像是看夠了她的丑態,男子慢悠悠收回手。
得到自由的楚汐軟軟貼在門上,劫后余生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裴書珩撇開視線,只覺得此女何時何地都在勾引人。
他慢條斯理的從袖口取出一抹方帕,是上好蠶絲所制,對著方才觸碰了楚汐的手輕輕拭擦,哪一處都不放過,就好像楚汐骯臟至極。
楚汐:……這我忍不了!
“分明吃虧的是我,我都沒嫌棄。”卻在看見對方沒有溫度的眸子后,她一哽。
語氣不由越來越低:“您慢慢擦,我不介意。”
隨后,為了強調真的不介意,她抿出一個笑,淺淺的梨渦端是可愛,配上她嬌艷的容貌,更是出彩。
“您的手真好看。”
笑的真假,男子冷漠收回視線。
“好看的不得了。”楚汐沒有說假話,裴書珩的手修長且豐潤白皙。
她盯著那扔掉方帕的手,據說,手指比較長的男生,活也厲害,也不知真假。
她出神時間過長,裴書珩心下不寧靜間,又聽楚汐嘀嘀咕咕道:“也不知楚依依受不受的住。”
裴書珩才不管楚汐想的是什么,話間又是何意,他拿著手里得來的鑰匙,砸碎花瓶輕而易舉的開了盒子。
里頭赫然是幾包油紙包裹著的藥粉,楚汐只覺得屋內的氣壓隨著裴書珩捏著藥包時又低了幾分。
她聽到男子極冷的笑了一聲,用平素她從未聽過的溫吞的語調,說著讓人背脊一涼的話。
“好得很呢。”
楚汐想,崔媽媽想必要被關入裴府開設的地下機關內,嘗受極刑,有誰知道,裴書珩清新俊逸的面孔下,藏了多少鮮血。
她想的出神,耳邊卻有人出聲,嗓音淡如水,涼如夜。如碎玉擊盤卻讓她提心吊膽,坐立難安。
“先是楚府,再是綺麗苑,后是碎玉軒,你在玩什么把戲?”
他指的是楚汐性情大變,至少惡毒女配不會做這些大跌眼鏡之事。
楚汐一下子站定,在大佬面前撒謊她怕露出破綻,只是四兩撥千斤的道。
“我哪敢啊,只不過洗心革面,重新做人而已。”
裴書珩見她答復時,眼神飄忽一臉的心虛樣。
他手里玩著那枚鑰匙:“你對裴府的事了解頗深。”
如今指的是她為何對崔媽媽一事知道的如此詳細。
這是重點嗎?
重點不是裴幼眠被欺負?,
你做兄長的不應該拿出天王老子來了,我也要一絕死戰,搞人的態度嗎?
楚汐用力的揉搓著衣擺,眼神繼續飄忽:“崔媽媽服侍裴姑娘有二心,此等奴才,公子千萬別留情。”
她這模樣,裴書珩心里隱隱有個猜測。
他聲音溫潤如玉卻帶著鋒芒:“楚汐。”
兩個字在他嘴里吐出,好聽卻也致命。
楚汐聽著心臟抖兩抖。
男子走過來,微微俯下身子,看著她發白的唇瓣語氣寡淡。
貌比潘安的俊顏上再不復他在人前的溫和,男子鷹隼的眸子帶著冰冷的暗芒。嘴角的笑紋卻越來越深。
“你是不是瞧見了不該瞧見的。”
不然,蠻橫如她,如今在怕什么?
楚汐看著他不再修飾的,陰冷的面龐,直接腿軟到癱倒在地。
可她不明裴書珩何意,不該瞧見的?是指那修長的手嗎?可裴書珩沒在她面前脫啊。
沒脫啊~
女子指尖泛白,輕咬下唇,視線緩緩下移,落到某處。
這也看不出來啊!
“幾日前,河源街巷子里。”男子強勢地,毫無憐惜地看著楚汐。
楚汐眨眨眼,河源街巷子?
河源街倒有這么一段故事
……
艷陽正好,裴書珩堵住破皮王麻子的去處。
“聽說,你這張嘴辱罵了我家幼眠。”
王麻子嚇的撒腿就跑,小巷彎曲曲折,他運氣忒差,遇上了死胡同。
“公子,是我有眼不識泰山,不知那姑娘是裴府小姐,您大人有大量。”
男子低笑,神色不明:“你高看我了,我最沒肚量。”
他好整以暇的看著王麻子兢兢戰戰跪地求饒。仿若對面的王麻子不過是死物。
“即是認錯,你也給我看看誠意啊。”
……
楚汐瞪大杏眸:“沒沒沒,沒瞧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