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誠電影公司的于總為了感謝張嘆,特地請客吃飯,吃完之后,還跟著一起回了小紅馬學園。
當于總打開汽車后備箱時,張嘆才發現,這后備箱里裝滿了各種零食。
他見張嘆驚訝的神情,笑道:“專門給小白她們準備的,平時吃她們的多,怪不好意思的,這回賺了錢,回報她們一點。”
張嘆笑了笑說:“挺好的,有借有還,再借不難。”
心里卻說,你吃小孩子的零食時,哪里會怪不好意思的,我看你就挺好意思的,臉不紅心不跳,理直氣壯,上次都把人家小小白氣哭了。
張嘆上前幫忙拎了一部分零食,于總的司機也拿了大一堆,于總興高采烈地走在前,心想著等會兒大家看到他這滿載而來的樣子,一定會滿是驚喜吧。
然而,讓他失望的是,當他出現在小紅馬學園時,第一個遇到的就是筱筱和小悠悠。這兩個小朋友昂著小腦袋打量他這個陌生人,就在筱筱還在迷糊這是誰時,一旁的臉盲癥小朋友小悠悠已經大喊出聲了。
“不好啦——不好啦——吃小朋友零食的于總又來啦——大家快跑吖——”
隨著她一聲大叫,小紅馬學園里的小朋友們頓作鳥獸散,有不認識什么于總的,呆愣在原地發呆,也被其他逃跑的小朋友拉走了。
于總尷尬地愣在原地。
而張嘆則震驚地看著小悠悠,這比剛才他驟然看到于總的汽車后備箱里裝滿了零食還要驚訝!
小悠悠竟然認出了于總!!!
她不是臉盲嗎???
平日里經常見到的榴榴和嘟嘟她都能認錯,只是見了一兩次面的于總她卻第一個認了出來!!!
這不科學!!!
張嘆震驚地盯著小悠悠打量,小悠悠也發現了他的目光,盯著他看。
張嘆嚴重懷疑眼前這個不是小悠悠,而是假冒的小悠悠。
他蹲下來,伸手捏了捏小悠悠的小臉蛋,嫩嫩的,問:“你是小悠悠?”
小悠悠沒有回答,而是氣惱地伸掉了他捏臉臉的大手,氣鼓鼓地瞪著他。
張嘆問:“你知道我是誰嗎?”
小悠悠說:“你是小白的爸爸。”
好吧,這是薛定諤的小悠悠,有時候像是真的,有時候又像是假的。
忽然,一聲大吼傳來出來,只見嘟嘟和榴榴拎槍弄棒的跑了出來,看起來是要對付于總,把于總當成了洪水猛獸。
“于總在哪里?于總來了嗎???”
張嘆看向于總,心說你到底是做了多少天怒人怨的事情,讓小朋友們這么記恨你?
就連于總帶來的司機也驚呆了,偷瞄了好幾眼自家老板。
于總有些尷尬,干咳了一聲,趕忙給喊打喊殺的榴榴嘟嘟解釋說:“榴榴,嘟嘟,不要沖動,不要誤會!我不是來吃你們的零食的,我是來給你們送零食的,你們看!”
榴榴看到張嘆三人大包小包的拎著,發自內心地驚喜道:“這么多!”
于總說:“對啊,給你們送來的,你們這里不是有好多小朋友嗎?人人有份,大家都來,榴榴,你負責幫忙發給大家好不好?嘟嘟,你來負責把大家喊出來,維持秩序怎么樣?”
這話直接給榴榴和嘟嘟分派了任務,不給她們任何思考的機會。
榴榴大喜,當即領了任務,給于總戴高帽子:“你人還怪好的咧!”
