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秘博士對于觀看時間渦流這件事十分的忌諱。
第九任博士，那個曾經在倫敦戰場之中出現的招風耳博士，就是因為吸收了這份力量而不得不重生的。
時間渦流之中擁有的不單單的是時間的能量，還有無窮無盡的知識！
而這所謂的時間渦流，不過是塔迪斯鏈接了時間本身帶來的反應而已！
時間的能量會從從中滲出，而無數時間本身所知的一切也會隨之沖入腦海之中！
神秘博士當年從直視了時間渦流的羅斯泰勒身上將這些東西全都抽走，但在羅斯泰勒得到這一切的短短時間之中，一個名為餓狼的存在也誕生于這個世界！
即便是神秘博士這位時間之子，也在那種無窮無盡之中不得不進行重生！
在神秘博士的眼中，能夠真正承擔起這些的靈魂根本就不會存在。
如果說有的話，那就只會是時間本身！
“我絕對不會同意你觀看時間渦流的！上一次誕生了餓狼！我不會容許還有相似的存在出現！
得到這一切的結果只會是毀滅！
你根本無法理解時間！”
神秘博士抓住布爾凱索的手臂嚴肅的說著。
只是兩者現在的樣子就像是一個孩子不滿的抓住了父親的手臂一樣。
力量上也是類似！
只是說話的雙發和表現出來的那種感覺又是相反的。
可惜神秘博士并不具備阻止布爾凱索做任何事情的力量。
“等等！你是說餓狼是因為塔迪斯而誕生的！？”
戰爭一把揪住了神秘博士的脖子，枯槁的老臉上充滿了難以置信！
得到了時間之匣的戰爭，在第一次試圖打開那個充滿了一些災禍和毀滅的武器之前，就遇見了那個自稱餓狼的女孩。
只不過他以為那是那個終極武器的遙控裝置！
驟然聽到了這樣的對話，讓戰爭顯得有些詭異。
結果是自己在別人的“過去”做的事情，還會受到自己的“未來”所影響的嗎？
時間好像有點太過于兒戲了！
“你們為什么會對于彼此知道的事情而感到意外，這也是時間的力量嗎？”
布爾凱索停下了手中的動作，塔迪斯不斷響動的引擎聲也停了下來。
布爾凱索的身上能夠看到星星點點的怒火沖出了身體，像是一塊在鐵氈上被捶打的金屬一樣。
雙眼之中隱約能夠看到那不斷升起又熄滅的怒火。
時間對于除了時間本身之外的存在都是一個謎團。
對于時間，只有猜想而沒有定論。
因為時間本身就是難以被觀測到的存在。
布爾凱索開始生出了好奇，但是更多的卻是和他融為一體的憤怒。
他的任何情緒都會帶起憤怒的，這算是布爾凱索如此強大的一些微不足道的代價。
“時間絕對不會變更的！”
戰爭的臉上充滿了堅定，那種情緒像是朝圣者見到了自己的神明一樣。
“時間不管我們怎樣穿梭，但是你何曾聽說過改變了過去這樣的說法？即便是有這樣的故事，那也只會是那些聰明的，但又沒有那么聰明的人講述的故事。
難道你見過時間？”
神秘博士看著布爾凱索的眼神從急迫變成了若有所思。
他的口吻帶著一絲絲的顫抖，和難以置信。
這是一個可怕的誤會……
而此時的塔迪斯門外終于傳來了佐敦庫勒和古一的聲音打斷了這種充滿誤會的交流繼續下去！
來的簡直恰到好處！
“不可更改？這樣的事情我早就有所猜測了，但是我一樣沒有親眼見到過任何能夠佐證這說法的存在。”
佐敦庫勒飄忽的身體一點點的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他的手中攥著一顆明亮的寶石。
“說到這，我倒是知道一個和你們所說的‘時間’有些相似的家伙。
不過你們大概是沒有機會見到他了。”
佐敦庫勒咧著牙，身體一顫一顫的。
而此時的塔迪斯里邊的人才聽到了敲門聲。
古一不是鬼魂，沒辦法穿過這個物理上被關閉的大門。
而傳送這樣的力量，在塔迪斯的范圍之內，不夠強大是無法沖破這個警亭的封鎖的。
“奈非天的父親？伊納瑞斯？命運天使，我一直覺得，他早就該被稱為大天使了。”
布爾凱索終于離開了塔迪斯的控制臺，慢慢的閉上了自己的雙眼。
“或許吧，至少我認為他絕對不會比奧莉爾那樣的大天使差上什么的。”
佐敦庫勒看了一眼正在面面相覷的兩個“博士”。
這段時間的到處閑逛，讓佐敦庫勒發現了一些有趣的東西。
“對了，我記得你之前說你來這個地方弄死了阿茲莫丹？”
佐敦庫勒一邊說著，一邊順開了塔迪斯的大門，古一施施然走了進來。
從外觀上來看，古一好像是沒有什么變化。
但是布爾凱索能夠確定，此時的古一要比之前的時候強大了不少。
這樣的變化有些奇怪。
“還有一個好像是叫‘艾卡坦之環’的東西。只是我把那些記憶全都當做了垃圾，清理掉了。”
布爾凱索看了一眼兩個“博士”，然后搓著下巴看著眼前的佐敦庫勒。
“好吧，那些東西對你來說可能是‘垃圾’但是那也是知識，我就不該指望野蠻人的腦子里邊會對細微的知識重視起來。
