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剛要炸毛,當下就差氣場全開。就在這時,有人駕馬而來,眼中柔情似水。瞧著楚汐的臉,和那上好的身段。
他微微俯下身子,對楚汐伸出手:“不知之逸可否有幸載姑娘一程?”
楚汐抬頭,櫻唇微張。眼前的手骨節分明,指甲蓋上是小小的月牙,一看就是健康的少年。
如此風流倜儻,留戀美色之徒,健康?
不過楚汐也知情況危急,顧及不了男女之防,這公子哥如若放往常她是定不會理會的,如今權宜之計也只好得他援助。
“勞駕。”她出聲,剛要伸手搭在秦之逸手上。
一旁的阿肆臉色如沾了墨一般,卻又帶著絲絲縷縷的僥幸。
楚汐大庭廣眾之下明目張膽就勾搭花花公子秦之逸了,可見私下交際多么混亂,也許兩人早就暗度陳倉了。
這種女人好在和公子沒了干系。
不過楚汐的手末了還是沒有碰上秦之逸。
邊上女兒家有些嘶啞的嗓音在她耳畔響起。
“喂,我載你,他是我的未婚夫,你不許碰。”
說著那人向楚汐跑來,不由分手的擒住楚汐的手腕。
對方干凈利落一身勁裝,頭發如公子哥般用玉冠高高束起,眉眼中透著一股英氣。
“我載你去,你休想借機纏上他。”
秦之逸聽到熟悉的嗓音,臉色一沉,方才在楚汐面前的柔聲細語,蕩然無存。
他不耐煩道:“韓知藝,你煩不煩,日日跟屁蟲似的跟著我,事事都管,你是我爹還是我娘。”
原先就知韓知藝容貌一般,隨著她爹舞刀弄棒,沒女子家的柔美溫婉。如今和楚汐站在一起,更是視覺上的沖擊。
“我是你日后的娘子。”韓知藝道。
秦之逸臉色又沉了一份。他娶妻,可不是娶個男人婆。
“我遲早要退婚的。”
“你死了這條心吧。”
“我娘喜歡你,我可不喜歡你,有本事你讓她娶你。”
韓知藝也不惱,縱容般的神情瞧著秦之逸聽著他的發泄。全然沒有應該有的低落情緒。
“你別鬧。”她似無奈。
她這般模樣,惹得秦之逸心中更為不虞。韓知藝完全沒把他放眼里不是?
哪有未出閣女子聽見男方要退婚,絲毫不慌。
“韓知藝,方才句句所言,皆我心中肺腑。你怎可不當回事!”
楚汐心急如焚,如今可沒心思見這兩人的愛恨情仇。只盼著長輩莫把裴書珩惹怒,畢竟那可不是鬧著玩的。
她眼瞧著藍衣翩翩公子急紅了雙眼,大有一副吵架的架勢,她只好冒昧出聲。
“我打斷一下。”
女子嗓音柔美,聲如鶯啼。生生讓秦之逸把涌到嘴邊的傷人的言辭又咽了回去。
望向馬下,嬌美女子,他立馬又換了嘴臉。再不見方才的氣急攻心。
楚汐卻心思搭理這變臉怪,只懇切看著邊上黃衣女子:“姑娘,先送我去裴府可好?”
只要楚汐不同秦之逸染上丁點半點的干系,韓知藝哪有不同意之說。
楚汐惡名遠揚,她早有耳聞,警惕之心斷不會落下。
雖不喜楚汐做派,可這一程她必須送,她絕對不能讓秦之逸同楚汐再有片刻的聯系!
秦之逸聽聞不由笑了出聲,卻是看著韓知藝:“韓大小姐,你可沒馬。你有本事倒是送一個讓我開開眼界。”
韓知藝是沒帶馬,可于她而言可不是妨礙,眼見著秦之逸身后的尾巴險些甩到天上。
她沉默些許,上前靠近秦之逸。在他不解的神色下,伸手用力,一扯把人從馬上扯了下來。
落地的秦之逸:呆滯!
秦之逸:呆滯!
秦之逸:繼續呆滯!
他雙手都在顫,在他懷疑人生之際,卻見韓知藝利索上馬,對楚汐伸手。
緊接著,他心心念念本該軟軟靠在他懷中的美人兒,卻被韓知藝不解風情的破壞下讓她坐在馬后。
韓知藝目光沒有在秦之逸身上停頓,對著楚汐不冷不熱道:“坐穩了。”
隨后對著馬兒發號施令:“駕!”
阿肆見狀,立馬跟了上去。
三人二馬留給秦之逸的是空氣里飄來的灰塵滾滾。
楚汐路上憂心忡忡,馬兒顛簸,好幾次險些被甩出去。她索性環住了韓知藝的腰肢。
韓知藝因她這番舉動渾身一顫,趕馬的速度也降了下來。
楚汐催她:“快些。”
韓知藝未抹胭脂的臉不白,是每日陽光下扎馬步后成就的健康膚色。
她平素又不愛打扮,曬傷是常有之事,未抹口脂的雙唇倒時自帶的紅潤。為她填幾筆色彩。
“楚汐,我也不求你如何報答,你若是有心,就莫與秦之逸糾纏。”
“我娘說,寧做窮人妻,不做富人妾。秦之逸就算再護你,有秦家長輩在,也無法娶你為妻。”
“你下一個目標是誰我不管,可若是秦之逸,我定讓你好看!”
為著坐著舒服,楚汐順勢把頭擱在韓知藝肩上。就像抱著現實生活中臥室里最大的熊玩偶一般,她習慣性的蹭了蹭。
至于韓知藝方才的警告,楚汐卻是未曾放在心里。她可不是惡毒女配,日日盼著攀龍附鳳。
可就是她無意識的一蹭,韓知藝寒毛豎起。
雖是入秋,可日光下甚是暖和,她卻覺著寒風習習。
“楚汐,我可是女子,你莫不是覺著秦家無望,轉頭瞧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