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機推薦:
呂武、士匄和中行吳三人之中,能夠算是創業者的只有呂武一人,士匄和中行吳有今天離不開祖先的蒙萌。
那好吧,士匄是范氏某位先祖的子孫,難道彘裘、士弱、劉明等等范氏族人就不是嗎?
中行吳這邊的情況同理。
一個家族還有分嫡庶,嫡系掌握的權力大一些,好處得到更多一些,之類的沒法說清楚,祖先創下的基業總歸是大家伙一起的吧?
范氏是一大家子。
荀氏那邊也是一大家子。
都是一大家子,艱難時期還能夠同舟共濟,到了享福的階段才是最考驗向心力的時刻。
士匄和中行吳得到了最大的好處,還想把所有的好處都攥在手中?其他族人肯定就不樂意了。
那些族人會有什么想法?必定是:同一位祖宗,大家一起打拼,到最后只有我做出犧牲?憑什么啊!
已經回到“長安”的呂武不會知道中行吳努力著掙扎了一次,遭到了荀氏、智氏、程氏、輔氏的明確反對,甚至連中行氏內部都有反對者。
所以是,中行吳想在荀國變法,沒真正展開就胎死腹中了。
中行吳歷經這一次之后,清楚且明白一個事實,除非荀國遭到了很大的打擊,淪落到那種不求變就會死的地步,要不然就別想著變法了。
其實,中行吳還能使用其它的辦法,例如這一段時間搞點花樣,等再過上一些時候再搞點花樣,用細潤無聲的方式進行變法。
回國后的呂武并沒有立刻往“長安”趕,他先去了“陰”那邊視察,轉道北上到了“呂梁”。
這個“呂梁”是漢國北部最大的城邑,原先是屬于狐氏的地盤。
也就是歷史出現了變動,要不然等智氏擴張過來,狐氏一樣是被滅掉,隨后智氏在這邊建了一座城,取名叫“汾陽”。
不是趙氏?還真不是趙氏。
原歷史上,到了春秋中后期階段,為晉國擴張最多的是智氏和范氏,相反趙氏、魏氏和韓氏一直都是打醬油的角色。
漢國的“呂梁”再往北還有城邑,只是規模上要小很多。
按照行政劃分的話,“呂梁”以及周邊的城邑被歸納為“梁郡”。
沒錯,就是“郡”這個行政單位。
呂武不是搞了新制度嗎?對地方行政區域進行了劃分。
“長安”以及很廣區域內的非常多城邑劃定為京畿,
“陰”、“呂”、“霍”、“彘”歸屬為“呂郡”。
“楊”、“高粱”、“昆都”、“平陽”、“賈”、“郜”歸屬為“上黨郡”。
“魏”、“屈”、“耿”、“葵”、“董”、“稷”、“少梁”、“采桑”歸屬為“河東郡”。
近八十余城邑,劃分為數個郡,其中以京畿的地區最大。
算是京畿區域,最西邊從“陳倉”開始,一直到東邊的“大荔”,最長度跨越了一千四百里,最寬度大約一千兩百里。
那個“上黨郡”和“河東郡”、“隴西郡”、“北地郡”、“上郡”、“南陽郡”都還算“正常”,為什么會有“梁郡”和“呂郡”呢?這個是呂武就想用“呂郡”這個名字,實際在原歷史會用“太原郡”命名。
“呂郡”和“梁郡”有合并的計劃,不過是以后了。
呂武在置郡時,其實也沒整明白后面的君王是怎么弄,以漢國當前的行政需要進行劃分。
不過吧,諸夏這邊在劃分行政單位,里面的智慧真不是白皮照著子午線拿筆一畫那么簡單。
所以了,看諸夏歷朝歷代,包括到了現代,劃分行政單位壓根就不存在什么簡單粗暴,一般是以當地的地理環境來做依據,里面也充滿了各種政治考量。
最為簡單的來說,“甲郡”和“乙郡”相隔一座山,那一座山的肯定是按照地形讓兩個“郡”去公平分。這里的“公平”不是一個郡一半,要看交通允不允許。“甲郡”對那座山的交通方便,得到的就會多一些,反之“乙郡”也是亦然。
如果是政治方面的考量?還是那一座山,“甲郡”本身的各種實力就很強,中央才不管交通現狀是怎么樣,必定會將那座山劃分給“乙郡”。說白了就是某個“郡”已經夠強了,還是不要再增強為妙。
白皮在行政單位劃分上面,他們才不管前面是懸崖還是峭壁,也不會去管某個單位九成是沙漠,只有一成環境還行,拿筆一畫就算完事了。
漢國目前有七個郡,其中的“南陽郡”只是很小的一部分,還需要漢軍將三戎和殘余的魏氏驅趕或是滅掉,到時候才會完整。
呂武到北邊是為了視察漢人的游牧情況,親地了解一下樓煩有沒有襲擾,或是其它什么異動。
目前樓煩人已經察覺到漢國這位新鄰居,部分部落第一時間向北龜縮,少量用武力試探,也有尋求貿易的部落。
