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衛對馬寧愿讓東野司自撿一份財產,也不愿意讓近衛涼人繼承近衛家的核心產業這其中的理由估計不會那么簡單。
而東野司能想到的要求估計就是入贅了。
可這明顯是不太可能的事情。
畢竟東野司現今也是個不大不小的名人,更加不缺他們近衛家這些利潤想讓他改姓近衛老實講只靠這些東西,根本就無法打動東野司入贅。
且只要是有點志氣、并且有能力的男性,估計都對入贅倒插門這件事嗤之以鼻吧。
東野司這么思索著,另一邊的近衛對馬則像是察覺到了他的想法,主動開口了:“請放心,司君,我并不想讓你入贅近衛家。”
“是嗎?”東野司側頭看了一眼近衛對馬,多少有些困惑。
既然主意不是打在自己身上那就是
“我希望你與小女結婚后,第一個生出的孩子能夠改姓近衛,讓他來繼承近衛家的核心家業。”
近衛對馬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原來是這樣——
東野司恍然大悟。
近衛對馬原來是把主意打到自己的兒子或者是女兒身上了。
他明顯知道打動不了東野司,所以就把主意打到了東野司與近衛涼花八字還沒一撇的孩子身上。
這讓東野司又是好笑又是無語,近衛對馬真是為了這個近衛家操了太多心了。
“抱歉,岳父,我不能就這么答應您的要求。”
東野司幾乎是沒有什么考慮,就主動搖了搖頭。
雖然是他的孩子,但他還沒有這種提前決定對方命運的權利,自己與涼花的兒子或者說是女兒的事情,應該由他們自己決定。
“所以我這邊就有個想法。”東野司并沒有一而再再而三的不給自家老丈人面子,提出了自己的想法:“讓他們自己決定是否改姓近衛你覺得怎么樣?岳父大人。”
“讓他們自己決定嗎?”這話說出來讓剛才還有些失望的近衛對馬再度來了精神。
因為這個解決方式確實很不錯。
讓孩子自己決定這對于他近衛對馬來講是絕對不虧的。
畢竟誰能抵擋長大就能繼承億萬家產的誘惑?像東野司這樣的人就不說了近衛對馬可不認為自家產業連東野司的兒子或者女兒都吸引不到。
他有了信心,又稍微盤算,覺得自己也可以通過外公這個身份從小就與自家孫女、孫子打好關系——自己還能哄不好幾個小孩子?
怎么想都不可能!
還能順帶為以后繼承家業鋪路這不管從那個角度看都是穩賺不虧的。
“確實是個好辦法。”近衛對馬那張一直緊繃著的臉終于全部舒緩了。
舒緩的原因不止是為近衛家以后找到了繼承者,更重要的是東野司對待他的態度一直都保持得十分尊重,完全沒有失禮的地方。
談吐、舉止、教養老實講,要是東野司是自家孩子,第一繼承者的位置基本上不會跑了。
可惜不是
這一點近衛對馬只能表示遺憾,隨后才開口道:“對了,其實不把近衛家的家業交給涼人還有其他理由的,其中最關鍵的就是我覺得涼人無法扛起近衛家的產業。”
血緣關系歸血緣關系,但最重要的便是近衛涼人根本就不是這塊料!
他根本就扛不起這塊近衛家大旗!
這才是最關鍵的。
日本古代其實就有不少過繼從而繼承家督的事例,但那也是建立在有能力的前提上。
你連能力都沒有,把這么大的家業交給你,不就是單純的白給嗎?
“我也有同感。”東野司聽了這話,笑著點頭。
能損一下近衛涼人就多損一下近衛涼人,他可不會真對這貨寬大處理。
接下來的事情就好解決很多了。
東野司陪著近衛對馬喝了茶,隨后又與他聊了一些關于近衛涼花在學校的事情
看得出來,近衛對馬確實是個女兒控,他對于自家女兒在學校的情況很關心,在知道近衛涼花的學習成績基本上保持在年級前二十,甚至前十的時候,他止不住地露出了一抹笑容。
這讓東野司看見也是心中暗暗腹誹。
自己各種琢磨說話的方式來哄這老丈人開心,最終結果也就是讓他緊繃的臉稍微松弛了一點。
結果一談到近衛涼花,他卻止不住地笑
果然這就是所謂的差別待遇吧。
東野司自然不可能真有什么意見頂多就是腹誹兩句。
在后面,東野司也算是明白近衛對馬這老丈人為何對近衛涼花這么上心了
他取出一張照片上面是近衛涼花母親的相貌——與近衛涼花至少有九成相似!
