解決了六娘的事,楚汐悠閑的用了早膳。
守衛那處匆匆而來,手里捧著一封信,交到落兒手上,這才退下。
輾轉來回,又到了楚汐手上。
她正納罕,看了信封那出的署名眸子一亮。
還不等她拆開,門外吵吵嚷嚷,有人被抬了進來。
是衛璇,后面還跟著同樣攥著信的韓知藝。
韓知藝一進來,一眼瞧見楚汐手上的信,與她手里一般無二。便笑了。
“俞殊敏不日后便要成親,寫信于你我,婚事雖倉促,卻是一輩子的事,我想著該去送妝,你是如何想的?”
俞殊敏嫁給表兄祁墨,而祁家只有一母,沒什么親戚,俞殊敏又和鎮國公府斷了聯系,想來婚事冷清的很。
上回祁墨能來,她也算出了份力,因此,也收到了邀請。
楚汐聽她這么一說,也大概知道了信中內容。
俞殊敏是在她的提醒下改變命運的人,她的婚事,怎能缺席?
“去,作何不去?”
衛璇躺在擔架上:“帶上我啊,我最喜歡湊熱鬧了。我還不曾去過鄉下,聽聞那里的溪水清澈的很,魚蝦好抓的緊。”
楚汐聽出她的向往,不由出聲打擊:“可別,還下水捉蝦?你還是莫不切實際了。在擔架上好好待著。”
韓知藝也因著楚汐和衛璇熟悉一二,得巧路上遇見,便商量著一同前來,又見衛璇這會兒氣的恨不得爬下擔架在楚汐面前走幾圈。即便那都是徒勞。
韓知藝忍不住笑了。
“你不去聶家蹲著了?俞殊敏表兄家遠的很,慢的話,馬車過去也許幾日腳程。”
楚汐也想借此出去散心。便道:“你可得想好了,保不齊我還想在俞殊敏那里玩幾日,可別耽擱你追男人的大計。”
衛璇糾結了。
很快,她一錘定音:“男人,就得吊著。”
何況,有聶母的幫襯,聶明曜對她總算沒有退避三舍。
楚汐笑:“成,都回去準備著,明日便出發。”
韓知藝聽她這般,不由詫異:“你不同裴官人商量一下?你們這剛成親,可別意見不和,而鬧不愉快。”
韓知藝雖肆意,但在這男尊女卑的環境中影響了十余載。前段日子的禮儀嬤嬤,更是教導著以夫為綱。
見楚汐直接下了結論,不由為她擔憂。沒成親也就罷了,這成了親該考慮的卻是多得很。
別一件喜事,鬧的裴家夫妻隔閡。
“同他有什么好商量的,晚些知會一聲便是。”
出于昨日種種,楚汐說這話時,有些沒有底氣。
她覺著,裴書珩做的那些細枝末節,好似沒把她只當成府里養著的陪小丫頭的閑人。
她昨日作的要死,裴書珩竟然也能忍受。
可總不見得狗男人是瞧上她了,楚汐還是有點自知之明的。想來也是發生了關系,他對自己的包容強了一分。
呵,男人,
衛璇星星眼,可見是愛極了楚汐方才那句話。她一拍擔架:“等我得到了聶明曜,我也要這般對待他。”
等你得到再說好嗎,集美。
兩人不再逗留,都回去準備了。楚汐把兩人送走,也回了屋子,收拾去時要穿的衣裙。
披風得帶,鄉間流水,樹木蔥蘢,想來夜里是極涼快的。還得多帶幾套衣裙,她選了幾件素雅的,總不能喧賓奪主。
楚汐收拾著包袱,扭頭對落兒道:“你也回去準備,晚些陪我出去備一份賀禮。”
落兒樂呵呵的,聞言,連忙退下。
楚汐恨不得把她在裴府的物件一口氣全部打包帶上,這也想帶,那也不想留下,粗粗一算,得了,馬車塞不下。
只好選了幾樣瑣碎必備的。
收拾好了,她又出門一趟采買,齊全準備,這次出門定然韓家鏢局保護,韓知藝又是個練家子,左右無需顧及路途中遇事。
至于衛璇,楚汐并不指望她能幫上什么,別惹事她就謝天謝地,不過衛璇如今的現狀也不允許她四處禍害。
充其量算是路上的霸總開心果。
楚汐越想越激動,她還沒出過進城。雄赳赳氣昂昂的一頓采買,花錢如流水,眼都不眨一下。
辦完這些,她回了趟娘家。
把這事向章玥提了提。
章玥大手一揮:“你去便是,好好玩。”
說著,她又想起楚汐嫁了人。
“姑爺那頭,你也得說一聲。”
“等他回府,我便說。”
章玥放下心來,實在是歡喜于楚汐竟然交到了好友。而且不止一個,甚至有兩人一同前行。
說著,問了問楚汐大體地址。
楚汐就著模糊的記憶,思索片刻,說了出來。
章玥一聽,便笑了。
“你出嫁我與你爹送了一避暑山莊,正巧就在那邊上,你也說了,俞家姑娘那表兄家世不好,許是沒那么多住的房屋,若家里不方便,你就去回自家山莊,娘這就讓下人去山莊的管事那兒提前知會一聲。”
把一切打理好,日后也能直接住人。
楚汐:???
我也是有避暑山莊的孩子。
她決定了,又有了理由,雖然如今天氣爽快,那莊子也用不大上,可她想著拉長居住的時間,若是可以,她都不想回來了。
月事也沒在疼過,她干什么都有勁。
章玥更是在她懷里塞了五百兩銀票。
“娘,真不用,我去鄉下哪里用的了銀子。”
章玥把她零碎的發別在耳后,不以為意道:“你莫因為嫁人而與娘生分,給你銀子,你花著就是。”
她的銀子可不就是楚汐的,她就這么一個寶貝,難不成給那庶女?
“鄉間花銷是小,可你若是看中哪座山,亦或是想買一片林,也許就不夠了。”
“不夠也無礙,你捎信與娘說,娘托人給你送去。”
楚汐被這消費觀嚇到了。
她有些結巴:“銀子是這么花的嗎?”
章玥刮了刮楚汐的鼻尖:“雖說你嫁了人,須得勤儉持家,可家里你爹掙的那些銀子,你若不花你爹忙活什么?”
“隨便花,使勁花,楚家窮不了。”
沒錯,書內結局楚家依舊是富豪,沒落也不是生意失敗,只得罪了裴書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