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老瞪著我干嘛？朱媽媽。”
榴榴往過道的位置擠了擠，她發現朱媽媽一直瞪著她，也不說話，不知道是幾個意思。
但看起來很嚇人的樣子。
“你剛才對別人說的話是哪里學的？”朱小靜問。
揪小唧唧這種話也能說？這是一個女孩子能說的？！
榴榴呆了呆，沒說話。
“說啊，哪里學的？這種話也能說？你是女孩子啊！！臉皮這么厚嗎？”
“啊——我好疼鴨！！不要捏的臉臉。”
榴榴扒拉朱媽媽的手，朱媽媽一言不合就揪她的臉蛋。
“你哪里學的？以后不能說了。”
“不說啦，不說啦，我再也不敢啦！！是小白教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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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白教你的？”朱小靜很懷疑這話的真實性，小白不像是說這話的小孩子。
“嗯嗯嗯，就是她！”
榴榴說話的同時，還不忘往車里掃了一眼，確定小白不在這輛車上，才理直氣壯，不至于心虛不已。
但是她發現程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著她看。
榴榴連忙露出一個笑容，呵呵呵呵，希望小香瓜不要打小報告。
朱小靜暫時放過了榴榴，叮囑她以后絕對不能說揪人家小唧唧這種話了，不然聽到一次打一次，絕不留情。
“不留情，我們往死里打”
榴榴放狠話，為了萌混過關，她不顧將來。
她也不想想，萬一將來真的不小心說了，她不得自掛東南枝？否則要是讓朱媽媽來掛，肯定要先風干，那豈不是更慘。
不管了，先過一關再說。
“你干嘛？”
“嗬嗬嗬哈哈放了個屁。”
朱小靜捂住鼻子，打開車窗，透幾口氣，這味道，她真想喊車上的人都來聞一聞。
一轉眼，榴榴就溜了，躥到了程程的座位邊。
程程是一個人坐，原本和她隔著過道。
程程的爸爸孟廣新負責開車，程程很想坐副駕駛，但是她是小孩子，大家不讓，所以只能一個人坐在后頭。
榴榴覺得和朱媽媽坐一起太危險了，不得自由，還是和程程坐一起好玩。
但是她一坐過去，程程就趕緊捂著鼻子。
“你放屁了，胖榴榴。”
“嗯嗯嗯”
榴榴不覺得這有什么，大方地承認。她見墩子往這邊看，邀請人家一起過來坐一坐。
墩子連忙搖頭，也下意識地捂住了鼻子。
“哈哈哈，程程，你給我講個故事叭。”
“不講”
“我等會兒再放個屁怎么辦？”
“……那我講了你不要放屁了。”
“好。”
順利達成交易，程程被迫營業，給榴榴講故事，講完了一個，講到第二個的時候，榴榴歪倒在她的肩膀上，睡著了。
黑眼圈讓她扛不住了，大公雞已經成了榴榴的大敵，她必須要想辦法干掉大公雞，不然今晚還是睡不好。
程程坐的筆直，沒有動，讓榴榴就這么靠著，然后伸出小手，摟住榴榴的肩膀，防止她掉下去。
“程程，我來抱榴榴吧。”朱小靜說。
程程噓了一聲，壓低聲音說：“榴榴會醒來的。”
從白家村到縣城，路程是一個半小時，這是修了出村的水泥路后，不然要兩個多小時。
張嘆出資修建的水泥路一路從白家村延伸出去，直到連接上了鄉鎮的公路才為止。
現在出村方便多了，不像以前，土路，坑坑洼洼多，路窄，要是遇到下雨天，春天的梅雨季節，那真是一腳一個泥坑，出個村子要個把小時。
所以張嘆修路，大家十分感激，給他立了個碑。
上午九點半，兩輛車一行人終于抵達了縣城，在莫娣文化展館前停下。
捐贈儀式的時間是上午十點過八分，良辰吉時。
王皓和吳越、趙馨等人已經先一步到了，張嘆的車一到，他們就發現了，在門口迎接，站一起的還有莫娣文化展館的館長。
張嘆和文化展館的一行人見過，不算陌生。
小朋友們被家長們帶走了，不打擾張嘆的正事。
