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女神王見得方寸過來,臉色幾乎變得比差點被魔氣掃中還要難看,一臉的吃驚,一邊下意識的想將方寸掃到一邊,一邊急急揮出一片火云,口中大喝著道:“你過來做什么?”
“瘋了嗎?”
不僅是女神王,此時的周圍,看到了方寸沖上朝歌城,不知多少人都大吃了一驚。
朝歌城內,高手又豈能少了?
仙殿、諸王殿,各朝堂大人,三山四院,以及一些隱匿的力量……
這些人,又會有多少驚世奇才,多少高手存在?
可為什么他們看到老魔沖向小塔,三位神王幾乎抵擋不住,卻無人出手相助?為何有不少人一直在朝歌城里與那些老魔帶領過來的魔宗道徒惡戰,更有一些在這時候寧肯龜縮不出,卻也絕對不肯上得天上來,幫助如今已經明顯有些處于弱勢狀態的三位神王?
原因很簡單。
其一,便是因為朝歌城各司其職,絕不能亂,也絕不敢亂。
仙殿之中駐守的高手,這時候只負責死死守住仙殿,天塌下來都不會現身。
而如三山四院,及朝堂高手,則也各司其職,有的在率兵抵擋那些魔徒,有的去修繕之前被老魔破壞了的朝歌護城大陣,他們在別的地方更有用,當然不會沖到半空來。
當然了,最重要的一個原因,就是他們沖了上來,沒用!
仙境高手之爭,不是人人都有資格參與的。
一個不留神,上來了也只是送死而已……
偏偏,在這種情況下,方寸居然上來了。
剛才那于老經院上空化嬰,已是吸引了無數的目光,正值眾人這一顆高高懸起了的心還未落下來之時,便忽然看到方寸大踏步的來到了朝歌城上空,甚至迎向了老魔,一瞬間竟有無數人生出了那種荒誕離奇的感覺,就憑你這剛剛化了嬰的修為,豈不是在找死?
朝歌城里,元嬰巔峰的高手沒有一百,也有八十。
人家都不出手,你一個初破元嬰的……
“哈哈,神王姐姐不必擔心……”
而在女神王與下方諸人擔憂的目光里,方寸卻是放聲大笑。
與此同時,他手里的功德傘忽然急急旋轉,蕩出了層層道蘊,那道蘊便像是一個漩渦,越轉越大,猶如龍卷風也似,傾刻間布滿了整片虛空,那一道向著凰神王撞了過來的魔光,竟是硬生生的被他擋了下來,而最關鍵的地方在于,他手里的功德傘居然無事……
“居然真的擋下了……”
女神王看著這一幕,已是驚得反應略慢。
下方的朝歌城里,更是不知有多少人,在這一刻幾乎石化。
看起來只是簡簡單單,攔下了老魔一擊,可眾人心里卻不是這么想。
所有人能夠想到的,便只有一個念頭。
他居然可以接下老魔一擊,難道他如今的實力,居然已經到了參與仙境之戰的程度?
哪怕是一個元嬰巔峰的存在,參與仙境之戰,都足以驚動一片人。
而一個剛剛破了元嬰境的人,參與仙境之戰,則更是讓人產生了一種懷疑心理了。
“哈哈哈哈,正自一腔怒意無從宣泄,倒來了這只小貓狗找死……”
而隨著方寸擋下了那一道魔氣,眼見得遠處空中,魔氣盤旋,隱然化出了那一尊老魔須發戟張的模樣,向著方寸森然大喝:“當年你兄長毀我魔譚的仇還沒算,今日你這小狗主動找上門來,正好讓老夫先收了你們方家的利息,回頭再讓這仙殿感受老夫的怒火……”
森然大喝之中,他猛然攪動一片魔氣,化作一只魔刀,狠狠斬向了下來。
觀這魔刀之勢,兇焰滾滾,竟似要將朝歌城劈成兩半。
而如今的方寸,便恰好在這魔刀斬落的正下方。
“話可要說清楚!”
而迎著那魔刀,周圍的凰神王都急了,方寸卻是朗聲大笑,反而向著那老魔說道:“我兄長當年闖魔譚的事,我倒不是很清楚,可是今天這個事,卻是你先來招惹我的……”
“你知道我這為了這云氣積攢了多久么?”
“你說給我引下來就引下來?”
說著話時,一身白袍陡然鼓蕩而起,猶如片片白云,旋及方寸左手八寶葫蘆,右手功德傘,雙臂向外一蕩,功德傘,道蘊升騰,使得他以及身邊的凰神王身形變得縹緲難見,而八寶葫蘆卻早已飛在了半空之中,忽然之間,便吐出了無盡的雷霆云氣,遮沒了大半朝歌。
這些從葫蘆里涌了出來的云氣與雷霆,咋一看去,氣勢竟比老魔的魔刀還要洶涌。
甚至有滾滾雷霆,在方寸一念顯化之下,化作一道神戟,徑直向老魔飛去。
“這一幕,竟是真的嗎?”
