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莓莓雖然一直以一身傲骨的身材自豪嘚瑟,但是這么露骨稱贊的還是第一次,想笑又笑不出來,不知道作何表情,只能朝張嘆說了句渣男。
張嘆給了她一個白眼,黃叔聽到聲音從屋里出來,人還沒看清呢,就聽到一個歡快的小奶音高聲喊了句“爺爺”,定睛一看,是個喜滋滋特喜慶的娃娃,他記得,這是喜兒嘛,去年冬至給他家帶來了糯米團子。
“快來快啦”黃叔笑呵呵的特慈祥,他特想抱孫女外孫女。
小白蹦出來,說她也來了。
“喲,白老板也來啦,都快進來。”
兩個小朋友被黃叔領進了屋,屋里傳來黃姨的聲音,旋即是喜兒的hiahiahia聲,小白的小川普也飄出來。
張嘆留在院子里,下意識地幫黃莓莓翻被子,卻不想一下掉出一只黑色的胸罩,呆了呆,飛快地瞄了一眼黃莓莓,只見黃莓莓惱羞成怒,他立刻二話不說,飛快地進屋了。
今天習慣了曬被子,所以沒打招呼就下意識地幫黃莓莓,誰想到呢,人家小朋友都是往被子里藏零食,她卻好,往被子里藏兇兆!
尷尬倒是不尷尬,畢竟對方是黃莓莓嘛,就是怕挨罵。
沒一會兒,黃莓莓進屋了,沒提半句這事,只是抓著張嘆下象棋,虐的他死去活來,贏了500多塊錢,可把小白心疼的不得了,這么多的錢錢輸了,張老板老慘啦。
中午在黃姨家吃了午飯,又在他家坐了好久,兩個小朋友被黃姨拉著陪她聊天,一直聊到太陽快要下山了,于是又把她們留下來吃晚飯。
張嘆先走了,他今晚要參加《沉默的真相》殺青宴,至于兩個小娃娃,留在這里吃了飯后,由黃姨送回去。
殺青宴上劇組所有人都來了,足足300多人,把一家酒店的餐廳全部承包了。
張嘆和導演劉金路等人坐在主桌,一起的還有蘇瀾。
蘇瀾還是那么光彩奪目,但是張嘆覺得,只是一天沒見,他們卻仿佛隔了好遠,以往那種親密無間的關系再不復存在。
兩人見面依然有說有笑,只是沒有了從前的那些小心思小動作,外人當然察覺不出什么,現在他們不用擔心兩人的關系被外人發現了,如果沒有那當然無從發現。
張嘆喝了不少酒,晚上將近10點時宴會才結束,他和眾人告別,門口遇到楊珠,和楊珠打了聲招呼,來到路邊打車回小紅馬。
蘇瀾站在人群中,一邊人微笑聊天,一邊目送他離開,眼神黯然呆滯,他沒有向她告別。
回到小紅馬,遇到榴榴在仰天大哭。現在已經是晚上十點了,小朋友們都要上床睡覺,這時候榴榴才發現自己的寶藏少了!!!
少了啊!!!
她數了一遍兩遍三四五六七八遍,算的清清楚楚,少了兩包,一包小熊軟糖,一包芒果干,嗚哇
她里里外外,上上下下都找了,沒找到,不由傷心地大哭,斷定是進了賊娃娃,偷了她的好吃的,天吶,她舍不得吃偷偷省的,結果喂了賊娃娃。
賊娃娃,可惡的賊娃娃為什么那么壞???
小柳老師趕緊過來安慰她,詢問是怎么回事,得知是零食少了,但她也不知道這還是什么情況,白天她又不在。
好在張嘆經過,他是知道怎么回事的,因為就是他和小白吃了嘛。
小白已經回家了,所以只有他來解釋。
“榴榴別哭了,快過來,我有好東西給你。”張嘆從小柳老師懷里牽走榴榴,帶她來到家里,給了她一包兩包三包好吃的,害的她哭不下去了,真是的,嘿嘿笑起來了,鼻孔里的鼻涕都吹出泡泡了
真是個耿直和任性的小朋友,想笑就笑,想哭就哭,絲毫不難為情,你管得著嘛。
張嘆委婉地說:“榴榴,你有沒有覺得你的零食有點多呀?”
