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鴻信!”
一聲輕喚猝然在耳邊響起。
蘇鴻信身形一震,如夢驚醒,身邊陳如素正緊抓著他的手,似是很擔憂。
“我沒事!”
話音剛落。
“嘿嘿嘿,今天你們這些人都得死,我要吃了你們!”
另一個殘忍暴虐的嘶吼不合時宜的響起。
只見那日本和尚此刻儼然化作了一條不人不蛇的妖物,胸口更見一團彌天妖氛沖出,其內依稀可見相柳那恐怖駭人的龐大身軀,只鱗片爪都大的驚人,八顆蛇頭在滾滾妖氣中若隱若現,狂吼不停,十六只蛇瞳更似燈籠般忽明忽滅,獠牙暴吐,嚇得眾人面如土色,抖若篩糠。
蘇鴻信看著面前這只兇威滔天的惡妖,眼角莫名的一抽。
然后他側過身子,貼著陳如素低語了幾句。
遂見陳如素的神情先是呆了呆,仿佛沒反應過來,然后細眉一蹙,接著又伸展開,最后她表情古怪一變,驟然,原本散去的尸氣,豁然再起,當著眾人的面。
只見蘇鴻信與陳如素齊齊縱空掠起,前者反手一握“斷魂刀”已朝“相柳”撲了過去,后者雙翅一展,立時掀起浩蕩尸氣,號令群尸,將那一干日本妖邪卷了進去。
大戰將起
“尚先生,鴻信說讓咱們先跟著“梟”離開這里!”
一直旁觀的尚云祥可算是被眼前這連番突如其來的變故驚的不輕,措手不及。
他萬沒想到,怎得到頭來,這牽動各方勢力的“旱魃”竟是蘇鴻信那已過世多年的妻子,還有各路妖邪,簡直就是前所未見,但他還是能覺察到危機,正欲暫避,卻聽一個聲音落到了耳畔,遂見罡風一卷,一只通體漆黑,肋生雙翅的飛虎已撲到了面前。
更讓他驚奇的是,這飛虎背上,還趴著只人立拱手的耗子。
“誒,你是李大俠的那個、”
“在下灰七姑,咱們還是快離開這兒吧,鴻信他們要等一位大敵,咱們幫不上忙,留下只會是拖累!”
隨聽飛虎一聲低吼,口中吐出一股罡風,只裹著尚云祥一轉,便將其攝到了背上,不由分說,轉身已朝遠方躍去,幾個撲掠便消失無蹤,
見尚云祥離去,蘇鴻信這才心思一沉,至于那些什么各方勢力的是死是活,對他來說,根本無關緊要,何況眼下更有大敵當面。
“嗷!”
他看著面前的相柳,神情古怪,然一身煞氣卻層層暴漲,提升至極限,腳下縱掠如飛,揚刀就看,一人一妖就在眾目睽睽中斗在了一處。
妖氛四起,鬼氣彌漫。
所有人不見個中過程,卻能感受地動山搖,山石粉碎,仿佛天崩地裂,世界末日一般,雖說心頭震撼,但也暗暗松了口氣,眼下他們倒像是多余的一樣,只能看那一人一妖在可怕的拼殺中,漸漸沒入林中深處。
但是,此刻如果有人能追上去,透過那層層迷障,就會發現。
“你別真的砍我啊,你那把刀有些不同尋常,而且煞氣纏繞,銷魂蝕骨,砍一刀可不好受!”
一只巨大的蛇頭小聲說道。
一旁的蘇鴻信聽的面無表情,手里拿著“斷魂刀”,沿路對著山石草木狂砍亂劈,留下一道道觸目驚心的刀痕,嘴上不時還吼上幾聲,一聽他的吼聲,相柳剩下的幾個蛇頭也都紛紛怪叫了起來,怎么看都透著一種名為興奮的東西。
“徐福他會來么?”
提起這個名字,蘇鴻信的眼神就有些陰郁。
關于這個人他可是如雷貫耳啊,之前的“不死草”也和“徐福”牽連不小,眼下又蹦出來個“徐福”。
那張奪人身軀的老臉。
“肯定會來的,還有那只九尾狐,他們所圖不小,都是為了龍脈來的,就是你媳婦!”
相柳幾個腦袋這個說一句那個說一句,聽的蘇鴻信眼皮直跳,臉都黑了。
“圖謀什么?”
他問。
“他們都是被驅逐出這片土地的異類,犯了過錯,又害怕那人的手段,所以蟄伏至今,才敢現身!”
相柳答。
蘇鴻信又問道:“那人是誰?”
相柳抽空又嘶吼了幾聲,然后道:“那是個和你一樣,擁有著非凡“命數”的人,他叫秦始皇,命星乃是紫微帝星,一身實力深不可測,幾可比擬太古的幾位帝與皇,甚至我覺得他比大禹都要厲害,身化龍魂,滅殺了無數妖邪與長生者,連我都不是對手,不然我也不會被徐福和那九尾狐所趁!”
“可惜,他失蹤了!”
蘇鴻信下意識瞥了眼手上的戒指,眼神晦澀,仿佛窺破了一絲真相。
“古往今來,每個擁有“命數”的人,最后不是死了,就像是下落不明,生死不知!”
相柳就像是個話癆,蘇鴻信就一個問題,它能說出來一連串的答案,也不知道是不是被困傻了。
蘇鴻信瞇了瞇眼眸,問道:“還有誰?”
“除了始皇帝外,再往上,便是商朝的最后一位人王,也是上一個“紫微帝星”的擁有者,傳說中古往今來的第一人,可惜,據說他最后與天為敵,最后落入萬劫不復之境地,神魂俱散!”
相柳搖頭晃腦的回答著。
“還有一個取經的和尚,叫什么玄奘,命數特別的兇,命星乃是“計都”,不過,我最討厭的就是禿頭,不想說他,至于剩下的我就不知道了,我重傷多年,很長時間都在沉睡,偶有幾次也都是被徐福喚醒!”
“但我聽徐福談論過,始皇好像是在秦嶺大山里留下了某個秘密,關于某個真相的秘密,所以他們都想進去一探究竟,但是,必須要得到龍脈,因為這樣,他們才敢真正踏入神州腹地,不會被天地排斥!”
“你能答應我一個條件嗎?”
驀然,相柳話鋒一轉,八顆蛇頭齊齊看向他。
蘇鴻信臉一黑,難不成這傻貨要坐地起價,要不是親眼所見,誰能想到這傳說中的兇神居然是個話癆,而且腦子還有問題。
“說!”
遂見相柳扭捏一陣,它說:“嘿嘿嘿,那啥,等我脫離了徐福的掌控,能跟隨你么?”
蘇鴻信都聽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