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地方真好啊,鬧市取靜。”蘇瀾看著眼前的小花園,贊嘆道。
身邊的陳飛雅點頭同意,沒想到張嘆帶她們來學習野獸派插花,竟然會是這么一個漂亮的小花園。
“很貴吧?”她問。
張嘆帶路:“其實不貴,但是要進來必須是會員,它不對外開放的。”
陳飛雅跟在他身邊,好奇地問:“那你是會員?”
張嘆:“以前辦過,沒用完。”
陳飛雅追問:“你還對插花有興趣啊?”
張嘆看了她一眼,笑了笑,沒回答,而是說道:“好了,我們進去吧。”
眼前是一棟大理石建筑,三層高樓,西方風格。
浦江是一座中西交會的都市,保留了很多曾經遺留的西方建筑。
一個女服務員站在門口等著,笑著朝張嘆躬身道:“您好,張先生,請跟我來。”
張嘆在里寫過野獸派插花藝術,在劇中,三位女主集體學過,甚至有一個場景就是她們一邊插花一邊聊天的。
除此之外,貴婦圈也有這樣一幕。
陳飛雅讀到這一段時,以為是張嘆編的,不說別的,這名字就讓人難以和插花這種高雅活動聯系起來。
但是,張嘆告訴她和蘇瀾,這種插花派不僅真實存在,而且在特定圈子里非常流行。
張嘆前段時間已經答應帶蘇瀾和陳飛雅來見識,甚至聯系好了,但是因為小白的煎餅果子小攤車被城管扣了,導致那天爽約。
服務員把他們帶到一個寬敞的向陽的房間,房間里花香撲鼻,太陽從落地窗前照進來,但是一點不熱,氣溫溫和涼爽。
插花師已經在那兒等著,這是一位年紀大概30歲左右的女性,身材纖細,笑容溫柔。
聞到房間里的花香,蘇瀾情不自禁打了個噴嚏,停下腳步,猶豫不決,有話想對張嘆說,但是又不好意思。
“放心,這里沒有玫瑰。”
張嘆知道蘇瀾對玫瑰花的香味敏感,一聞就會打噴嚏。
蘇瀾抬頭看了看他,微張紅唇,對他知道她的忌諱感到十分奇怪。
張嘆總不能說我當年為了追你什么都打聽好了,他轉移話題道:“老師已經在等著了,進去吧。”
“喔。”蘇瀾覺得他的話讓人很安心,乖乖地和陳飛雅進了房間。
“歡迎你們,張少好久沒來了。”插花老師笑著問候,在她身前的實木長桌上,擺了一堆花束。
蘇瀾和陳飛雅都不禁看了張嘆一眼,張少?這是什么稱呼?而且看樣他真的對這里很熟。
張嘆恭維道:“一年多沒見,王老師的氣質更好了,插花果然是一門培養氣質的藝術。”
王老師笑的很開心,伸手示意他們坐在她對面的椅子上。
“請坐下,我們準備開始了。”
蘇瀾坐在中間,張嘆坐在她左手邊,陳飛雅在右邊。
王老師微笑著詢問:“蘇小姐和陳小姐對我們野獸派花藝有所了解嗎?”
陳飛雅此前根本不了解,因為拍戲需要,所以在網絡上搜索了一下,但是網絡上關于野獸派花藝介紹很少。
她現在說的就是搜索來的“大眾知識”,說著說著,連自己都不好意思了。
王老師笑著說:“講的其實很對,但只是一方面。蘇小姐呢?”
蘇瀾很光棍,直接說:“我不清楚。”
說完,她看向張嘆。
王老師笑道:“張少就算了,對他不是考驗。野獸派花藝其實是……”
她侃侃而談,不得不說口才很好,像講故事,引人入勝,不知不覺蘇瀾和陳飛雅都聽進去了。
期間有工作人員進來,在張嘆耳邊說了句話,張嘆便抱歉一聲,跟著走了,房間里只留下三個女人。
“好了,基本情況就是這樣,不知道我有講清楚嗎?”王老師問道。
蘇瀾說:“王老師講的真好,我一開始看到劇本里有這個派系,還以為是張嘆編的呢,沒想到有這么豐富的來歷。”
“劇本里?”王老師好奇地問。
蘇瀾:“對啊,張嘆把這個寫在了劇本里,我就覺得奇怪。”
王老師眨眨眼睛,更加好奇了,張少成了一名作家嗎?他怎么對這個感興趣?