這讓東野司有些啞然。
或許是看著近衛涼花的相貌就容易想到亡妻,所以近衛對馬才在表面上對她不太親近吧。
至于剩下的那一成不相像或許就是身材了。
岳母大人明顯沒近衛涼花的大相反還有點平坦
喝過茶后,東野司見到了坐在大客廳顯得有些焦急的近衛涼花、近衛凜花以及滿臉古怪看過來的近衛麻斗。
這讓東野司有點疑惑因為他莫名覺得近衛麻斗看自己的目光好像有點奇怪
“阿司你出來了。”一見到東野司回來近衛涼花就立刻迎上去。
她無視了東野司身邊的近衛對馬,開始擔憂地上下掃視東野司全身,似乎擔心近衛對馬對他動了粗一樣。
這上下檢查的模樣讓旁邊杵著的近衛對馬有點嘴巴發酸——你還真以為我會對這小子做些什么嗎?
他有點無話可說。
東野司敏銳察覺到近衛對馬那邊又傳來的平靜到幽怨的目光,于是笑著說道:“嗯回來了和岳父交談得還算不錯。”
“是嗎?”近衛涼花這才注意到近衛對馬就在旁邊,她看了眼近衛對馬,又有些擔心道:“父親沒對你說奇怪的事吧?”
這話深深地刺傷了近衛對馬對女兒那顆纖細敏感的心,他忍不住皺起眉毛:“我哪會那么做?”
不過他的無奈申訴顯然沒有引起近衛涼花的相信,近衛涼花只是看了他一眼后就轉而看向東野司。
這讓東野司一下子感受到近衛對馬幽怨的目光有轉變成刺人殺意的感覺,于是立即幫忙解釋一句:“正如岳父所說的那樣沒有什么事,我就是和他聊聊家常。”
“是這樣啊”近衛涼花雖然接受不了但還是乖巧地點點頭,眨著漂亮的大眼睛表示接受了。
近衛對馬心想自己剛才解釋你都不相信怎么你男友一說話你就贊同了?
這未免也太差別待遇了。
想到這里近衛對馬表情不變,但語氣還是有些悶悶地說了句:“我接下來還有事情需要處理,你們隨意吧。”轉身就走了。
在走之前,他還對近衛麻斗打了個眼色。
這讓在旁邊享受著自家女兒頭部按摩的近衛麻斗反應過來,他樂呵呵地走到東野司旁邊:“你好,司君,我是涼花的叔父,近衛麻斗。”
“你好,麻斗叔叔,我是東野司。”
兩個人互相自我介紹后,近衛麻斗提出了想與近衛涼花談一談的要求。
這就只是個小請求,東野司當然不會在意,他走到門外,等待了約莫一兩分鐘,近衛涼花出現了,表情還有微妙似乎有點高興的意思。
她一見到東野司就急忙走過來,隨后興奮地開口道:“阿司,剛才麻斗叔叔和我說了,父親說是愿意報銷我們在青森縣所有旅游的費用這是不是代表他已經認可我們了?”
