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建平做了一會兒心理建設,終于平衡了一點點,不再為自己比不上4歲的小朋友而難過。
他拆開馬蘭花的紅包,同樣是沒看到毛爺爺。他立刻知道,他家婆娘也比他強嗷。
果然,紅包里掉出一張銀行卡和小紙條。
小紙條上寫的是:馬蘭花,10000元。
好啊,兩個人都是1萬塊,這讓他的臉往哪兒擱。
“喲呵,爪子太陽從西邊出來嘮。”
傍晚時分,馬蘭花和小白回到家,看到餐桌上已經做好了晚飯,酒也擺上了,白建平一個坐在那里,優哉游哉地喝小酒。
馬蘭花圍著餐桌打量,好豐盛的一餐,有魚有肉。
“喲呵爪子舅舅你寄幾吃咧?我咧?”
小白爬上椅子,把小書包掛在白建平脖子上,盯著桌上的魚擺擺和嘎嘎,流口水。
“住啥子嘛,把書包包掛我脖子上!”
“你的脖子粗噻,舅舅,我想吃。”
白建平把她的小書包扔到沙發上,沒扔準,掉地上了。
小白嚷嚷:“舅舅住啥子欺負我的小書包”
“對不起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小白,想吃就吃噻,今晚是舅舅做的晚餐嘛,快吃,快吃,這里有你喜歡喝的小熊飲料兩瓶都是你的。”
“謝謝舅舅。”小白高興地說不過沒急著喝先去把小書包撿起來,然后才跑回來,美滋滋地吸了一口小熊,巴適~拿起筷子就要吃嘎嘎,這時馬蘭花說話了:“小白,小心有毒嗷。”
小白頓時不敢下筷子了,不放心地問:“舅舅,你莫有下毒叭?”
“我下個錘子”
“你不要殺我噻,我還是個娃娃,我只是喜歡吃嘎嘎和魚擺擺。”
“你想吃就吃,我又莫有攔著你。”
“舅媽唆小心有毒嗷。”
“哪里來的毒!我自己都吃了!!!”
“你想不開嗎?”
“瓜娃子,憨憨兒。”
“為啥子罵我?”
“你到底吃不吃?”
“我吃了不會死不?”
“你一個娃娃,爪子這么怕死咧?你爪子想的嘛?”
“我都還莫有長大咧,我為啥子要死。”
“你擔心哪個有毒?我吃給你看看。”
“這個這個,還有這個……”
“算了算了,我全部吃一遍給你看。”
白建平心累,把餐桌上的菜都吃了一遍,才讓小白放心,給舅舅倒了一杯酒,美滋滋地吃嘎嘎。
馬蘭花沒一會兒也坐上來,問:“爪子今天有啥喜事嘛?”
“嘿嘿”
白建平呡了一口酒,美滋滋,夾菜吃,就是不說,又開始賣關子。
馬蘭花嫌棄道:“鬼迷日眼,看到你這個鬼樣子我就來氣,你唆還是不唆,不唆我就把你的酒倒池子里。”
白建平趕緊把酒瓶保護好,從兜里拿出三個紅包,放餐桌上,說:“今天劇組發了紅包,張老板親自給我發的,三個,我一個,小白一個,還有你一個,拿好。”
“還有我的吖”小白驚喜,拿起一個紅包,拆開來看,失望不已:“爪子給我兩個紙飛飛咧?我不要紙飛飛”
把紅包放回桌上,棄之如敝履,看到另一個明顯厚出一大截的紅包,飛快地摸了走,一看,大笑:“嚯嚯嚯這才是張老板給我的紅包包,謝謝張老板。”
“那不是給你的,那是給我的。”
“這就是給我的,那個紙飛飛才是給你的。”
“小盆友你莫要太囂張嗷。”
“舅舅你欺負了我的書包包,又想欺負小盆友是不是?”
馬蘭花問小白:“給我看看。”
“給你,舅媽,好多錢錢嗷,我發財了是不是?”
她把紅包給了馬蘭花,真的一大疊百元大鈔。
“老白,這都是劇組給我們的?”
“錯!”白建平又優哉游哉地先把杯子里的酒干了,才說:“這是給我一個人的!和你們沒有關系。”
“這是多少錢嘛?”
“你數一數嘛,不過我打賭你數不清噻。”
“一萬塊錢好多嗷。”
“這是給你的?那我和小白咧?”
小白插話:“給我們的是紙飛飛,我才不要。”
馬蘭花說:“好,小白說了兩遍不要,那我拿著吧。”
“舅媽給你給你。”小白專心對付嘎嘎,殊不知吃了大虧。
“好多錢嗷。”馬蘭花說,把銀行卡都收了起來,鈔票也拿走了,要藏起來,說等會兒存銀行去。
“不是”白建平連忙放下酒杯,終于不再云淡風輕地裝逼:“老馬你把我的錢拿走住啥子?”
“你的錢?你的錢不是我的錢?”