旋即看到眼前兩位漂亮的女演員,似乎明白了什么。
“接下來我們就實踐操作吧?”她問道。
每人身前一叢鮮花,跟隨王老師操作。
這時房間的門被推開了,一個女聲響起來。
“這里既然是空的,為什么不讓我們用……咦,還真有人在。”
蘇瀾和陳飛雅,以及王老師都看向大門處,那里,一個穿著華麗的婦人正看過來,用審視的目光打量幾眼后,對身邊攔住她的工作人員說:“還真有人在啊。”
她不是一個人來的,在她身后,還有七八個婦人,都衣著華麗,一臉傲色。
當先的那個婦人見有人在,便想離開,這時她身后的一位說道:“那不是演戲的那兩個嗎?演什么來著?……我一下忘了。”
她的話引起了眾人的好奇,紛紛打量蘇瀾和陳飛雅。
很快有人認出了她們。
一幫婦人站在門口,指指點點,議論紛紛,蘇瀾和陳飛雅涵養再好,也不禁臉色沉下來。
而門口的工作人員無論怎么勸,這些婦人根本不搭理。
王老師放下手中的鮮花,過去說道:“劉太太,你們的房間在隔壁,不在這里,為什么不過去那邊聊天呢,這里我有客人在。”
劉太太就是當前的那位,她夸張地笑著說:“沒看過明星嘛,哎我問問你,那個是不是蘇瀾?我們說了這么久,她也不吭一聲。”
王老師:“您不覺得這樣議論別人很不禮貌嗎?您們還是快走吧,我要關門了。”
她這一說,劉太太立刻不高興了:“這個房間是我先預定的,你搶了我的房間還跟我這么橫!”
王老師:“劉太太你不要亂講,這個房間不是你先預定的,在你之前,已經被預定了,這點我們絕對可以保證,我們不會加塞客人。”
但是劉太太就是認為她先預定,然后被人搶了。
這個房間是這里最好的一個,陽光充足,視野開闊,空間也大,一般人很難預定到。
吵吵嚷嚷,把插花的心情都攪和了,陳飛雅怒了,把手中的花啪的一聲拍在長桌上,起身朝這些人說道:“你們是誰啊?我讓你們進來了嗎?有沒有點禮貌?!!”
她話音一落,現場先是安靜了幾秒,接著嘰嘰喳喳響起更大的噪音。
“小演員好兇,傲什么呢!也不知道是誰領她們來的!”
“說不定是哪位太太家的先生呢,哈哈哈”
蘇瀾和陳飛雅氣的咬牙。
眼前這些人雖然衣著高檔,但是為人并不比其他人高級,甚至更加的低劣。
正如里的貴婦圈,她們衣著光鮮,自詡高人一等,過的人上人生活,但是品位低劣,愛慕虛榮,生活過的空洞乏味。
“干嘛呢這是?”
張嘆回來了,一眼就看到門口聚集了許多人。
“這是菜市場呢?這里不賣花。”
陳飛雅立刻朝張嘆喊道:“張嘆,這些人莫名其妙跑到這里來,趕都趕不走。”
“趕?誰敢趕我?”
劉太太不滿地瞪著陳飛雅:“我知道你,演過幾部戲,就覺得自己了不起了?你拍的背后是我朋友投資的,信不信我讓你滾蛋。”
“你!”
陳飛雅怒目而視,蘇瀾拉住她的手,讓她消消氣,不要被激怒了。
張嘆分開眾人,進到房間里,打量劉太太,忽然笑道:“我還以為是誰呢?這不是劉太太嗎?”
劉太太一愣,詫異地打量他,有點眼熟,但是想不起來:“你是誰?我們認識嗎?”
張嘆笑而不語。
一旁的王老師說:“這是張嘆張先生。”
劉太太猛的愣住,不確定地上下打量張嘆。
張嘆則笑道:“還沒想起來?”
劉太太臉色難看至極,擠出笑容道:“想,想起來了,是張少呀。變化太大,一下子沒認出來。”
她連連說了三個對不起,想要開溜。
張嘆說道:“劉太太,剛才聽你說你朋友投資了?你哪個朋友?我挺好奇的,這部電影我記得是沒有其他人投資的。”
劉太太尷尬地說:“就是吳太太家的先生嘛。”
“哪個吳太太?吳倩蓮?還是吳悠?或者是其他的吳太太?”
“就是那個吳太太嘛,哎呀,張少,我還是不打擾你們了,先走了。”
張嘆目送她們離開,說道:“劉太太,以后不要到處吹牛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