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機的驗收工作開展的還算順利。
雖然林成楠是個新手，他對這玩意“只聽過，也見過，可是沒玩過！”
但是第一次上手的過程有些令人驚訝，或許是出于“研發游戲的玩游戲也這么菜”的心理，林成楠的操作貌似很正常，實則很遜色，或許他是真把無人機當成了玩具在飛。
反正無人機飛的有些亂，在空中四處飄搖的感覺。
真的是這樣么？
想當初林成楠看著電腦前的社會我純姐在玩無人機，你能想象到，一個二三十的單身老姑娘，玩無人機的時候樂的跟個傻子一樣么！
沒有另一半的她，只能把自己的所有熱情寄托在電子產品上，完全就是一個標準的社畜！
或許也只有那時候，她才是歡樂的。
生而為人……那卑微與渺小，明明想要看透這個世界，卻又被那塵埃阻隔，明明恨著這個世界，卻又愛他愛的深沉，不忍離去。
夜晚綻放的每一盞燈火，都仿佛天邊的星光，照亮前行的路人。
而對于純姐來說，或許她的人生路已經一眼能夠看到頭，林成楠，不過是她在另一個世界的寄托。
本來還追著小鮮肉的她，已經徹底退散，林某人就是她自己養成的小鮮肉。
所以她極盡所能，嘴里喊著禁欲系的霸總養成，哪怕最后養成了一個二哈，也是依然充滿了熱情，樂此不疲。
一直到這個熱情退散。
把玩著無人機的林成楠，聽不清耳邊指導他的博士僧在說什么，他只是在暢想：空曠的草地上，有一位大齡單身的姑娘，和自己玩著同樣的一個“玩具！”
很開心，很歡樂，很二逼！
此時的林成楠感覺自己進入了久違的網抑云狀態，那個好久未見的人，甚是想念！
無人機以平穩而極快的速度消失在視線，博士生又不好搶奪林成楠手中的控制器，只好在他耳邊喊著。
“林總，往回飛，往回飛，按鍵向反方向推！
哎呀，你倒是推呀，推呀，推呀……推”
“哦！”
回過神的林成楠自如的操控著：這個博士僧小脾氣還是有些急的么，我又不是不會玩，說不定玩的比你還好，只是倫家在想事情，想事情你懂么，這可是生而為人的大問題。
玩無人機跟玩玩具似的，太簡單了。
很快，消失在眼前的無人機又帶著巨大的聲噪回到眼前。
一切，看似很正常！
只有圍觀這一切的邱俊還有宋娜知道，那時的林成楠肯定心不在焉。
不過這個無人機，不是他心心念很久的事情么，為什么會分神呢？不應該呀！
第二次試飛，
第三次試飛，
從平地，從高空，各種角度，各種方式......
一上午的測試完畢，筆記本還有配套的電池都消耗光了，無人機的短暫測試算是完成了。
回到公司，導出監控數據以及無人機的拍攝畫面。
辦公桌前的大家又開始了熱烈討論。
至于午餐，宋娜定的是快餐，但是人均六七十的那種，除了包裝不夠精美，味道沒的說，加上口味重，還有鹵煮之類的在其中。
幾個帝都的教授與學生直呼過癮，畢竟在魔都吃鹵煮，這份感覺就不一樣。
林成楠也跟著吃了不少，看看宋娜嫌棄躲的遠遠的樣子，以前吃爆炒大腸的時候你比誰都吃得多，現在有外人了，還開始矜持起來了。
不過該給的面子還是要給的，林成楠挑釁的夾起一塊兒大腸故意在半空中懸停了一秒，然后才放入口中，那時的林成楠分明看到了宋娜吞咽口水的小動作。
呵呵！
“從我個人的體驗來看，我們的第一款試驗機是成功的。”
快速解決午飯后，辦公室里還回蕩著飯菜的余味。
大家已經顧不上了，馬上進入工作的節奏，林成楠定下來的調子讓大家心中感覺一輕。
“優點很多，特別是和同行的相比，我們的設計上處于領先的，但是……”
林成楠轉折的提醒道：“那幾款便于折疊收納的無人機在穩定性上還有待加強，飛行素質欠佳，從導出的畫面我們能夠看出，抖動情況比較嚴重，好在我們的系統穩定性還不錯，回頭我們要盡快確定一下，抖動到底是什么原因造成的，軟件還是硬件？”
飛控的部分在不計成本之下，大家的評價都不錯，但關鍵的圖像部分，抖動這個問題是要急待解決的。
畢竟這不僅僅是個航模類的玩具，更重要的他是一款“攝像機，”畫面抖動如果嚴重那完全就是廢物一枚。
現在這一塊兒只能說能用，畫面清晰度是足夠了，但是抖動的問題就要命了，萬一想拍攝點清晰的畫面，你抖呀抖的像什么話！
