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古年間，本座號東皇！
江道明身形一震，踩在古路上的腳步，都加重了幾分。
東皇太一！
兩大金烏，帝俊和東皇，共同主宰太古妖庭。
傳聞之中，東皇掌控著先天至寶，混沌鐘。
混沌鐘，可鎮壓氣運，演算天道運轉，扭曲時空，顛倒陰陽。
不僅威力恐怖，防御也堪稱無敵，一旦祭出，幾乎立于不敗之地。
迷蒙灰霧彌漫，江道明穿過灰霧，前方是一個灰蒙空間。
一名魁梧男子，一身金烏袍，盤坐在蒲團之上，背后懸掛著一口古鐘虛影。
魁梧男子目光平靜地看著他：“你知道本皇。”
“東皇太一！”江道明手持天下律典，緩步來到魁梧男子身前：“前輩大名，本座從史籍中見過，混沌鐘鎮壓無數敵人，太古時代頂尖大神通者之一。”
“在你口中，本皇只能算是頂尖大神通者？”東皇太一淡漠道。
江道明平靜道：“太古時代，強者無數，地仙之祖鎮元子，便不弱于前輩，地府后土，也許東皇前輩不愿意聽到后土名諱，但她卻是比前輩要強。”
“在本皇面前，說后土強，你是當真不怕死。”東皇太一冷聲道。
剛開始的后土祖巫，東皇太一不放在眼里。
但化身輪回的地府平心，絕對能鎮壓東皇太一。
“前輩如今不過一縷殘魂，本殿主何懼？”江道明淡漠：“況且，本殿主所言皆是事實，血海冥河，十二祖巫，三清道人，西方二圣，這些強者太多了。”
那個時代，是真正的輝煌時代，頂尖大神通者數之不盡。
在他們之前，各種老祖，什么陰陽老祖，乾坤老祖，那是和鴻鈞同輩的。
東皇太一沉默片刻，一抬手，一個蒲團浮現：“坐。”
江道明盤坐而下，淡漠道：“前輩讓本殿主沉睡，不會只是問些廢話吧？”
“現今時代如何？”東皇太一問道。
“永生路已斷，世間聽聞太乙金仙，但還未見過，大羅已成傳說。”
江道明唏噓道：“前輩生在一個好時代。”
太古年間，不說大羅滿地走，至少，也是一個太乙不如狗的時代。
他們孕育，修煉，吸納的都是先天靈氣，有的跟腳深厚，出生便是金仙。
只要稍微努努力，不要作死，安心閉關修煉，輕易就能踏入太乙金仙，甚至大羅金仙的境界。
他們也不用擔心壽元問題，出生即永生。
“前輩的誕生，便站在了這個時代的頂端。”江道明再次道。
“本皇，好像嗅到了一絲不公的抱怨味道。”東皇太一道：“太陽若不孕育東皇太一，也會孕育另一尊神靈。”
“本殿主倒沒覺得不公，只是時常在想，若能生在古老時代，那該多好。”江道明道。
“若是在那個時代，縱使你驚才絕艷，最后的下場，也不會比本皇好。”
東皇太一道：“你這不尊敬前輩的語氣，可是很容易得罪人。”
“前輩的手段，一樣令人惱怒，不是嗎？”江道明淡漠道。
“針鋒相對，你不擔心，本皇留下你？”東皇太一目光微凝。
江道明淡淡道：“前輩現在不過一道念頭，并未給本座死亡威脅。”
東皇太一沉默了，他確實只是一道念頭，也沒把握鎮殺江道明。
“本皇先謝過了，你送金烏回來。”東皇太一道。
“前輩若是要謝，不妨告知一番，永生路為何而斷？當初蒼天仙尊重建天庭，就沒發現前輩？”江道明問道。
“蒼天那個小家伙，本皇見過他，可惜，連太古妖庭和神話天庭都沒分清楚。”
東皇太一搖頭道：“可惜了，天資不俗。”
“曾有一位青衣女子，指點蒼天仙尊神魂蛻變。”江道明平靜道：“青衣女子與地府有關，前輩可見過？”
“你心中已有答案，無需本皇多言。”東皇太一淡淡道。
“果然是她！”江道明神情微凜：“永生之路，因何而斷？”
“永生路，早該斷了。”東皇太一平靜道：“天地初期，每隔一段時間，便會爆發量劫，葬滅無數仙神，你可知為何？”
江道明思索道：“永生者，太多了，天道要清理？”
“不錯。”東皇太一點頭道：“當世間永生者越來越多，天地資源不斷被消耗，最終會是什么結果？”
“天地受損，天道要控制永生者的數量，不能超出一定限度。”
江道明沉聲道，一旦超過了，天道便會掀起無量量劫，來葬滅這些永生仙神。
東皇太一緩緩道：“太古年間，星空只有一個完整世界，便是洪荒……”
洪荒大世界，強者無數，永生仙神越來越多，成仙太容易了。
無量量劫爆發，頂尖大神通者爭鋒，圣人交手。
最后洪荒大世界都被打破了，洪荒大地被打裂。
“圣人爭鋒，天地受損，天道也會阻止吧？”江道明淡淡道。
“當然會阻止，在他們即將超過限度的時候。”
東皇太一淡淡道：“沒有發生任何意外，一切都在天道掌控之內，哪怕天地碎裂，也是天道允許范圍。”
“嗯？”江道明眉頭一皺：“還請前輩解惑。”
“無盡混沌，隕落了不知多少魔神，他們的尸體，在混沌之中，演化出一個個世界。”
東皇太一講述道：“洪荒世界最為完整，世界碎片離開洪荒，被其余世界捕捉，那些世界，還以為是機緣，能夠參悟洪荒奧秘。”
“那不過是天道算計，同化那些世界，直到整個星空，洪荒也因此成為仙神起源，一切的起點和終點。”
“有這些世界容納永生者，天道應該會輕松許多吧？”江道明沉吟道。
“可笑。”東皇太一冷嗤道：“這些世界，同樣有永生者，也會誕生新的永生者，天道不會輕松。”
“你尋問的永生之路，便是斷于最后一次無量量劫。”
東皇太一淡淡道：“也是你們人族干的，很多仙神，至死都在恨你們人族。”
“我們人族？本殿主知道，但了解不詳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