休息室里,陳飛雅和蘇瀾終于理清了,小白一家確實是女人三十中的重要配角。
陳飛雅仍然難以相信,忽然失笑,自己太較真了,合適不合適,那是導演考慮的問題,她想太多。
“好可惜啊,剛才應該找小朋友合影的,那可是第一女配。”
她試鏡的是女主,但搞不好什么都撈不到,哪里有人家的穩當。
蘇瀾正要說話,忽然門又開了,她以為是工作人員來了,卻發現是小白。
“拜~~~姐姐,拜拜~~~我要走嘮。”
小白揮手,她是特地來告別的。
蘇瀾起身詢問:“你們要走了嗎?這么快?試鏡怎么樣?”
從他們離開到現在,5分鐘不到,試鏡不會這么快吧,除非沒過,早早被淘汰了。
小白高興地嚷嚷她是個燕燕。
馬蘭花說:“已經通過了,我們要回家了,祝你們好運,不要緊張。”
蘇瀾張著嘴,一時不知道說什么,這么快就過了,太快了吧!
告別了她們,蘇瀾回頭和陳飛雅相視,陳飛雅哀嘆道:“沒法跟人家比,唉,我也想認識張老板~~~~我不求他給我角色,我只想張老板也給我講戲!!!”
蘇瀾啐了一口,張老板只給她講過戲。
“飛雅姐,到您了。”工作人員前來通知。
陳飛雅臉色一肅,收起玩笑的心思,自信地對蘇瀾說:“蘇蘇,等姐的好消息。”
——
離開了制片廠的小白蹦蹦跳跳,今天心情好極了。她一路巴拉巴拉說張老板好認真吖,都不笑呢,和平時在學園里完全不一樣。
白建平抬頭看看燦爛的陽光,再看看腳底下川流不息的車流,站在天橋上意氣風發,張開雙手,嘚瑟地說:“錘子,我就唆我們莫有問題噻。”
馬蘭花朝他翻了個白眼,老白是典型的在外唯唯諾諾,在內重拳出擊吹牛逼。
“見張老板的時候,不曉得是哪個腦闊子垂到卵上嘮。”她嘲諷道。
白建平老臉紅彤彤火辣辣,不高興地說:“你個婆娘唆話爪子這么難聽,小白在!能不能講點高興的?”
小白根本沒注意他們倆拌嘴。
沒見過世面的小朋友正踮腳趴在天橋的欄桿上,極力昂著小腦袋,就像被扼住后頸皮的小貓咪,目不轉睛地盯著橋下川流不息的車流,一顆心都要飛起來了,這么壯觀的景象,她沒見過。
踮腳累了,她就蹲下來,透過欄桿的空隙打量往來的車流。
“小白?小白——走嘮~~看啥子嘛。”
馬蘭花走了好幾米,才發現小白沒跟來,瓜娃子像只猴子似的上躥下跳。
她過去,把小白捉走。
“牽著我的手,不準放開,走丟了咋個整兒。”
三人下了天橋,走在街邊,一溜兒的商店,看的小白忙不過來。
“小白,吃冰淇淋嗎?”白建平見小白一雙眼睛不住地往便利店里瞄。
“蛤?”小白不敢相信,還有這樣的好事?
“舅舅買個冰淇淋給你吃。”
他摸摸小白的小腦袋,這個小娃娃跟著他們,沒吃過好的,別人家的小朋友過的像公主,她過的像小丫鬟。
白建平不待小白和馬蘭花說話,徑自去買了,回來給了小白一個,叮囑她好好拿著,別不舍得吃,不然會化掉,然后把另一個給了馬蘭花。
“你自己咧?”馬蘭花問。
白建平說:“我一個大男人吃這個,會被人笑死嗷,我丟不起那個臉。”
說完一馬當先,牛逼轟轟地離開。
“等等。”
馬蘭花喊住白建平,跟在她身后亦步亦趨的小白沒注意舅媽剎車了,她的注意力全在街邊的店鋪,一臉撞在屁股上,蹬蹬蹬,后退了好幾步。
“鏟鏟!舅媽你的屁屁兒好大好彈喲。”
不僅如此,冰淇淋沾她鼻子上了,小朋友極力伸出舌頭舔,我舔我舔我舔舔舔,舔不到,嚶嚶嚶~~~
馬蘭花罵道:“你個瓜娃子,你是個女娃娃,曉得啥是害羞不?”