這可不是星辰自己玩的，而是聯合了包括水木，東北哈佛在內的理工科院校的科研成果。
林成楠還想等著到時候派上大用場，哪怕續航能力差一些也不要緊，電池多準備一些也行，但是畫面的問題不能出錯，星辰拿出那么多好東西，最后要是畫面還抖動，那只能怪國內的工科能力不夠強。
想想港村，那邊都能夠搞定這些問題，現在集合了這么多的力量，完全勝過他們，不應該這樣。
“林總，在給我們一點時間，我們會盡快找出問題，把他解決。”
鄭教授滿懷信心的說道，對于他而言，能夠拿到星辰的飛控軟件，如何在有效的距離上對無人機進行精準的操作是他們重點關注的角度，反而在攝像上投入的精力并不多。
當初以為林成楠玩笑的說這是一款玩具，大家也帶著一點把玩具弄好的心態，但現在看來，這不光是玩具，還是錄像機。
既要解決航模玩具的飛行問題，也要攻克如何拍的好，拍的穩定的問題。
鄭教授有信心解決這件事情，畢竟林成楠那邊的軟件實力沒得說，自己帶著旗下還有“友商”們，要是不把這件事情搞定，提頭來見！
等到林成楠回到辦公室，身影消失的時候，鄭教授看著林成楠忘了收起來的稿紙，那是之前學生們在已完成的項目上，鄭教授隨意看了一眼。
然后……不著痕跡的把那張紙收了起來。
“你們繼續研究，我去和林總聊聊！”
鄭教授和學生們打了個招呼，趕到林成楠的辦公室。
“林總！”
“鄭教授，有事兒？”
林成楠發現敲門進來的是鄭教授，連忙從辦公桌后面跑過來，殷勤的給人家端了椅子。
“你能和我們說實話，我們現在完成到什么程度么，距離你心目中的無人機還差多遠么？”
鄭教授這個人專業技能很高，但是在情商上，他是知道自己不及格的，可是在林成楠的眼里，這樣的人非常可愛，就像季儒云一樣可愛。
“我說實話？”
林成楠坐在鄭教授的對面，后者點了點頭。
“好吧，鄭教授既然都不怕，那我也不怕得罪人。”
林成楠正襟危坐，不像往常一樣懶散。
“錢就不說了，研發經費你們需要多少我星辰撥了多少，前前后后快一千萬出去，除了硬件采購的那部分，大多數應該是人員開支，人力成本比較高。”
鄭教授點了點頭：“應該是的，這么多學校參與，不少教授帶著學生在其中出力……”
林成楠豎起一只胳膊，就像是學生在舉手發言似的，鄭教授下意識的說道：“林成楠，你來回答問題。”
微笑的林成楠不以為意，當老師久了，對自己的行為已經形成了條件反射。
“就我個人而言，其中除了鄭教授和一起過來的幾位教授負責的部分我比較滿意，其他老師也好，教授也罷，甚至研究生博生生等等，我都不滿意。他們只是把這個當成另類的航模，一個大玩具來哄我開心，甚至說難聽點，這只是他們一個撈外快的地方。”
“林總，怎么可能？”
林成楠笑而不語，看著鄭教授臉紅起來才說道。
“也許鄭教授不清楚，但是我很清楚，星辰因為客觀現實的原因，沒辦法投入人力，所以只能主攻軟件部分。
但是作為核心的算法，飛控等等，幾乎所有的核心軟件完全是由星辰提供的，您和水木幾位教授帶領的學生在其中出力很多，我能看得出，但是業務之外，浪費太多，投入產出完全不成正比。”
鄭教授也不說話了，他知道自己的短板，在行政管理上有些缺乏，往常都是助理在負責相關的事情，這次多校聯合，助理的很多話就不管用了，除非自己親自出馬才可以。
“錢出去了我不擔心，至少還有個東西交差，但是距離我心目中的無人機，相差太遠，看著那些學生眼中的期盼，我是不忍打擊。”
林成楠起身走到辦公桌前，拿過筆記本記錄著。
“鄭教授，您這邊幫我解決了飛控芯片和穩定云臺的問題，我已經非常滿意了，即使出現了問題，也是一些能解決的小問題，我希望之后的研發任務交給您，也希望您能夠幫星辰生產真正的無人機。”
鄭教授沒有言語，畢竟他還是水木的老師。
“我要求的時間不多，您只要抽出來不超過兩個月的時間，扎在無人機項目上，我保證，五月之后，您回水木我一點都不阻攔，但是現在的無人機，只能作為表演給不懂行的人看一下，無法應用到實際。根本就不像是一個多校聯合的產物，只能說是一個勉強能拍照的飛行航模，很不穩定的那種。”
鄭教授知道，當初星辰找上門的時候，事情是自己主動攔下來的，也是自己拍著胸脯說沒問題的。
