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拜拜”
“等等,寶貝,你不邀請媽媽去你班上看一看嗎?”
“媽媽快來。”
媽媽跟著小朋友到了班上,眼睛亂瞄,忽然一頓,瞄準了一個西瓜頭頭的小女孩,沖過去仔細打量。
“阿姨,你住啥子?”
西瓜頭頭的是小白,小盆友正在和小米研究怎么折小船,忽然來了這么一個阿姨,盯著她看個沒停。
“啊不要緊張,小白,我是張志凡的媽媽,你是不是個小演員?我都在電視里看到你了,你演了《女人三十》對不對?一定是你吧,我昨天看的就眼熟,現在更加確認了……”
這位年輕的媽媽巴拉巴拉,她的兒子跟在腳邊,什么來班上看一看啊,就是來追星的嘛。
“嚯嚯嚯是我噻,我是小白噻。”
“你真可愛。”
小白聞言,喜滋滋地抱著小米,兩人小腦袋湊在一起,說:“我和小米都很可愛。”
這位年輕的媽媽和小白合影了才離開。
她雖然走了,但是她的兒子依然站在小白面前,愣愣地看著她。
“住啥子?”
小白伸手摸了摸比她還高一些的小男孩,安慰說:“是你的媽媽噻,我不會搶的哦,我也有……舅媽噻。”
這是神奇的一天,對小白來說是這樣的,因為不僅有小朋友們的爸爸媽媽來看她,而且學校里的小老師們也都來看她,不管認識的還是不認識的。
最后園長阿姨下了禁令,不準影響小白的學習,這種情況才好些了。
下午放學,丁佳敏接她們到她家里吃晚飯。
她今天休息,晚上不用值班,已經和馬蘭花說好了,小白和小米在她那里吃了飯,她再送到小紅馬學園。
在學校里人人都想合影的小白,見到一身制服的丁佳敏,瞬間變迷妹,總是往她腳邊湊,黏在身邊,以至于丁佳敏不得不一次次把她拎開,免得絆倒了她。
“哇我是小兔嘰警察,我要當警察,我要打壞蛋”
小白童鞋一邊瞎嚷嚷一邊暴走,圍著丁佳敏轉圈圈。她和小米都夢想當警察,尤其小白聽小米講過她當小警察的一天,更加羨慕,能不能帶上她吖,她一定能抓到羅子康那樣的小壞蛋。
“我們先去買菜好不好?今晚你們想吃什么?我都給你們做。”丁佳敏一邊開車,一邊問坐在后排的兩個小朋友。
小米搖頭,她不挑食,給什么吃什么,能吃飽就行。
小白也是不挑食的,舅媽做什么她吃什么,但是她有偏好,那就是莽莽,還有魚擺擺。
“魚擺擺噻。”小白說,她喜歡做魚擺擺盛宴。
然而丁佳敏說:“小朋友不能吃魚哦,有魚刺,會卡在嘴里,我們吃點別的吧。”
“我吃大腦虎”
“我吃大灰狼”
嗷嗷嗷,小白張牙舞爪,作勢要吃了小米。
來到商場,丁佳敏帶著小朋友買菜。
小米拉著小白的小手,帶她跑到一個貨架前。
兩個小不點昂著小腦袋打量,小嘴大張,驚嘆不已:“哇好多娃娃哇。”
這個貨架上全是娃娃,小米跟著丁佳敏來過幾次,對這里已經熟悉了,每次都會偷偷走這里過,再偷偷打量各種布娃娃。
不買,看幾眼就足夠她開心好一陣子。
今天小白和她一起來,她當然要帶最好的小伙伴分享這個大秘密。
兩人從夠得著的貨架上,一人搬了一個布娃娃,放在地上,摸一摸,和布娃娃說話,玩起了過家家。
小白拿的是一個小女孩,小米拿的是一只哈巴狗,和第一次看到的那個是同一種款式。
曾經的那只雖然被小男孩抱走了,但是當小米再一次來時,發現又有了新的哈巴狗!
