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汐覺得要窒息了。
可面對占自個兒便宜的裴書珩,她還不忘今日目的。
楚汐嬌嬌顫顫道:“那,那你同意了嗎?”
這個時候,她還不忘拂冬一事。
裴書珩心里那些旖旎,因為這句話消失了一半。指尖一燙。微微蜷起。
他把頭埋在楚汐頸間,不語,卻也沒有旁的動作。
楚汐腿軟的不行,這么一來,她總算把裴書珩劃入‘男人’的隊伍!也不敢像之前那么鬧了。
裴狗子!原來覬覦她的身子!
于楚汐而言,如晴天霹靂。原來老虎頭上不能拔毛。
楚汐陷入深思,裴書珩到底行不行,兩具身子貼的那么近,她甚至能感受到那玩意抵著她。楚汐沒出息的咽了咽口水。
“你說話啊,你是怎么想的?”
破壞氣氛,她是第一名。
裴書珩帶有欲念的眸子這會兒染上點清明,一把松開手,修長的指尖揉著眉心。
“你看著辦。”
楚汐覺得裴書珩的松口,是她用美色換來的。
果然,小仙女無所不能。就是付出的代價太大。夜里的風有些涼,順著窗格忽入,楚汐硬生生被吹的打了個哆嗦。尤其脖頸那處,只覺得要生雞皮疙瘩。
裴書珩閉了閉眼,有些嫌棄的看了眼沾上楚汐眼淚的外袍,順勢脫下,扔置一旁:“歇吧。”
楚汐連忙一把捂住衣領,她感覺到了這是個不會平靜的夜晚。
她看了眼雕龍鳳呈祥紫檀大床,視線緩緩落到今日置辦的雕花細木貴妃榻上。
誠然,她并不想新來的榻榻沾上半點裴書珩的氣息。被玷污了一張已經夠了。
楚汐做好了犧牲的準備。
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
她嗓音沒出息的如吟蚊:“哪張床?”
男子身形微微一頓,這會兒像是平復好了情緒,他也恢復了以往的溫和,溫和的面皮下是疏離。
裴書珩輕嗤一笑:“楚汐?”
“嗯?”她沒反應過來。
“你既然有孕就該好好休息。”
好了,鑒定完畢,你就是個繡花枕頭。
眼瞧著,裴書珩扔下這么一句話,往雕龍鳳呈祥紫檀大床走去。
楚汐這會兒竟然不知是慶幸還是失落。慶幸完璧之身,失落于她的魅力在裴書珩這里收到了打擊。
楚汐吹滅燭火,借著月色回到雕花細木貴妃榻上。夜色里,她用帕子擦著脖頸那處,只覺得只會兒還殘留裴書珩的溫度和氣息。
夜深了。
困意襲來,她突然想起一事。
“明日三朝回門,你會去嗎?”
楚汐打心眼不喜狗男人,可若是明日他不陪著歸寧,便是向世人宣告她不得對方的眼。
雖然這是事實,楚汐也想讓他一同前往,堵上悠悠眾口是一說,重要的事她想讓章玥知道,自己很幸福,莫掛憂。
可裴書珩若是不去,她也不好拿著身子綁著。
她呼吸變緩,等著對方的答復。
“嗯。”
楚汐一顆心,落了下來。
次日一早,楚汐難得沒有睡懶覺,可她醒來時,裴書珩已經去了書房。
不得不說,遠離打地鋪睡的神清氣爽,楚汐都覺得能多活幾年。
落兒伺候她梳洗打扮,因著是成親后第一次會娘家,楚汐也有意好好收拾一番。
著一身藕色長裙,裙裾處繡著點點紅梅,芊芊細腰,用一條鑲著翡翠織錦腰系著,緊緊掐著腰身。
一頭錦緞似的烏發盤起,斜插一根鏤空金簪,又以幾顆珍珠作以點綴。
略施粉黛,銅鏡中女子眉目含情,桃腮帶笑。嫵媚動人。
她心里有事,隨意喝了幾口粥,怕裴書珩反悔,就急匆匆想去去書房。
落兒見她這般:“主子這是想夫人了?著急回去?”
楚汐想著能見章玥,心情都松快了不少:“可不是嗎,雖說只是幾日不見,以娘的性子,定然是想死我了。”
然,剛踏出院子,就見阿肆朝這個方向走來。
阿肆見著人,步子也快了些許,行禮問安后,呈上禮品單子。
“這是公子安排的,夫人看看可還要填些什么?”
楚汐就服阿肆那張嘴。裴書珩安排,誰信啊,抵多不過吩咐一聲,讓手下的人辦的。
楚汐也不懂歸寧禮品單有什么才好,她接過粗粗掃了一眼,都是些成雙成對的物品。
單子很長,她懶得一一看。直接問。
“有幾車?”
她記得楚依依那會兒有三車。
阿肆有意在楚汐面前提裴書珩的好,只不過他不知楚汐并不相信:“公子體恤夫人,對您滿意的很,這哪能虧待了您。這禮品單子在京城可不少見。”
甭說了,裴書珩只不過做做樣子給世人看。
裴書珩自小家貧,任職后,除了一些避免不了的應酬需要請客,他很少在自己身上花銀子。
那些貴家公子一擲千金的做派他更是嗤之以鼻。
如今府里奴才多了,也是先前成親怕招待不周,才招的。
這么一個只在小丫頭身上花錢不眨眼的男人,會這么大方也不過是逢場作戲。
楚汐沒聽見想要聽的,眼瞧著阿肆有大夸特夸裴書珩的舉動,她連忙遏止。
落兒趾高氣揚問:“主子問你幾車呢,你東扯西扯做什么?”
這沒有眼力見的,沒瞧見主子們還沒圓房,可不得好好在夫人面前給公子刷一波好感。
阿肆覺得夫人跟前伺候的丫鬟有他一半機靈嘴巧就好了。
“三車,整整三車。都險些堆不下。”
都是三,楚汐平衡了。
她滿意的頷首:“那就這樣吧,我們何時出發?”
“公子說看夫人安排,他那邊隨時都可以。”
聽聽這張嘴,那些不咸不淡的話經過他這一加工,都圓滿了。
誰能想到不久前,他把禮品單交于裴書珩時,他看都沒看。
“你下去處理即可,若是覺得不成,就讓墨漪院的看看。”
新房的院落門匾上就是墨漪院三個大字。
阿肆沒法,只好收了禮品單:“公子,我們何時出發?雖說兩府隔著幾條街并不遠,可去晚了也不好。”
裴書珩撩起衣擺,研磨。恐墨汁染上衣袖。
他沒當回事:“去前知會我一聲即可,出去記得把門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