但最后的結果，對方給了面子沒有明說，但是自己接觸下來，明顯是不滿意的。
那些老師們表示完成的項目，在林成楠標識上，全部是“×”或者是“半對半錯”的符號，反而不如一個“×”來的實在，那符號看著就是惡心人。
“好，我管理不利，剩下的時間我來解決，星辰這么好的底子我要是弄不出來，我就辭職，留在星辰給你打工。”
林成楠一聽，眼神一亮。
“別呀鄭教授，您可不能辭職。”
“不，事情出了錯，總要接受懲罰。”
“不是，鄭教授您誤會我了。”
林成楠開心的說道：“我的意思是您不要到時候再辭職，就是無人機研發出來，您也別回去了，您直接辭職得了。
那學校有啥好的，太垃圾了了，不給錢不出力，辦公室都不咋地，星辰總部最遲明年就好，我給您整個大實驗室，無人機，航模您隨便玩，隨便造，每年的研發費用千萬起步，國內您要是呆不慣，我們去國外玩，海天盛筵走起都行。”
鄭教授一頭霧水，自己新換沒多久的辦公室，怎么就不咋地了，這孩子一開始說的自己還能聽得懂，后面說啥就聽不懂了。
弄無人機去國外干什么，還有什么是海天盛筵，海上吃大餐么？
不過這孩子說什么胡話，水木垃圾？你不是飄，你是缺心眼吧，就你那福旦，再牛能和水木比，自己心里沒點數？
鄭教授鄙視的看了一眼福旦的學渣，水木都考不上的玩意在這個正牌教授面前嗶嗶，呸！
林成楠一看就知道，不掏出點干貨留不住人呀！
“鄭教授，您看，咱們無人機上幾個鏡頭負責感知部分，立體視覺系統怎么計算，軟件咱都是現成的對吧，但是實際用下來，效果怎么樣您都看見了。不行就是不行，實驗做不得假，我們還要花時間解決。
早上我們在三米高的梯子上把無人機松開，傳感器出現失效，無法懸停，這個也是系統不穩定造成的對吧。現在無人機在視覺計算還有GPS配合上太差了，萬一遇到障礙物就直接撞上去了。
操控上我就不多說，和小孩玩具沒啥兩樣。
我心目中的無人機操控，肯定是自我計算，自我調整，我只需要發出向前或者向后的指令，他就會以固定的角度加速飛出去，而不是像現在這樣，一有空氣阻力就開始四處飄，自我調整能力幾乎都沒有。。
如果這樣，我提供的那些算法還有什么意義。我敢肯定，那些學生或者老師根本沒有吃透，或者就沒看，依然是按照以往的經驗在做，糊弄我呢。”
林成楠不說還好，說了之后鄭教授臉更紅了。
“對于一個玩無人機的人來說，花哨的功能再多都沒有穩定這點重要，無人機只要晃動，鏡頭防抖功能再好都沒轍，大家第一反應就是這東西不行。
就像是我們開車，坐在里面的人肯定希望是平穩的，而不是一腳油門一腳剎車，順便再來個過彎，這樣的話，車里的人怕是要吐了。”
林成楠把相關問題點出來，鄭教授像個老學究從口袋里拿出小本本，把吐槽時林成楠說的話都記下來。
“攝像方面我不擅長，這個我需要回頭再和其他人，但是除此以外，林總，短則兩周，長則五十天，所有提到的問題我都給你解決，解決不了我就留在星辰，一直到解決為止。”
說完，鄭教授打開辦公室門走了。
林成楠想要伸手攔都沒有攔住。
“哎，這是一個比季大佬還小的孩子，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成楠看著遠走的身影，這么可愛的人留在學校里真可惜，怎么說都要騙過來，無人機雖然不是什么大項目，但是有他坐鎮，自己也放心，之后的二代三代機的研發，都需要大佬來指揮，自己上場也沒用。
不過開車自己擅長呀！剛才的例子沒有舉好。
你看有些人年輕時喜歡開車，可是沒錢，只能開別人家的，好的壞的，有車就行。各種試駕，各種高難度動作，有時能開一宿。
后來歲數大了，有能力了，想自己買個車，可是回頭發現好車買不起，二手不敢買，不知道倒幾手了，是不是水泡車，萬一出過大事故，死過人就更不得了。
不要說噴個漆鈑個金，那都不是事兒，最擔心的還是買個套牌車，發動機大燈都不是原裝的，猛看都挺好，一開稀松亂晃蕩。關鍵前車主還他娘的有鑰匙，沒事偷著開，弄壞了還得自己花錢修。
所以奉勸各位車友，看見好車早下手，過了這個村再沒這個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