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主，絕對不會墮入魔道。”江道明堅定地道。
司法真君漠然道：“可你，終會離去。”
江道明默然，他會追尋更高的境界，去追尋永生之路。
若是無法永生，最終也難逃坐化。
哪怕驚才絕艷，天資絕世，能活出第二世，第三世，那又如何？
一直為壽元奔波，永遠想的是活下去，活的更久。
有何意思？
“末法時代，沒有妖魔鬼怪，神仙佛陀，世人過的如何？”司法真君淡淡道。
“世人依舊苦難，生死不在自己掌控。”
江道明思索道：“這個時代還會進步，修煉之道，終會遠去，除非，永生之路再起。”
“永生之路再起，和天庭時代之前一樣？還是說，再建天庭？”司法真君反問。
江道明皺眉道：“天庭之前，世間混亂，各種族群廝殺，強者生存，弱者淘汰，無量量劫爆發，天道清理世間。”
“根據本殿主所知，無量量劫，也是為了清理罪孽，殺劫臨身，大羅難逃。”
“不錯。”司法真君道：“天庭不存，世間無秩序，都是為了利益而戰，只能等無量量劫。”
“但無量量劫，何其遙遠，天庭的存在，是維持三界秩序，穩定眾生的存在。”
“如此一來，豈不是完美解決？”江道明皺眉道。
“世間何來完美？哪怕天庭，依舊不完美。”
司法真君搖頭道：“天庭也是一個充滿利益的地方，一些大仙，也不受天庭約束。”
“還是強者為尊。”江道明輕嘆道：“只是之前的親自下場廝殺，變成了陰謀算計。”
“是啊。”司法真君感嘆一聲，道：“天庭，并不完美，利益一直存在，本君這位司法真君，也不好做。”
“天庭建立之后，人族應該很好管轄吧？”江道明問道。
“人族也有大能，各族都有強者。”司法真君搖頭道：“本君下界執法，都要向人族大能報備，如何在天道允許的范圍內，做到最大讓步。”
江道明：“……”
那你這司法真君，當的也太憋屈了。
自己執法，還要看別人臉色？
“人族也算是遵守天規天條的了，其余族群，可是壓根就不管。”
司法真君冷聲道：“有的族群還算小心，知道抹除痕跡，有些族群太過分，直接犯下天條，無視天庭律法。”
“那這種，死不足惜了。”江道明道。
“你執法時，可曾遇見，那些宗門勢力？”
“遇見了，本殿主連宗門一并滅了。”
江道明冷笑道：“他們喜歡和本殿主講拳頭，本殿主只能成全他們。”
司法真君微微一笑，道：“世間缺的是秩序，不是天道，當初天道也只是秩序的制定者。”
天道，主宰萬物眾生，掌控世間運轉。
天庭，只是天道推出來，維持秩序的大勢力而已。
“可天道，也崩塌了。”江道明嘆道：“至高無上的天道，真的是因為人族而崩毀？”
“你只知其一。”司法真君冷聲道：“天道的崩毀，與人族有關，但并非人族獨力能做到，一切還是源于利益。”
“請真君解惑。”江道明拱手道。
“弱者，渴望秩序，強者，渴望利益。”
司法真君道：“天道太公正了，公正到了不公正。”
江道明一怔，太公正，公正到了不公正？
“絕對的公正，就是不公正。”司法真君冷聲道：“天道運轉，每一個時代，都會誕生出這個時代的主角，可能是一個人，可能是一個族群，萬族角逐天地主角之位，你覺得呢？”
說到最后，司法真君面上浮現一絲諷刺。
洪荒萬族，哪一個不是跟腳深厚？
只要給他們一個機會，全都能站在世間頂峰，主宰天地！
天道每隔一段時間，讓一個勢力，或者一方區域大興，萬族全走一遍？
這不現實！
讓每一個族群都強盛一次，那得等到何年何月？
哪怕有永生的壽命，也沒那永遠的耐心。
特別是一些族群，都有大神通者，自然是不服。
“如此說來，天道崩塌，與每一個族群都脫不了關系。”江道明沉吟道：“雪崩之時，沒有一片雪花是無辜的。”
天道的崩塌，與人族有關，但也與其余族群，各大教派有關系。
“不錯，這是一件無解的事情，就像現在，你做的事情。”司法真君道。
江道明就算是能掃清一個時代，下一個時代呢？
他活著時，天下清明，心懷鬼胎之人，也只能忍著。
可一旦他壽元耗盡，不在了，整個世界，也會再度混亂，甚至，更加瘋狂。
“末法時代，會出現瘋狂。”司法真君道。
“活下去的瘋狂？”
江道明目光開合，好似看見了未來。
就像之前的華夏一樣，末法之末若是到來，世間絕對會混亂。
所有人都會拼命提升，搜刮資源，以求在末法之末后的無法修煉時代，活的更好。
“盡力而為吧。”司法真君輕嘆道。
“真君，本殿主更想知道，你們是否還活著。”江道明道：“永生之路，該如何走？”
“永生啊……”司法真君唏噓感嘆。
曾幾何時，永生成了仙人的追求？
成仙最基本的永生，從眼前這位金仙口中問出，司法真君一時怔然。
“請真君指點。”江道明拱手道。
“本君也不知道。”司法真君微微搖頭：“至于本君是否還活著，也不清楚，不過，確實能給你指點出續命之法。”
江道明皺眉道：“本殿主不求續命之法，也不需要續命靈藥，只求永生之路。”
“只求永生之路，你可真會難為本君。”
司法真君輕嘆一聲，道：“本君給你一條路，能否永生，不敢確定，但若是成功，能重定世間秩序，也能讓你延壽。”
“重定秩序？真君該不會是想讓本殿主，再開天庭吧？”江道明皺眉道。
“這個時代，不需要天庭。”司法真君搖頭道：“執法者，不能卷入利益之中，否則，會喪失本心。”
執法者，需要的只是執法，秩序！
一旦再開天庭，怕是有很多人，會想盡一切辦法，在天庭上謀一個好職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