嘟嘟也趕忙丟掉了手中的棍棒,覺得于總人怪好的。
于總笑道:“手里的棍棒不用丟掉,繼續拿著,維持秩序可以用到。”
“嘻嘻嘻”嘟嘟干笑,剛剛還被喊打喊殺的于總此刻成了最可愛的人,她撿起棍棒,跑去教室里喊大家快出來分零食吃。
小朋友們本來就是在門口和窗戶口探頭探腦,此刻聽了嘟嘟的喊話,頓時都出來了,在嘟嘟的維護下,排起了長長的隊伍。
嘟嘟跑去三樓的陽臺下,朝頭頂喊道:“小白——快下來排隊吃零食!”
陽臺上,喜兒伸出了一個小腦袋說:“知道啦嘟嘟,我們馬上下來。”
正在陽臺上用望遠鏡觀察于總的小白見于總這回竟然不作惡了,有些不習慣,帶著小小白和喜兒下樓去了。
于總經過這一晚,在小紅馬學園的人緣大幅改善,當他離開時,有好幾個小朋友親自送他出門,祝福他路上開車平安。
坐在回家的車上,于總原本正在閉目養神,忽然冷不丁地冒出一句:“剛才大家真熱情啊。”
司機愣了愣,懷疑是在跟自己說話?
但是車里除了他和老板,沒有第三人,而他通過后視鏡注意到,老板也沒有在打電話,那就是這話確實是在對自己說的。
司機也是個人精,不然不會被安排來給老板開車。
他只是愣了會兒,很快便說道:“小孩子是最真實的,心里喜歡你那就是喜歡你,不喜歡就決定不會勉強,老板剛才您要走時,大家很舍不得,都送到了大門口呢,由此可見,大家對老板是發自真心的喜歡,還是老板有親和力,我就沒有這個待遇,啊哈哈。”
于總哈哈笑了幾聲,和司機又聊了幾句,并不說話了,繼續閉目養神。
而司機見狀,也適可而止,閉上了嘴巴,專心開車。
一邊開車,他一邊琢磨,剛才老板突然和他說這幾句話是什么意思。
他可不會認為老板是隨便聊聊的,肯定是有目的,而且目的已經表達出來了,只需要他領悟。
他很快想到,估計是老板怕他愛吃小孩子零食,以至小孩子見他就要喊打喊殺的名聲傳播出去,所以才會說剛才這些話,證明自己是很有小孩子緣的。
想通了這些,司機暗自告訴自己,今晚的事情,一個字都不能對外去說。
汽車到了自家地下停車場,于總下了車,叮囑司機回去的時候慢點開,然后便回家去了。
他老婆聽到開門聲,第一時間出現在客廳,問道:“喝酒了嗎?”
于勤說道:“沒有喝酒。”
他老婆是大學老師,雖然于勤是億萬富翁,但是他老婆依然在教書,并沒有去當全職太太。
“今晚不是請張嘆吃飯嗎?怎么沒喝點酒能行?”于勤的老婆問道,她倒是看得開,知道讓她老公滴酒不沾是不可能的,商場應酬沒有那么簡單。
“張嘆好像不喜歡喝酒。”于勤說道。他今晚準備了好酒,但是張嘆一點不想碰,所以直到吃完飯,那瓶好酒依然擺放在餐桌上沒有動。
于勤的老婆問道:“那酒呢?”
于勤說:“在車上。”
“帶回來了?”
“嗯吶。”
于勤旋即反應過來,老婆這是在責怪他。
果然,他老婆聽聞他把酒帶回來了,氣道:“怎么說你才好!這酒張嘆當時不喝,你就不會送他?就算他在家里不喝,不是還可以送人情嗎??你怎么把酒帶回來了??”
于勤連忙抱歉,說自己今天喝多了,頭一直昏昏沉沉的。
然后他又說道:“我在想,哪天把張嘆請到我們家里來,吃一頓家常飯。”
他老婆一聽就懂了,于勤這是想要和張嘆建立私交,好牢牢綁定,以后有項目時帶上他一個。
她琢磨了一下,搖頭說:“恐怕張嘆不會答應來,突然請上家里來,太急功近利了,目的太明顯,不好。”
于勤兩手一攤問道:“那你說怎么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