而那一道神戟,雖然被老魔魔氣一沖,便自散了,卻還是讓不知多少人驚得發顫。
“非但敢去參與那一戰,甚至當著老魔的面,還敢還手?”
若說仙境煉氣士的超然于世,乃是眾人心里牢如磐石的一個念頭的話,那么如今方寸作為一個元嬰境煉氣士,非但參與了這一戰,還百忙之中向老魔打去了一道雷戟……
這件事,便已經足以讓方寸成為朝歌傳說的驚人一幕了。
“那方二先生如今究竟何等修為?”
諸位老經院的座師們這時候都已低聲急問了起來。
老經院院主靜靜盤坐,抬頭看去,悠然低嘆:“他此時仍是元嬰!”
“能夠抵擋那老魔的一身魔息,乃是靠了他手里的那把舊傘,而可以在避過老魔的攻勢同時,仍然不忘了反撲一計,而這反撲的一計,甚至也逼得老魔都需要蕩起魔息才能抵擋,卻又是靠了他那一個能吐雷霆云霜的冬瓜了,嘿……這冬瓜里裝著的,竟是劫云?”
有座師恍然大悟:“原來如此,他是靠了那兩大異寶之功?”
老經院院主輕輕一嘆,道:“看似是憑借了兩大異寶之功,但你們自忖,即便是拿了這兩大異寶,你們可有足夠的膽量與氣魄,去與那位前朝的黑暗帝皇面對面的較量?”
幾位座師頓時有些沉默。
玉臺先生則是微露驚惶:“合著他的修為已經超過我們了?”
老經院院主輕輕一嘆,道:“妖師之名,當之無愧!”
“才化元嬰,便有膽量與老魔放對,這簡直比當年的仙師化嬰之后闖魔譚之舉更為驚人,難道說,這位仙師的弟弟,在同境之下,居然比他那位兄長的表現還要驚人不成?”
一位座師,一邊低吼著,一邊露出了難以置信之色。
“他是仙師教出來的……”
而老經院聽著這話,則是低聲一嘆,道:“你們覺得,仙師是為了教出第二個自己么?”
有些人聽得這話,心里頓時一驚,也有人反應了一下,才明白了過來。
老院主這句話的意思是說,仙師是打算教出一個比自己還厲害的?
“好了!”
老經院院主臉色也變得凝重了起來,沉聲道:“縱是當年仙帝曾經下旨,若是朝歌遇險,允許我老經院可以先行避禍,但如今畢竟事關朝歌百姓,我們也不能袖手旁觀,爾等速去朝歌,協助守城神將,修復大陣,無論如何,也不能讓這老魔真個在朝歌縱橫無阻!”
幾位座師同時變得嚴肅:“遵命!”
玉臺先生也跟著道了一聲“遵命”,然后呵呵笑道:“這個我懂,老魔這時候鬧得已經差不多了,看樣子也起不了什么大亂,所以是時候讓我們老經院去朝歌城露臉了……”
“神王姐姐,這究竟是怎么回事?”
也是在此時,方寸攪蕩風云,替凰神王接下了近半的魔氣涌動,在八寶葫蘆與功德傘的加持之下,不僅可以自保,居然還有心思傳遞神識過去,向凰神王發問,這一點異樣旁人看不真切,但落在了凰神王眼里,卻當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評價了,末了也只能嘆惜。
而在嘆惜時,笑容也已浮在了臉上,道:“你這寶貝,就這么亮出來了?”
方寸知道她指的是功德傘,便笑道:“如今已是可以讓人看見了。”
以前,他雖然早就知道功德傘之妙,但卻極少顯露于人前,因為這畢竟是一方了不起的異寶,極容易被人所覬覦,方寸若是顯露了出來,難保不會有人心生貪念,過來爭奪。
而如今,他已煉出了八寶葫蘆這等神物,看起來似乎不輸于功德傘。
而也因為他有了八寶葫蘆,所以反而可以將功德傘與八寶葫蘆同時亮于人前。
而凰神王也沒有繼續多問這個問題,反而無奈一笑,道:“我也當真沒想到,這才幾年,居然便輪到了你這小孩子幫我出氣,真不知是我太沒用,還是你們方家兄弟太離譜……”
一邊說著,她也笑了起來:“不過,先是有你兄長,如今又有你,我也真有些替這位老魔覺得不值,難不成你們方家兄弟,居然真個就天生克制這位前朝的老皇帝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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