“不覺得。”
榴榴心不在焉地回答,她正在打量張老板給的她是什么好吃的零食。她有一項絕技,雖然包裝袋上的字她不認識,但她硬是能辨認出里面裝著的是什么,別問為什么,問就是不知道,天賦異能吧,天才小孩吧,比如現在,她很快就知道張老板給了她一包牛肉干,一包小熊餅干,一包小熊軟糖。
她立刻給張嘆送上一串“6666”,圍著他蹦蹦跳跳,夸獎他是個好老板好爸爸,嗯?咦??好爸爸???(⊙_⊙)
要不是她爸爸昨天回家里了,她沒準以為張老板才是她那從未謀面的爸爸呢。
“你的零食有點多呀。”張嘆見榴榴不上鉤,只能自顧說,“晚上睡覺的時候不能吃零食,你不能躲在被窩里吃呀,你的牙齒會長蟲子的,而且你的被子你不覺得有味道嗎??”
榴榴搖頭,她沒有,她不是,你瞎說。
張嘆見自己的話不起作用,便沒再多說,抽了一張紙巾,給榴榴擦掉眼淚和鼻涕,真是的,還自夸是堅強的小石榴呢,剛才哭的可真慘,還好嘟嘟這么晚了已經被爸爸媽媽領回家了,要不然讓她看到,以后還怎么好意思欺負她!
“回去睡覺吧。”張嘆帶榴榴回去,見她喜滋滋地抱著零食,問:“你不拆開來嘗一嘗嗎?”
榴榴嘀嘀咕咕說她現在不餓,她舍不得吃。
吃了就沒了,不吃的話她就能一直擁有,她才不傻呢。
《沉默的真相》殺青了,張嘆忙碌的日子閑了下來,這種閑不僅是工作上,還有精神上,閑的過頭了,輕飄飄的像是沒有著落。
吳振勝請他吃飯,感謝他的幫助,能在《沉默的真相》劇組當第二編劇,對他來說是一份十分珍貴的經歷,尤其當時正值他遭遇大挫折的時候,可以說這份邀請挽救了他的職業生涯,不然他不一定能邁過那道坎。
張嘆在浦江待了五天,中萱娛樂的總監霍旭永邀請他參加《潛伏》的開機儀式。
這部劇要開拍了,張嘆掛了編劇的名,但實際上另有人在做事,他沒有參與實際工作。
雖然沒有實際參與,但是張嘆是第一編劇,是主創人員,待遇什么的都沒有受到壓縮,所以開機儀式他說什么也要參加。人家中萱娛樂待他以士,他要回敬。
在北平住了一晚,第二天參加開機儀式,又住了一晚,打算第二天回浦江。
他沒有特別告訴誰他來了北平,晚上無所事事,來到北平電影學院散步,他畢業剛好一年了,去年的這個時候從這座學院里醒來,發現自己躺在食堂的餐桌上,發現來到了另外一個似是而非的世界,發現自己成了一名遭人討厭的海王,發現自己被劇組掃地出門,發現自己被宿舍的人嫌棄和排擠,然后他毅然南下,回到浦江,開啟了新世界的新生活。
但是,其實他對自己的過去知道的并不多。
在湖邊散步的時候,偶遇到曾經的老師。現在已經放了暑假,學校里人沒有平時多,晚上的時候人更少,加上張嘆現在有了些名氣,所以被曾經教過的老師一眼認出了,寒暄過后,對方忽然問道:“這個學期有位新來的老師想買房,看中了你的,你還賣嗎?我記得你有說過想賣吧,應該還沒賣掉吧?”
張嘆呆住了,才想起自己在北平電影學院的職工生活區有一套老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