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耀祖再一次走進了審訊室。
與前幾次不同的是，這次是以警察身份走進去的。
到警局第一天，這才剛剛請全警署人吃過早茶，就被內部調查科的人帶到了審訊室。
“來得早不如來得巧，阿慶，給幾個阿si把早茶備上！”王耀祖招呼一聲，陳耀慶立刻讓一個小弟搬了箱子進來。
“三位，奶茶、咖啡、牛奶喝什么？”小弟看了一眼三位西裝革履的內部調查科的人繼續問道：“吃的有菠蘿吧、蝦餃、糖不甩、叉燒、燒麥……”
一個身材筆挺，五官剛硬，嘴唇稍稍有些薄的青年伸手攔了一下送早茶的小弟，斜眼看了看箱子里的外賣又看了看王耀祖，語氣冷硬地說道：“你這是在賄賂我們么！”
王耀祖臉色就是一冷，沉著臉盯著對方，那小弟尷尬地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王耀祖抬手揮了揮，小弟如蒙大赦立刻轉身走了出去，陳耀慶適時關上了門。
“剛剛我們進來的時候發現你請了全警署四百人吃早茶，我不覺得你的經濟情況能支撐你這種花費，現在我懷疑你在臥底期間大量收納黑錢。”男人繼續盯著王耀祖一字一句說道。
“臥槽！”王耀祖狠狠朝地上啐了一口后，怒瞪著雙眼大踏步朝著男人走了過去，那股子殺氣混合著煞氣，配合著沉重的腳步聲，讓男人臉色白了一分，臉上皮肉顫抖，眼中閃過一絲懼色，卻又強硬地讓自己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王耀祖右拳向后一拉，臉上兇色閃爍，一拳狠狠打了過去，頓時嚇的旁邊兩個內部調查科的人驚叫一聲撲了上來，男人更是嚇的兩眼一閉，臉上肌肉都凝結到一起了。
拳頭堪堪停在對方胸前，帶起的拳風讓對方的掛在胸前的吊牌吹的飛了起來被王耀祖一把抓住。
“抓我胳膊干什么，內部調查科沒有抓人的權限吧！”王耀祖冷冷地看了抓住他胳膊的兩人一眼。
兩人松開手臂，卻還是一臉怒氣地盯著王耀祖，來自總部的他們感覺自身的權威被嚴重挑釁，“你剛剛在干什么，你在打人，襲擊內部調查科職員！”
“什么叫襲擊？”
“你……”
“你給我解釋解釋什么叫襲擊，你解釋解釋什么他媽的叫襲擊！”
王耀祖嗤笑一聲，“做警察要講證據的，別以為從總部來的就有多牛逼，可以隨便誣陷人，你特么的哪只眼睛看到我打到人了。”
“老子就是看看這位強項令的大名，怎么，不行么！”
“老子是第一線出來的，跟匪徒身邊槍林彈雨闖過來的，對得起身上的這身警服，打擊了匪徒，保護了港島市民的安全，對得起納稅人，跟你們這幫坐辦公室的身嬌體弱易推倒的書生不一樣。”王耀祖抬手指了指自己，目光盯著對面臉色難看地男人說道：“老子這一身煞氣你受得了么，劉杰輝先生。”
劉杰輝伸手拉回兩個同事，咬牙盯著王耀祖說道：“坐辦公室也是掃奸除惡，同樣對得起納稅人。”
“怎么對得起納稅人，就憑借你的臆想，我愿意請誰吃飯請誰吃飯，你管得著么，老子有錢用你管！”
“我們懷疑你收受黑錢，剛剛站在門口的是陳耀慶吧。”劉杰輝冷笑著毫不退讓地盯著王耀祖，“你以為我們沒經過調查就會來么，陳耀慶，洪興社成員，外號灣仔之虎，你身為警員，卻與社團成員關系密切，對此你怎么解釋？”
“指使社團成員到警署內送早茶，對此你又怎么解釋？”
“我們內部調查科懷疑你的資金來源有問題么！”
“哈，跟我玩這個？還特么的解釋！”王耀祖咧嘴笑了，轉身走到門口拉開大門，把站在門口的陳耀慶直接拉了進來，“來，陳耀慶就在這里，你不是說他是社團分子么，你抓人啊！”
說著將陳耀慶拉到他面前推了過去，“給你，你抓人啊！”
整理了下衣服，陳耀慶不屑笑了一下，伸出雙手遞了過去，“怎么，阿si想抓我，可以啊，只要夠證據。”
劉杰輝三人臉色難看，且不說他們有什么證據抓人，便是抓人的權利都沒有，社團分子什么的，大家都知道，但知道和抓人完全是兩個概念。
一時間完全僵硬在那里說不出話來，只感覺臉上一陣陣發燒。
“你們幾個也進來。”王耀祖又走到走廊里大喊了一聲，七八個小弟陸續走進了審訊室。
“三位阿si說你們不是好人，社會敗類，社團分子，沒資格給警署的人送外賣，你們有沒有什么想對阿si說的啊！”王耀祖陰陽怪氣地說道。
老大的老大都發話了，那還有什么可說道，七八個人直接圍了上去，七嘴八舌地嚷了起來，“憑什么看不起人，我們出力氣給警署送外賣還有錯了唄？靠自己的勞動養活自己也不行了么？”
“港島政府不管我們，我們自力更生也被你們這些人看不起么！”
“你們……”說著說著，也許是真的刺激到了他們心里的痛處，一個個心底的火氣真的躥了起來，開始上手推搡起來。
王耀祖連忙上前把人拉了回來，“阿慶，帶你的人趕緊閃人。”
劉杰輝三人臉色難看地站在原地，看著王耀慶把人轟了出去，只要不瞎，就看的出來陳耀慶是聽王耀祖的，可這卻不足以被內部調查科拿出來說事，說到底是紀律部隊，沒證據說個毛線啊！
“看什么看，這是陳耀慶的人，跟我有一毛錢關系，你們有意見找蔣天生去，別光會窩里橫！”王耀祖大馬金刀地拉過一把椅子做了上去，雙腳搭在審訊室的桌子上旁若無人地說道：“至于金錢問題，你們可以查啊，銀行賬目還是什么，隨便你們，沒證據就別來煩我！”
“當然，這些東西，我的律師會跟你們好好聊聊的，誣陷我，小心我告你們啊！”
“你還有律師？”劉杰輝一臉驚愕，倒不是別的意思，只是這么多年來，他第一次聽說警察還有自己的律師的！
這特么……就很奇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