報銷旅費都不是什么大事,最重要的是從這件小事中透露出來的信息。
這讓東野司也不由得有些感嘆。
果然不愧是隱形的女兒控,就連表明個態度都要這么拐彎抹角——自家老丈人簡直是老傲嬌了。
“看來我暫時過關了。”東野司摸了摸近衛涼花的腦袋,說出了讓她安心的話。
“嗯!”近衛涼花用力地點點頭,接著嘿嘿地傻笑:“阿司果然很厲害居然能應付那么難以應對的父親。”
她這話讓東野司有點無語。
近衛對馬確實難應付——但那也只是對于東野司。
要是今天換近衛涼花上去,估計不到十幾分鐘就能讓近衛對馬直接答應這門婚事。
不過東野司也沒到那種損自家老丈人的地步,于是或多或少給近衛對馬說了句話:“也不至于吧,你父親其實對我還是挺友善的,并不難對付,而且他也挺喜歡你這個女兒的。”
這些話算是出自本心,可一說出口就讓近衛涼花露出了略微詫異的表情:“阿司你怎么替我父親說話?”
“而且我一直都覺得我父親是不是有點討厭我的。”
你父親有點討厭你?
東野司愣住,覺得近衛涼花哪里都好,眼光方面感覺確實有問題。
不過等近衛涼花開始解釋,東野司就大概明白她為什么覺得近衛對馬討厭她了。
據近衛涼花說,她小時候學習上面拿到不少的好成績,可近衛對馬卻根本沒有像其他家長那樣夸獎她,總是冷冷地應一句后就離開了。
雖然每次都出席家長會,但在家長會上面看她講話也沒有半點鼓勵的表情,他的嘴唇顫抖,看起來甚至有些不耐煩,還總是低下頭看手表,似乎擔心趕不上生意交談的時間。
在這種時候,滿腹委屈的近衛涼花就會去近衛凜花家,近衛麻斗這個叔父總是會給她準備不少禮物慶祝,而且總是她喜歡的東西。
這也是近衛涼花為何與近衛凜花如此親密的原因。
聽完近衛涼花說的這些話后,東野司只是張了張嘴,滿腦子都是詫異——真有你的啊,老丈人。
你這傲嬌得未免也太過分了吧?
按照東野司的理解,家長會上面嘴唇顫抖,估計是近衛對馬太過緊張了,只能用緊繃的臉面對其他家長,以此緩解情緒,之所以低下頭看手表,其實是他感動的在擦眼淚,不想讓近衛涼花看見,如果真討厭近衛涼花近衛對馬估計連家長會都不會參加了。
而近衛麻斗準備禮物總是近衛涼花喜歡的東西這一點也完全能看出來,估計是近衛對馬為了給她慶祝,所以買了托近衛麻斗幫忙交給近衛涼花的。
要不然怎么可能那么巧合?近衛麻斗怎么可能總是恰巧知道近衛涼花的喜好?
想通這一層關系后,東野司更是揉了揉太陽穴。
自家這老丈人也算是可以了。
都說父愛沉重且無形你這未免也太無形了吧?簡直都已經完全隱形了。
“咳,總之,涼花你也不要太埋怨岳父了。”東野司給近衛對馬起了個隱形守護者的稱號,隨后又補充說一句:“他沒有否定我們倆之間的關系,這就說明他還是挺尊重你意見得對不對?”
“阿司你要這么說倒也確實。”近衛涼花思索著點了點頭,有些恍然:“這么說,我父親其實一直都挺愛我的?
“嗯,雖然比不上我,但也是很愛你了。”東野司樂呵呵地補充一句。
這話還是要說的,算不上背刺岳父,只是加深自己與近衛涼花的感情。
“嘿嘿”近衛涼花傻笑著摸了摸腦袋,主動伸出手握住了東野司的手掌:“阿司,我們走吧,由美她們還在等我們呢。我們都說好了今天下午去看鯨魚的還能讓父親報銷這確實是一件好事。”
“嗯,那我們快回去吧。”東野司低下頭看了眼時間。
確實啊
現在已經是中午時刻了,他在近衛家待了整整一個上午。
也該離開了。
“我在旅游之前就專程預約了捕撈鯨魚的活動等會兒再給他們打個電話吧。”
東野司笑著說道。
不過說是捕撈,到時候也就是在船上或者是在漁庫中近距離看一眼,不可能真讓他們拉漁網之類的,頂多就是之后再吃一頓鯨魚肉整個活動也就結束了。
且東野司也還有另一件事有點在意。
那便是之前影山文太所說的新世紀繪畫協會
來都來青森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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