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情發展到這個地步,鎮國公作為東道主不得不出面化解此時的尷尬。
對于薛大將軍出言幫襯,他不由心里不舒坦。
他本來也沒請這人,甚至瞧不上他的粗鄙。可偏偏對方是個愛湊熱鬧的,有酒喝的地方總能不請自來。
“薛兄,莫和這些晚輩計較,都是些小事,你我都是多大的人了,何必在意如斯?”
說著,他招呼舞姬再度跳了起來。
薛大將軍就討厭鎮國公這般作態,要不是他夫人管的緊,不讓他喝酒,他哪里看得上這鎮國公府,就怕吃了酒菜還不消化。
沒了薛大將軍的摻和,先前那位敬酒的再度勸裴書珩喝著,只不過言語比先前少了幾份犀利,實在怕這大將軍又跳出來。
“這又不烈,再說咱們男子在外哪有不沾酒的?又是國公大人客宴,你總不能掃了我等的興致。”
說著,他親自給裴書珩倒了一杯,指甲在眾人不經意下輕輕磕上了杯壁,有粉末從中流出。
“來,我也不為難你,且再喝一杯。”
裴書珩神情冷靜。就這樣與那人對峙著。
邊上有人幫腔,是這次上榜同在翰林院當值,卻被他壓上一頭的榜眼。
在他一上任,便成了鈺旭堯的人。
“裴大人不會這點面子都不給吧?”
裴書珩深知鎮國公有備而來,就是看他笑話,他目光淡淡掃過人群,記下這些就等他喝酒之人的嘴臉。
他這才捋了捋衣袍,與那人平視,嘴角笑意溫和,很是無害。
他接過對方手里的酒杯。
“那裴某便恭敬不如從命了。”
說著,執起酒杯,動作沒有停頓的一飲而盡。
鎮國公親眼看著他喝下,心中燃起快意,他不能傷了裴書珩,卻能讓他身敗名裂,屆時,此人帶有污垢,是全紫禁城的笑話。
再有才又如何?一個宴會就能中計的蠢貨,禹帝也不會重用。
到時候,還不是任他打殺。
既然,這人不投鈺旭堯名下,他們自然不能坐以待斃留有禍患。與其讓裴書珩平步青云成了有威脅的對立面,不如就此毀了他。
鎮國公這會兒是全身的輕松,身旁美妾情意綿綿的給他夾著菜,他張張嘴,隨后獎賞般親了女子一口。
“討厭。”換來美妾的一聲嬌吟。
此時,一舞畢。
鎮國公直接讓那些舞姬服侍眾官員。
這也是常事,除卻薛大將軍身邊無人,其他的都有人盈盈前去。
舞姬生的個個貌美,把眾人哄的那叫一個情生意動。
領舞的更是絕色,小步上前在裴書珩身側坐下。早間鎮國公就有意讓她如此,看見對方生的如此俊美,女子不由紅了臉。
“公子。”
說著,軟軟的朝對方靠去。
裴書珩潔癖上身,若是沒有肢體接觸,他還能忍受,偏偏對方一身濃郁的粉脂味,聞著廉價而又低俗。
還是那個戲精身上自帶的味道來的好聞。裴書珩不知這會怎么好端端的想到了楚汐,可身子這會兒熱了起來,他眼中閃過狠厲。
無礙,不急。
他直接站直的身子,讓美人摸了個空,驚呼一聲不受控制得軟軟趴在了地上。
看的邊上眾人不由心疼。
鎮國公以為藥勁還沒上來,沒當回事,裴書珩這會兒多自持清高,他就能讓他從上頭摔下來。
“裴書珩,你怎么回事?可是燕燕伺候的不夠周到?”
裴書珩壓下心中的難受,打起精神與鎮國公斗智斗勇。
“不關燕燕姑娘的事,著實是裴某怕惹夫人不喜。夫人性子急,我又不會哄人,若是與我鬧就麻煩了。”
看看,這恨不得避人三尺的模樣,待藥物發作,可不得熱情似火。
怎么多人看著,裴書珩直接不受控制與人交歡。那交歡散可是烈的很,吃了的人神志不清,放浪形骸,屆時,他有什么臉面見人。
他嘴里發出一聲輕嘲,哪有男人不近女色的,裴書珩不過不想與鎮國公府沾上丁點關系罷了。
裴書珩有禮的很,溫潤如玉的看著地上的女子。
“燕燕姑娘,可否移駕?我夫人不喜我與旁的女子走太近。”
他口口聲聲拿著楚汐當擋箭牌,坐實了懼內。這個借口用的相當順手。
以后也少了不少麻煩,省去了不少官員想往他內院塞人的想法。也避免了不少風月場所的應酬。
燕燕頭一次懷疑自己的容貌,她自小就是標志美人,哪個男子不拜倒她石榴裙下。
如今遭此‘嫌棄’,手也因為突然的倒地,而摩擦破了皮。
她疼的楚楚可憐:“公子,是燕燕哪里不好嗎?”
世上最難消的便是美人恩。看的眾人保護欲增長。
紛紛忍不住指責:“裴官人也真是,好好的姑娘放著不疼也就罷了,瞧瞧這都破了皮了。”
“大男兒豈能為了嫡妻而畏手畏腳?”
“燕燕姑娘,他不疼你我疼你,你過來伺候我吧。”
燕燕想到鎮國公的吩咐,眼瞧著時間一秒一秒過去,那杯酒應到奏效,可偏生裴公子面色淡淡,仿若沒事人一般。
她站起身子,柔若無骨的欲拉裴書珩的手。
“公子放心罷,燕燕仰慕您的英姿,不求旁的,只求一夜快活。”
她一走進,身上那胭脂味再度襲來。
可這會兒,裴書珩卻沒有聞到讓他作嘔的味道,帶給他的事濃濃的迷情。
他后退一步,頭有些暈乎,且口干舌燥。想要找個發泄口。此時,這里不該久留。
他向鎮國公拱了拱手:“下官頭暈的緊,瞧著這天色也晚了,娘子給我設了門禁,三令五申道我若再不趕著回去,就不給我留門了。”
鎮國公等的就是這一刻,他站起身子,面帶熱情。
“欸,你既然難受,就別忙活了,在這歇著就是,你娘子那頭我讓人去說一聲便是,我這就讓人給你收拾一間廂房出來,你先做著等等,燕燕,快,去扶著裴大人。”
燕燕知道,她沒有別的機會了,她必須讓裴書珩在眾人面前動情。
她一邊松了松腰間的系帶,她們舞姬穿的本就少,以方便眾大人行事。
“大人,奴家給你按按頭可好,能緩解不適。”嗓音柔柔的,嬌嬌的,聽的眾人享受的閉起了眼。
裴書珩卻覺得,有個人喊的能甩此人幾條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