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方寸的法舟,來到了清江郡的上空時,月寒妝也已經心滿意足的離去。
同時帶走的,還有她帶過來的兩斤云霧山野茶。
據說所說,這等茶天生地養,最為珍貴,每一葉都貴比黃金,當然了,最重要的不在于具體價值有多少,而在于稀少,所以她能給方寸喝了足足三兩,已經很夠意思了,剩下的還得帶到黿城去,該送禮的送禮,該售賣的售賣呢,畢竟是貧苦家女兒,要省得著花才是。
方寸由著她去,也只是無奈的笑了笑。
這個女人生于偏荒,又是個背負著一族崛起重任的,指望她作為一個好的下屬跟著自己,那是太不現實了,對于她最好的安排,便是作為技術人員引過來……老老實實干活就行了。
而做罷了這些安排時,法舟也已經進入了清江的上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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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見得如今的清江界內,模樣與之前也大有不同,遠遠的看去,不知有多少仙劍騰云,飛來繞去,卻是比以前的虛空荒涼,憑白多了幾分仙家氣蘊,方寸倒也理解,出現這種現象,一是當年那個最煩這些煉氣士炫耀的范老先生已經沒了,再就是,如今龍城逼近,局勢緊張,便也使得黿城境內,所有的煉氣士身份都跟著高漲了一些,連郡守也不敢過份得罪他們。
雖然這一艘小小法舟,毫無特征,并不起眼。
但很明顯,有不少從柳湖開始,就遠遠跟著的人,都在四下里報信。
所以,當方寸的法舟進入了清江境內時,還是看到了許多人早早在下方山間,或是一些高聳入云的峰上,設下了酒案涼亭,意為給方二先生接風,但明顯就是想接觸一下。
就算從方寸口中,得不到什么承諾,交待幾句,探探口風,也是極具價值的。
而面對這些笑臉相迎的人,方寸也笑臉相迎。
他自己不去見,只是將小狐貍派了過去,交待幾句,只推身子不適,便過去了。
可他沒想到,這些人連小狐貍也不放過。
就算小狐貍話都說了,還是笑瞇瞇的,又是敬茶又是送幾份“不值錢”的“薄禮”,倒是把個小狐貍搞得一臉通紅,而無奈之下,方寸便一狠心,再遇這事,把夜嬰派了出去。
夜嬰還真就愣頭愣腦的去了。
對方笑著敬茶,夜嬰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看著他們。
對方笑著送禮,夜嬰就站在那里,呆呆的看著他們。
對方笑著拿言語試探,夜嬰忽然抓起盤子里的一串葡萄,轉身就跑……
事后雖然一度對方寸風評不好,說他養了一只野獸,但好歹這些問題都給解決了。
法舟漸漸臨近了守山宗時,兩位拿花布包著腦袋,鬼鬼崇崇的長老也竄上法舟來了,因為他們的模樣太過神秘,差點被當成賊給打下法舟去,好歹兩位長老早已有了經驗,這次一進來法舟,便立刻大聲的喊了出來:“青松寒石拜見方長老……棍子快收回去……”
“看樣子兩位長老這次在柳湖,收入真的不少啊……”
望著兩位長老一人背著一個小山也似的袋子,方寸也只好笑著稱贊。...
稱贊。
“那可不是?”
青松長老放下了袋子,解下頭上纏的圍巾:“不知有多少人找我們呢,現在好了,進了你的法舟,他們多少得給你點面子,總不能再進來搶吧?”
方寸無奈,笑道:“躲得了一時,躲不了一世,以后可怎么辦呢?”
兩位長老對視一眼,笑道:“好說,以后回守山宗了,便暫時不出門了,反正你現在也跟我們回去,難道他們還敢追進守山宗要賬不成?過上三五年,等這件事過去,那不就輕松了,就算到時候還有小氣的,我們就說已經私底下勸過你了,奈何你不聽,我們也沒辦法……”
方寸聽著肅然起敬,道:“兩位長老霸氣十足,聰明絕頂。”
“哈哈,客氣客氣……”
兩位長老大笑一聲,倒是迅速切換回了正經模式,道:“如今清江已成立了仙盟,隨時準備趕赴黿城,其總部便設在了九仙宗,日夜商討大事,既然宗主不在,你是不是過去瞧瞧?”
“不必了。”
方寸回答的簡單:“先找回宗主要緊!”
在外面被這么多目光關注,牽引著無數人心神的法舟,在回到了守山宗時,卻顯得異常的安靜而低調,方寸自然沒有去擺什么架子,需要弟子們迎接之類的,而一眾弟子,也沒有因為看到方寸的法舟忽然回來,便一下子變得激動又亂套,反而有種井然有序的模樣。
“現在的守山宗也與之前不一樣了……”
方寸笑了笑,對此表示很滿意。
初一開始,守山宗弟子的約束,便是在于傳不傳寶身法,只不過,隨著守山宗隨了自己斬烏鴉山犬魔及后續的鬼官等事,守山宗名聲日漲,在清江無人小覷,甚至已隱在其他五宗之上,便是底蘊最厚,名聲也最響的九仙宗,都不敢強行過來壓守山宗一頭,這自然也使得守山宗弟子臉上與有榮焉,不僅老弟子日發的守言慎行,便是新收進來的弟子也懂事多了。
就在此番前不久,新一批的弟子,已經招進了門中。
雖然因為當時的小徐宗主心神不寧,兩位長老不靠譜,自己這個靠譜的,又正在朝歌,但憑著自己如今的名聲與底蘊,還是一下子收進來許多不錯的仙苗,而顯得熱鬧了許多。
在非招弟子的時間里,其他世家等等,也同樣有不少塞人進來的。
簡單來說,現在的守山宗弟子身份,可是個熱門。
回到了殿內,由得小狐貍等人去安排行李,收拾殿宇,方寸則拉住了準備先去把自己收來的寶貝藏起來的兩位長老,問道:“現在倒可以說說了,小徐宗主究竟去了哪里?”
說著,考慮到了兩位長老的脾氣,又解釋道:“我知道你們不知道,線索多少有一些吧?”
兩位長老對視了一眼,老實巴交的回答:“真不知道……”
“呼……”
方寸有些無奈了,道:“那誰能知道?”
“我們都不知道,還能有誰……”
兩位長老剛要脫口而出,忽然微微一怔,倒是想到了一個可能:“后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