會緊張起來。
幾次沒發生什么事情讓呂武多少對武士的緊張感到莫名其妙,每次都請示先派人進去搜一番。
他很有逼數沒有發布多余的指令,從善如流地聽取意見。
事實也證明武士的小心很有道理。
比如這一次再遭遇樹林攔路,進去偵查的武士出來稟告,說是樹林里面有人,并且數量還不少。
“主,此間伙(指很多)已知我等到來。”
呂武聽得眨了眨眼睛。
這是有人要伏擊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