鄰國公主喜歡中原這邊男子的白凈,即便對寧虞閔嚇得夠嗆依舊念念不忘,嫁不了這個唇紅齒白的,本就遺憾。
她就換個人選。
沒曾想他竟然無賴到這個地步。管的這么寬?
“憑什么?”
“你管憑什么?我說不準就是不準!”
鄰國公主見寧虞閔手里提著籃子,里頭的蛇吐著芯子,就好似她說了一句對方不想聽的,寧虞閔就要放蛇出籠,那蛇就要咬她。
她退到很遠:“那我嫁給誰?”
寧虞閔居高臨下嫌棄的看著這黑女人,聽聞此國人都黑,放眼望去,人群中很難找出一個膚色白皙的。
可這就是你看上我兄弟的原因?
怎么,你們那邊人丑不拉幾,就想著禍害我們這邊?
不過!倒真有一個可以禍害禍害。他早就看那玩意兒不爽了。
寧虞閔善心給建議:“魏恪的弟弟,魏狄你覺得怎么樣?”
鄰國公主自然對歸德侯府有了一定的了解,更是清楚那魏狄不是個好東西,尋花問柳也就罷了,私生活那方面完全不知收斂。如此之人,如今能嫁?
“我不覺得怎樣。”
寧虞閔橫她一眼,齜牙咧嘴喝道:“那你滾。”
鄰國公主跑去皇宮求著禹帝換了人選。
其實魏恪實則有指腹為婚的未婚妻,對方家事不顯赫,卻是小家碧玉。這事極少人得知。
再后來,那公主得償所愿嫁給一個世家公子。
又是幾年后,魏恪大病,閉門不出戶。隨著魏大公子辭去朝中職務,歸德侯府逐漸沒落。
要說那公主,還不算是壞人姻緣,畢竟寧虞閔是做了件好事。
可后面的卻真的讓人結舌。
他受魏恪所托,去小家碧玉那里送賀禮,順便商談婚事。
那小家碧玉見他一眼,眼睛都直了,直嚷著不嫁病秧子,給他做妾都使得。
他嚇得都覺得沒臉見魏恪。
那些長舌婦也不知哪兒得來的風聲:“誒呦喂,不得了,寧世子先是不讓公主嫁魏大公子,后來又冒出一個魏大公子未婚妻,寧世子緊接著又去迷惑那小家碧玉。這是人干的是事嗎?”
“沒錯沒錯,還什么拜把子兄弟,還好我不信。”
“魏大公子也慘,得了一身病,又被兄弟撬了墻角。”
“你說這寧世子是不是故意的,他日日登門去歸德侯府,又多次毀了姻緣,別是他看上了魏大公子?”
“我的老天爺,如此說來寧世子豈不是斷袖。”
“寧世子漂亮的跟個姑娘似的,你若說斷袖,我還不依呢?”
因此他聽見裴書珩的一句毀人姻緣,就覺得自己的性別受到了侮辱。
“你以為拿出這樁陳年舊事就能威脅到我了?”
這件事京城誰人不知,只是被他恫嚇,不敢再提及只能爛在肚子。
裴書珩輕輕一笑,身長如玉,微風徐徐吹來,吹的白衣蹁躚。
男子嗓音溫潤,劃過漲紅了臉的寧虞閔耳側:“世子可喜歡蝴蝶?家妹最愛這些了。”
好端端的提什么蝴蝶?
等等!
蝴蝶?
蝴蝶胎印??
不!楚汐!你出來!我要殺了你!
裴書珩不為所動,面上是一貫來的云淡風輕。
“楚汐她最是藏不住話,所以日后世子也無需送什么糕點,她想要的,就不勞煩世子了”
寧虞閔怒發沖冠,切齒痛恨。
楚汐!如何能心安理得的吃著那些點心!
我要她死!!!
虧他還想著娶楚汐!他就算娶那個黑不拉幾的公主也比娶楚汐強!
完了完了!裴書珩都知道他的秘密了!
寧虞閔覺得一個胎記能把自己送走。
他對著書房咬牙切齒,額間青筋暴起:“楚汐,你把點心給我吐出來!”
楚汐只覺得裴書珩這人辜負了她的信任。
她裝死,憂郁的尋了椅子坐下。完了,沒有免費的點心吃了。
她是不是只能等衛璇的雞湯了。
“楚汐,你別躲里面不出聲,我知道你聽見了,你有本事吃點心,怎么沒本事出來啊。”
寧虞閔雪姨附身。
然沒等到楚汐的回復,身后卻多了軟軟糯糯含糊不清的嗓音。
“蝴蝶,我喜歡蝴蝶。不過最喜歡的還是蛐蛐。”
他怒氣沖沖轉身。
裴幼眠今日穿了一身粉色梅花彩昇紋綾窄袖短襦,下配刺繡妝花裙。
眸子清澈的不像話,臉上肉嘟嘟的少了分病氣。甜甜的笑著,頭上綁著流蘇。嬌憨可愛。
軟妹!
寧虞閔不好對一個又軟妹又腦子不好的人發火。
他憋氣的很。
偏偏小姑娘認生,幾步跑到裴書珩身后,瞪大眸子眨巴著盯著她瞧。
很是禮貌的:“姐姐好!”
什么玩意?
他惱火萬千,只覺得裴府和他犯沖,楚汐不是個好的,裴書珩同樣,這小傻子直接犯了他的忌諱:“裴書珩!你妹妹眼瞎嗎?”
裴幼眠是裴書珩的逆鱗,誰也觸碰不得,男子偽裝溫和的臉登時沉了下來。
他冷冷盯著寧虞閔,眸光泛著幽光。
“寧世子,這里不是寧王府,你若是還想讓我給你留著臉面不被掃地出門,就別自討沒趣。”
寧虞閔也自知理虧,滿朝上下誰不知裴書珩多疼這個妹妹,他直接爬到裴書珩頭上。也難怪對方發脾氣。
不過!娘的!裴書珩發脾氣怎么比他父王還兇!
嗚嗚嗚,他甚至不敢找楚汐打一架。
他面上訕訕,看著軟妹。
“叫哥哥。”
裴幼眠覺得眼前好看姐姐竟然說話聲像個男的,是件極為稀奇的事,她也向來好說話。
咧咧嘴笑:“哥哥好。”
寧虞閔被這笑容擊中,裴書珩的妹妹!怎么可以這么萌!
也難怪他護的那么緊,要他有個這樣的妹妹,相比也不逞多讓。
不對!現在不是夸妹妹的時候!他應該讓楚汐死!
楚汐毀了他的信任和天真!
不能原諒!
他內心活動豐富多彩。
然,裴書珩冷下的臉難以回溫,以不容置喙的口吻道:“世子還不走,是要我送您回寧府?”
寧虞閔想到裴書珩的威脅:“不了不了,不勞煩你了。”
“阿肆,送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