樓煩現在最大的敵人是林胡和代國,漢國不對樓煩進行大規模軍事行動之前,雙方處在陌生階段只是會用各種小動作進行試探。
幾年下來,盡管呂武很不愿意承認,實際各種考察和試驗得出一個事實的真相,越是向北邊就越是不適合用來農耕。
有些區域就是那么個情況,能夠農耕不那么確定的一段時間,可能是五年,可能是十年,或者更久,但是很快就會讓當地出現水土流失,慢慢再變成沙漠的環境。
“大漢如今為重京畿,它處可暫為放下。”呂武回來肯定會舉行朝會。
他已經抽空將該看的文牘看了,大致了解自己離開之后都發生了什么。
要說有什么需要讓呂武特別關注,無疑是“渠”的修建進度過慢這一條。
兩年的時間過去,漢國對“渠”的修建僅是二十四里長度,遠比之前預想的進度要慢了不止一倍。
那是因為第一年出現了數據錯誤,第二年也就更為小心謹慎了一些,搞得第一年明明能修十四里,到了第二年卻只修了十里。
葛存出班講了一些困難,隨后說道:“若是王上允準,臣多方計算,一年修二十里,需再增十二萬勞力。”
當然,修渠不可能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不間斷去修,雨季需要停一停,到了下雪季節也要停,等于說一年之中能夠確保有兩百三十天在修建,算是挺不錯的了。
出遠門一趟讓呂武得到了很多的收獲。
不是說出去一趟進位為王,其實是呂武前往“會稽”中間途徑了不少國家,看到了那些國家的現狀,又跟楚王、范王、荀王、齊王接觸下來,能夠大致判斷出幾個國家的未來幾年走向。
“范與楚今歲抑或明歲必有大戰;荀與齊今歲便有大戰;余下諸侯亦是蠢蠢欲動。”呂武這些話就一個意思,大爭之世真的來了。
解朔出班,問道:“王上,大漢可需出兵襄助于范、荀?”
呂武沒有正面回答,說道:“諸侯相爭,大漢僅需隴右、三戎用兵,乃有時日固本,修渠正是首重。”
也就是說,不一定會出兵支援范國或荀國。
對付隴右的主力是騎兵,連帶傳統軍隊,規模會控制在兩萬以內。
三戎那邊的麻煩大一些,主要是魏氏成了伊洛之戎、陸渾戎和蠻氏的智囊,漢國用兵不能低于四萬。
盡管至少要動用六萬大軍,跟以前動輒征召十來萬相比,再考慮到三戎極可能避戰,從用兵規模到所需花費,還真是比較輕松的。
這個輕松是需要計算國家產出以及戰時消耗,不是其它什么方面。
葛存想了一小會,再次出班,說道:“臣以為若是修渠乃首重,請王上增勞力二十萬。如有三十萬勞力,臣每年定可使修渠增至二十五里。”
話說,“渠”的總長度有多長來著?
漢國修建“渠”,取的連貫涇水和洛水,總長度超過四百五十里。
做什么都講究一個熟練,一開始可能手生一些,導致進度不怎么樣,熟練起來之后進度肯定會有所加快。
大殿之內一時間陷入寂靜無聲。
王座上的呂武在思考很多事情,第一件事情是盤算漢國能拿出多少勞力用在修渠,再來就是思考各國之間的戰爭烈度,雜七雜八要想的事情真的不少。
“前三年便以三十萬勞力之數,可增至五十萬勞力。寡人僅言一事,‘渠’耗時不得過六年。”呂武說道。
原歷史上,秦國修鄭國渠也不是動工就沒有停下來過,一樣是要將雨季、雪季考慮進去,并且中間還一再爆發大戰,常年動用三十萬以上的勞力,總耗時十年。
漢國現在還有范國和荀國、韓國頂在前面,并且從晉國分到的地盤產出不俗,能夠拿出足夠的糧食用在修渠的消耗。
當然也不是說漢國六年時間內除了修渠,其它什么事情都不干了。
哪怕是漢國真的能得到六年的和平時間,哪能不做好交戰乃至于大戰的準備呢?只能說呂武認為修渠比其它事情重要,國家大部分的精力會花在修渠上面。
“六年修渠,中間肯定需要支援范國或荀國,甚至大漢本身要圖謀巴蜀……”呂武心里想著事,目光看向了還在思考的葛存身上。
葛存怎么敢打包票?尤其是“渠”對漢國的重要性不用過多言語。
呂武也不催葛存,點名解朔敦促練兵,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六年內練出足夠的士兵,中間還能拉出去見一見血,極可能在八到十年之內,漢國肯定是有超級大動作的。
“渠修成會對產糧大有增益,八年的時間也夠漢國控制巴蜀,到時候我肯定要嘗試能不能宇內混一的!”呂武心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