小白實力演繹什么是害羞,她嚶嚶嚶~~還在全力舔鼻子上的冰淇淋。
“寶里寶氣!”
馬蘭花停下來是因為發現了路邊有一家肯德基店。
她問小白:“瓜娃子想吃嗎?”
小白點點頭,又搖搖頭。
“不想吃那我們走吧。”
“想想想,舅媽我好想嗷,舅舅也想,他在擦口水咧。”
白建平伸冤:“莫要亂唆噻。”
“走,舅媽請你吃肯德基。”
馬蘭花牽著小白,推開玻璃門,找座位坐下。
她環顧店里,窗明幾亮,問小白想吃什么,今天她請客。
小白歡快地和白建平討論,這個瓜娃子已經忘了她曾經喝過肯德基店里別人剩下的可樂。
那是他們剛來浦江時,還沒立足,生活困苦,經過肯德基店時,小白盯著里面和她差不多大的小孩吃漢堡,咕嚕咕嚕咽口水。
馬蘭花見里面有人剩了可樂和漢堡,瞅著沒人注意,溜進去撿走,當時小白吃的噴香。
現在她光明正大的帶小白進來點餐,就當是慶祝今天順利過關,馬上就是燕燕啦。
——
試鏡結束后,陳飛雅和蘇瀾都沒有離開浦江,兩人花了兩天時間在這里逛吃逛吃,第三天接到浦江電影制片廠的通知,恭喜她們拿下兩個女主角色,陳飛雅飾演顧佳,蘇瀾飾演王嫚妮。
餐廳,包廂里。
陳飛雅看了看腕表,臉上露出不滿的神情,對老神自在的蘇瀾說:“蘇蘇你看,男人真靠不住,還說請我們吃飯,結果自己沒到,太過分了吧。”
蘇瀾認同道:“張嘆是真的好過分,我們想想等會兒怎么懲罰他,你不要太生氣,得不償失。”
陳飛雅端起身前的清水喝了一口,潤潤嗓子:“真沒想到,這段時間大家議論紛紛的小戲骨,編劇竟然就是張嘆,他一個導演系的學生,怎么就做了編劇?看起來混的還很不錯。”
她已經從蘇瀾這里得知,張嘆就是這段時間熱議的小戲骨的編劇。
如今,又一部女人三十要開拍了,張嘆依然是編劇,看起來浦江電影制片廠很看重他。
遇到張嘆的事,她還沒有和閨蜜講,擔心影響閨蜜心情……
“對不起,對不起,我來晚了。”
門開了,張嘆風塵仆仆趕來。
蘇瀾美目落在他身上,關心地問:“是路上堵車嗎?安全最重要。”
陳飛雅聞言,張了張嘴,把“興師問罪”的話咽了回去。
張嘆感激地看了看蘇瀾,說正是下班高峰期,路上確實很堵。
但其實,真正的原因是,他拉肚子!
小白中午送來了她舅媽做的棒棒雞,說是感謝讓他們當上了演員。
張嘆蠻喜歡吃馬蘭花做的棒棒雞,口味很好,如果不那么辣的話就更好了。
面對小白的熱情招待,張嘆不得不痛并快樂著,把棒棒雞干掉了。
當然,是和小白一起。
“張嘆你嘴怎么了?”陳飛雅問道,張嘆的嘴好紅,像涂了口紅似的,而且有些腫,看起來像是干了壞事,用力過度。
蘇瀾的目光也落在張嘆的嘴巴上,目光懷疑。
張嘆想哭的心都有了。
棒!棒!雞!
這回吃的棒棒雞不僅辣,而且麻!
他嘴唇到現在還感覺不是自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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