兩人聽到丁佳敏在喊名字,把布娃娃放回去,手牽手走了。
“你們在干嘛?喜歡那些娃娃嗎?”丁佳敏說,剛才看到了兩個小朋友蹲在地上和布娃娃說話。
小白大眼睛溜溜轉,搖頭。她怎么可能要丁佳敏給她買東西。
小米羞澀地笑著搖頭。
丁佳敏看了一眼玩具區,沒再多說。
晚飯做了三菜一湯,其中一道菜還做糊了,丁佳敏給兩個小朋友道歉。
她做飯的次數不多,工作忙,要么是在局里點外賣吃,要么到外面的小館子匆匆解決。
但是兩個小朋友依然一個勁地夸她。
丁佳敏笑著說:“謝謝你安慰我,我會努力的,爭取下次做的更好,讓你吃飽了快快長大。”
吃飽了的小寶寶上小紅馬學園去,小柳老師見到她們,笑道:“啊,我們的小明星來啦。”
小白現在是儼然成了小明星。
大家知道她們一家在張老板的幫助下,參與了電視劇拍戲,但是沒想到這么快就上了電視,而且很火呀。
每年全國拍好的電視劇好多好多,但是能上映的極其有限。
“嚯嚯嚯”小白嘚瑟。
跑過來追星的榴榴一臉羨慕嫉妒的樣子,恨不得撲上去把小白換成她。
喜兒聞聲噠噠噠跑過來,人未到,獨特的笑聲已經到了:“hiahiahia小白,我的妹妹,她像一只驕傲的大公雞”
喜滋滋的小白頓時臉色垮了,盯著這個最小的小豆丁:“你唆啥子?瓜娃子寶里寶氣你曉得我的強項是啥子么?”
喜兒聽不懂她的川普,問了好幾遍才明白,認真地說她不知道。
小白擼起袖子:“我的強項就是扁不聽話的小壞蛋,過來,你個瓜娃子。”
憨憨的喜兒真的過去,然后被小白揪了小臉蛋。
“小柳老師,我們為什么要看這個,好難看呀。”
“好難看。”
“我才不要看。”
“啊我好累呀。”
“我要尿尿。”
“小白呢,為什么小白還沒出來。”
“小白你快出來”
小白無奈,坐在凳子上,老神自在地說:“住啥子嘛,我還莫得出來嘛,再等等噻。”
全園的小朋友都坐在小凳子上看電視,今晚的電視不是動畫片,而是小白參演的《女人三十》。
一群小朋友哪能看懂《女人三十》嘛,這不,才看一會兒,一個個嚷嚷叫,肆意詆毀張老板的心血。
倒是外圍的幾個小老師們看的津津有味。
沒一會兒,她們鎮壓不住這群瓜娃子了,只能放他們自己去玩。
深夜,馬蘭花來領小白回家。
她牽著小白的手,哆嗦個不停。
“舅媽你住啥子嘛?你不想牽小盆友的手手是不是?”
“哪里有,我好想牽你哦。”
“那你的手手抖啥子?”
馬蘭花把自己的手伸到眼前打量,真的抖個不停。
她是痛并快樂著。
隨著《女人三十》的播出,她的煎餅果子攤忽然火了,儼然成了網紅打卡地,好多人排隊來買煎餅果子。
總量還是那些總量,并沒有比平時增加很多,但是大家一窩蜂涌來,導致她短時間內停不下來,結果爪子就哆嗦了。
這就像喝酒,慢慢喝,可以喝很多,但是一下子喝的太猛,三兩杯就倒下。
小白聽完,可憐她:“舅媽,你好闊憐嗷,你以后啷個辦嘛。”
“啥子啷個辦?”
“你的手手還能好嗎?”
“好不了嘮哦。”
“啊?為爪子嘛?”小白緊張兮兮。
“我也不曉得為啥子。”
“舅媽,給我你的手手。”
“住啥子?”
“小白給你吹吹噻。”
抓著舅媽滿是老繭的大手,小白鼓起腮幫子,柔柔的吹,還不斷詢問她好點了沒。
“好點嘮,算了吧,莫要吹嘮,我們快點回家。”
“等一下噻,舅媽,為爪子你的手手像,像……”
“像啥子?”
“像沙坑。”
小白終于想到比較合適的比喻,舅媽的手粗糙,像極了她經常挖沙子過家家的沙坑。
小白把自己光滑的小手放在舅媽粗糙的大手邊,不住地打量,關切地詢問她疼不疼。
馬蘭花把手抽走,催促小白:“快走快走,我們回家嘮。”
大步當先。
小白踩著她的倒影小跑跟上。
月亮把她倆的身影映在光滑的石子路上,漸漸的重疊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