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她轉身冷漠的盯著賀遠霖。
可見是很不滿了。
賀遠霖這時候很上道。
“裴夫人!我最近不會接活,你回去吧。”
楚汐卻是沒理賀遠霖,她只是側了側臉,含笑看向秋娘:“快生了吧?”
秋娘一愣,但到底有涵養,更何況一談起腹中孩子,眉目總能柔上三分。
“快了。”
楚汐笑了笑,繼續道:“這孩子不鬧騰,是個知道疼娘親的。”
秋娘認同的很,對楚汐也有了由衷的笑意:“是啊,比他爹好了不知多少倍。”
賀遠霖:???見兩人能談起來。他傻眼。
賀遠霖又念起楚汐的作風,生怕她打什么壞主意,把秋娘教壞。
他當下不由急切道:“我家近幾日都不招待客人,裴夫人,你若有事,日后再提。”
“我近幾日忙得很,無法招待。”
對不起,沒聽見。
楚汐指了指秋娘:“我找你娘子,又不是找你,你娘子都沒發話,你趕我做什么?”
賀遠霖一聽,當下更不贊同了。楚汐和秋娘也不相識,好端端的上門做什么?這是存心憋壞吧。
他不假思索就要關門:“我娘子也不招待客人。你走吧。”
秋娘也不覺得她和楚汐有什么好聊的。可這不代表賀遠霖能與她鬧脾氣的時候,做她的主。
當下不依了。對賀遠霖吼。
“是來找我的,又不是來找你的,關你什么事?”
“怎么不關我事了,這是我家,你是我娘子。”
秋娘冷著臉:“放心,很快就不是了。”
賀遠霖:……
看著賀遠霖吃癟的模樣,楚汐艱難的忍住笑。她知道秋娘真不會與賀遠霖和離,只是嚇嚇他,今日這一出,也不枉她跑這一趟。
賀遠霖如今又垮下來的臉可真好看!
但她到底不好意思免費看一出吵架的戲份。
于是她打斷。從落兒手上取過禮盒:“這是給寶寶的平安鎖,愿保他一生無虞,夫人定要收下。”
說著她又看向落兒手里另外一分紅木盒子。
“都說女子生產不容易,這是上好的燕窩,滋補的很。”
伸手不打笑臉人,何況對方誠意滿滿。
秋娘當下請她入門。
賀遠霖再一次被忽略的徹底。
她眼睜睜的看著楚汐帶著身后的丫鬟入內,卻不敢攔。
到底怕楚汐在秋娘面前胡言亂語,他默默跟上,杵在一旁。
秋娘招呼楚汐落座,斜睨賀遠霖一眼,可她到底對楚汐不熟,還是有所顧忌,賀遠霖在也好。當下沒說什么。
楚汐也不在意。
秋娘的長相偏向甜美,她扶著肚子,好奇的看著楚汐。
“恕我冒犯,實在不知夫人為何送這些。”
她知道賀遠霖幫著楚汐挑選過上門女婿,可到頭來也沒成,如今出嫁,和賀遠霖沒有半點干系。
她實在難以理解。
楚汐回復的理所當然:“今日上門實屬叨擾,我是特地來感謝賀管事,想著夫人不日后即將臨盆,便借花獻佛,夫人莫慌。”
這下不僅賀遠霖疑惑,秋娘愈發不解了。
可眼前的女子親近待人,完全沒有用身份壓人,自稱也是‘我’,秋娘不由對她有了好感。
不過,該可清楚的照樣不含糊。
“我更迷糊了,不知這謝從何來?”
賀遠霖眉頭皺的要連成一條線,也不由插嘴:“楚汐,我總覺著你來這一趟,是不懷好意。”
他說的很直白,的的確確的賀遠霖了。
秋娘實則已經習慣了他的說話風格,可到底還是瞪他一眼。
有些話憋在心里,說出來作何!讓客人如何自處?
在家這般也就算了,可出去還這般難免得罪人。
還管事,這位子呆子如何坐上的!!!
落兒聽此,心虛的拱拱背。站的沒有以往的筆直。
畢竟,她家主子的確居心不良。
可當事人卻依舊含笑的模樣,沒有因為這一句話,而變了臉色。
她坐在秋娘對面的石凳上,石桌上除了針線,就是縫制了一半的小馬褂。
楚汐目光在那上面停留片刻,看著大小,這是三歲左右嬰兒穿的。
這秋娘倒是勤勞又手巧之輩,每年春夏秋冬各一套,這是三歲左右時。
楚汐想她若有了孩子,定然舍不得去學做衣裳的。
畢竟,一個荷包已經要她老命了。
“夫人應當知曉,先前賀管事曾為我的婚事操勞一二。”
賀遠霖:只是操勞一二嗎?
他簡直操心的險些要白了頭發。
實在是楚汐要求太高,他介紹的男子,那些畫卷不說一百也有五十了,楚汐壓根就沒一個看得上的。
秋娘聞言,點頭,輕聲道:“我知。”
楚汐忍不住打了個響指:“這就對了。”
“實不相瞞,我萬分感謝賀管事介紹的,都是些我不喜的,不是這里不行,便是那里有著短處。”
“好在沒有一個成了。”
楚汐繼續:“我如今覓得良婿,嫁于我夫君,賀管事的功勞功不可沒。”
賀遠霖:???
他感覺楚汐在罵他。
楚汐來送禮,就是對他能力的侮辱和質疑。
這絕對不能忍!!!
而秋娘一聽,當下對楚汐的好感飆升。她先前認為的和楚汐沒有好聊的想法徹底推翻。
秋娘:“那就好那就好,沒被他破壞姻緣。”
“裴夫人,喝茶,喝茶。說了這么多,定然口渴了。”
楚汐盛情難卻,當下輕抿了一口。
秋娘這會兒看楚汐哪哪都順眼:“我就說他不是這塊料。一年能撮合成的夫妻數也數的過來,其間又有不少怨偶。”
“他先前給你精心挑選的人,我看了都覺著不配,偏他認為極好。還好不曾拖累夫人。”
楚汐附和:“可不是么,我如今可是慶幸萬分。”
賀遠霖那些話被秋娘堵在了嗓子眼。女人的話題原來可以這么簡單的嗎?
秋娘看著楚汐:“裴夫人成婚不久,可氣色卻是比上回好多了,可見裴公子疼您。”
說著,她恨恨道:“不像賀遠霖,只會氣我。”
賀遠霖撓頭,又不知秋娘現下又怎么了,他當然要可清楚:“我哪兒氣你了?你說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