“不是,那是我的工資嘛。”
“你的工資不是我的工資?”
“我是我,你是你,我們是兩個人,有兩個不同的人格。”
“啥子?”
“人格”
“人格是啥子?”
“人格就是為人的資格。”
“你不要光喝酒噻,也吃點菜嘛,花生米也行嘮。小白給你舅舅夾一粒花生米,他要醉嘮。”
小白立刻夾了一粒花生米,咚的一下,丟進白建平的酒里了。
“舅舅你吃吃看,花生米泡酒酒,好好喝嗷,和小熊飲料一樣。”
“……你,你們兩個氣的我鬼火冒。”
吃完飯,白建平緊緊跟在馬蘭花身邊,嘮嘮叨叨,就是為了要回他那一萬塊錢!
“你給我一半也行噻”
白建平委曲求全,他已經不指望能夠全部拿回了,只希望自己墊出去的那5000能夠拿回來,那是他多年攢下的小金庫啊。
馬蘭花根本不搭他的話,而是說:“我們有好好感謝張老板噻,老白你去買雞,明天我們做棒棒雞和缽缽雞。”
“張老板又不是老鷹,吃那么多雞住啥子嘛。”
“小白唆張老板喜歡吃雞嘛。”
“過幾天就要立冬嘮,到時候我們請張老板來做客就行了,立冬后,我們就要回家嘮,順便和張老板告別噻。對了,我的紅包能不能還給我?那天的晚飯我來做,我要有錢買菜噻,老馬,你看,這樣行不行……”
“你喊我啥子?”
“……小仙女嘔。”
酒店里,張嘆正在蘇瀾的包房里做客,同在的還有楊珠。
“哎呀,莉姐怎么走的這么快,我還想感謝她上次請我吃飯呢。”張嘆說。
得知周莉不在,他心里高興,但不能表現出來,不僅不能,而且還要表現出一些不舍。
蘇瀾說:“她后天就回來了,到時候你再請她吧。”
“我們為什么要吃棒棒雞?”張嘆立刻轉移話題。
此刻,他正在廚房里做棒棒雞,蘇瀾也在。上一次蘇瀾做過,但是自認為不怎么樣,今天請張嘆吃飯,當然不能少了這道已知張老板最愛的菜。
“天氣轉涼了,是吃川菜的好時候啊。”蘇瀾說。
她伸頭看了看鍋里,說:“再加點辣椒吧,還不夠辣。”
張嘆連忙說:“已經很辣了。”
“和上次比差遠了,你不是喜歡吃辣嗎?”
“我是吃辣,但是你和珠珠不能吃辣,所以還是少放點辣椒最好,吃多了辣椒,臉上容易長痘子的。”
“那你自己看著辦吧,最主要的是你吃的開心。”
我心里在滴血,張嘆心說。但又比較慶幸,還好他這次主動要求做棒棒雞,不然不知道被蘇瀾和楊珠放多少辣椒,吃了晚上會燥熱難當睡不著。
張嘆和蘇瀾一起下廚,做了三菜一湯,很簡單,家常小菜,唯獨一盆棒棒雞顯得格格不入。
“哇,色香味俱全。”
蘇瀾是個很有生活儀式感的人,看著桌子上的菜,很有成就感,還用手機拍了張照片。
張嘆試探地詢問:“蘇蘇,你平時很喜歡拍照吧?”
“對呀,快坐下,我們準備吃飯了。珠珠,把冰箱里的雞尾酒拿來,咦?你跑哪去,快過來坐下。”
楊珠已經磨蹭到門邊,包包都拿在手里了。
“額呵呵,蘇蘇姐,真是不好意思,剛剛接到同學的電話,說要來看我,我想去和同學聚會,你看,我今晚能不能放個假?”
“你有同學在浦江嗎?怎么以前沒聽你說過?”
“以前沒有,但是現在有了。”
“嗯?”
“她昨天剛到的呢,出差到的浦江。”
“行,那你去吧,早點回來。”
“好的,謝謝蘇蘇姐。”
楊珠出了門,反手關上,動作銜接的飛快自然,沒有發出一丁點聲響。
正所謂熟能生巧嘛,愣誰關了200遍都能掌握一些技巧。
她一陣小跑,進了電梯,關了門,大大地松了口氣,想到即將去米其林三星餐廳吃大餐,心情格外激動。
她拿出手機,果然有張老師的未讀信息。
一句話沒有,千言萬語匯成一個紅包。
楊珠暗暗點頭,瞬間領會到了張老師的意思。
楊珠走了,屋里一下子安靜下來,蘇瀾這才意識到,家里只剩下她和張嘆了。
而張嘆,外號張海王呢。
“冰箱里有雞尾酒是嗎?我去拿兩瓶來。”
“不,不不不,不要了吧。”
她都緊張的結巴了。
“吃棒棒雞不喝酒,就像吃飯沒有老干媽。沒事,來一點。”
蘇瀾心里有點慌,她就是擔心有事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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