“張老師，今天很帥啊。”
說話的是川蜀電視臺的那位女編導劉燕，她也在。
昨天采訪了張嘆后，她便回到了縣城，沒有走，留了下來。
“張導，講兩句吧。”
有人端著攝像機靠前，要采訪張嘆。
這人明顯不是川蜀電視臺的記者，看話筒上的logo，是新聞網站的記者，也就是俗稱的娛記。
來的還不止一家，有好幾家，見有同行搶先一步要采訪張嘆，這些人都往前擠。
他們不是劇組和莫娣文化展館邀請的，而是自己來的，因為電影《莫娣》的熱映，類似的新聞很有吸引力，能夠帶來關注和流量。
他們是跟隨流量而走的。
張嘆沒想到剛來就要采訪，但是大家大老遠的趕來這個小縣城，都不容易，于是便講兩句。
“電影《莫娣》是根據莫娣老師的真實故事改編的……”張嘆講道。
劉燕和她帶來的記者站在一旁，記者看著她為難地說：“姐，這？——”
劉燕：“這什么啊，擠過去啊，新聞都是要搶的，難不成等著張老師單獨給你講？”
記者一聽，和攝像也往前擠。
劉燕見狀，微微搖頭，說心里話，論職業性，現在的新聞記者甚至不如這些娛記了。
雖然新聞記者看不起娛記，但是不可否認，人家娛記遇到新聞，是真干啊，撲得下身子，干得了臟活累活粗活，反而是應該撲下身子到基層調研的新聞記者們，基本都是等著新聞上門，接了通知才動身前往，到了現場也不是爭著搶著挖掘新聞，而是要一份新聞通稿，拍一拍現場，有條件的就請當事人過來接受一下采訪，上個鏡，然后喜滋滋地領一份車馬費，吃頓招待的飯菜，優哉游哉地回去寫新聞。
輕松自在，還有車馬費領。
她心里亂想了一通，這些問題不單單是她身邊，而是這個行業都這樣，她無力改變什么，只能心里吐槽。
她見到小白幾個小孩子在不遠處玩耍，想到給她們準備的小禮物，便走了過去……
張嘆講了一通后，再回答了幾個問題，便把王皓、吳越等人一并叫了過來，以及莫娣文化展館的負責人、姜老師。
她們才是采訪的重點，而不應該是他。
上午十點鐘，縣領導一行姍姍來遲，跟張嘆幾人握了手，寒暄了幾句，說了些冠冕堂皇的話，無非是宣傳傳統文化有利于增強民族自信、文化自信，是打造中華復興的重要內容和應有之義，希望有更多的人站出來，拍出更多好電影。
“這些話，我本該在儀式上說的，那樣效果更好，但是既然沒有安排，那就算了，一切從簡。”
張嘆聽的暗笑，這位領導的話里有話，對今天的儀式沒有安排他講話而不爽。
估計他姍姍才來，也是在表達不滿。
不過他不滿歸不滿，張嘆不用慣著，他就當沒聽到。
再說了，都這時候了，也不可能臨時增加他講話的環節。
邀請縣領導來參加，不是張嘆的意見，而是縣文化局主動提出來的，張嘆自然也沒拒絕。
環節很簡單，就三個議程，先是文化展館的負責人上去講話，然后王皓講，然后就是捐贈儀式，把一個寫著“10000000”數字的牌子送到展館負責人的手中。
儀式結束，然后大家伙一起參觀文化展館。
“1、2、3、4……是1000萬，小白。”程程說道。
之前榴榴數不清這么多零，說是100萬，喜兒說是1萬，大家你一言我一語，意見不統一，最后是程程和小米一錘定音。
“哇，這么多錢錢，好有錢哦。”小白看著王皓，覺得王皓好有錢。
程程湊到她身邊說：“是你爸爸的錢。”
小白：“……”
小米：“小白，你爸爸真有錢。”
嘟嘟：“你爸爸還修了一條路，好有錢鴨。”
喜兒：“干爹不要錢，小白也不要錢，紙飛飛扔掉。”
榴榴：“小白，我們爸爸是怎么賺錢的？我要是有錢，我就給大家買好多小熊飲料。”
喜兒：“榴榴你要是有錢，你媽媽就會幫你存起來，等你長大了再給你。”
嘟嘟：“我媽媽也是這樣的。”
喜兒：“我姐姐也是。”
墩子：“我媽媽也是。”
大家看向沒有說話的小白和小米。
小白：“我當紙飛飛扔掉了。”
大家：“……”
小米：“我交學費了。”
大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