時間的魅力就在于你永遠都不可能搞明白那是什么。布爾凱索，放棄吧。你掌握不了全部的時間。那不光是創世神的領域，或者說，時間永遠都只會聽自己的。”
佐敦庫勒嘲諷著布爾凱索，但是布爾凱索卻沒有絲毫生氣的意思。
怒火落在了一張紙上，慢慢的燃燒了起來。
布爾凱索隨手將那團火焰撲滅了，然后看著戰爭緩緩的說著。
“那么，告訴我，你加上旁邊的那個你，即便是有了佐敦庫勒和時間寶石的力量，你們能夠做到你們想要做到的事情嗎？”
布爾凱索已經從在場的幾個人的對話之中意識到了，這一次的“幫助”好像沒有他們說的那么簡單。
一連串的突發事件，讓布爾凱索感到了混亂。
但好在他還是抓住了脈絡！
“當然不會那么容易，但是布爾凱索，我得說你這不算是被騙了嘎哈哈”
佐敦庫勒在塔迪斯的內部飛來飛去，聲音也變得飄忽不定了起來。
“他們兩個同時出現在了你的面前，但是他們之間的時間差距，恐怕只有他們自己才會知道，而這種差距即便是現在也一樣存在。
簡單的說，就是那個叫做戰爭的老頭當著另一個的面吃了一塊肉，對于另一個來說，在不知道具體多少年之前，他的的確確是吃了的即便戰爭是當著他的面吃的”
佐敦庫勒身上開始散發出了卡奈魔盒的光芒，而布爾凱索則是慢慢的抽出了一個瓶子，遞給了戰爭。
“如果你喝了酒，那邊的那個會表現出宿醉的話，我就相信。”
布爾凱索直愣愣的將手中的瓶子塞進了戰爭的懷里。
他的眼中透露著不可拒絕這樣的意思。
只是“宿醉”這個詞被布爾凱索加上了重音。
“什么酒能夠影響我上千年？”
戰爭一副狐疑的樣子說著，然后將手中的瓶子舉到了眼前端詳著。
瓶中的一切十分的清澈，要不是份量就在他的手中，他都不相信這瓶子里邊還有酒。
“這酒比我想象的要清澈的多了，我以為你生活的地方是沒有這樣的過濾能力的。”
戰爭隨口說著。
他對于庇護之地那個地方的理解都是通過野蠻人的只字片言的談論拼湊而出的。
更多的對于他來說都不是那么重要的東西。
雖然他對于庇護之地產生了一些好奇，甚至想要找個機會去那邊看看。
“用地獄魔王的血釀造的，普通人無福消受。”
布爾凱索有些冷漠的語氣格外的僵硬。
看上去布爾凱索自己好像也有些緊張。
之前的布爾凱索即便是急切，但是卻沒有這么的冰冷過。
戰爭看著布爾凱索那有些催促的眼神，緩緩的笑了一下。
“這就是你還愿意幫我們的前提條件？”
戰爭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的瓶子放到了嘴邊。
“如果不好喝的話，我可能會對你有些失望的。當然會失望的，誰知道呢”
所有人看著戰爭將這瓶酒灌進了嘴里，而新的問題也在此時出現了。
如果說，戰爭喝下的酒能夠影響到不知道隔了多少年，間隔了三次重生的神秘博士，那么之前的那幾次重生呢？
那個招風耳可是在倫敦和布爾凱索見過面的，但是那個家伙好像一點不正常的地方都沒有表現出來！
除非是，布爾凱索在“現在”，也就是那個招風耳博士的“以前”做了什么將這些都彌補了。
但要是如此，現在的神秘博士身上就不該出現什么征兆！
佐敦庫勒用玩味的眼神看著布爾凱索，他大概明白了什么，但一時間好像又說不太清楚。
現在是不是無法影響到過去這個話題，他不想搞清楚。
因為答案會自動出現在他的眼前。
“你真是舍得。”佐敦庫勒小聲的說著：“如此偉大的血液，你就用來做這個？”
他毫不在乎自己說的話多么的讓人生氣，只是冷冰冰的一副看好戲的樣子。
伊納瑞斯之血！
那個瓶子里的液體真正的本質！
不是伊納瑞斯在什么時候成為了現在的因普銳斯那樣的人類，而是作為“命運”天使的伊納瑞斯的血液！
佐敦庫勒有了一個十分有趣的猜想。
而驗證，則是需要從那邊的兩個家伙身上才能得到。
戰爭一口將瓶中的液體灌進了自己的嘴里，而另一邊站著的神秘博士則是正了正自己的領結，等待著作用出現在自己的身上！
“戰爭”在未來的某一天喝下了不明的液體，但這將會出現在比之前的“未來”要早一點的自己身上。
這樣的體驗讓神秘博士充滿了好奇心！
這樣的做法和時間領主們制造的時間悖論武器有著相似的形態，他想要看清，這樣的影響會不會產生裂縫，又或者會不會招來那些之前出現過的時空死神！
戰爭已經將瓶中的一切都徹底的喝干了，然而什么都沒有發生！
“就這？”
神秘博士看著面面相覷的幾個人，有些費解的問著。
他一點變化都沒有感覺到，就好像他和喝下了那瓶子“酒”的時候一樣！
“等等！你做了什么！那是什么！？”
神秘博士看著布爾凱索的眼神充滿了驚愕！
就像是看到了一匹馬騎著一個騎士從賽道上跑過，順帶的還超過了隔壁賽道的專業賽車一樣。
“這是命運！”
布爾凱索將自己的視線轉移到了被冷落在一邊有一段時間的塔迪斯核心上邊。
眼中浮現了名為期待的神色！
古一順著布爾凱索的眼神看了過去，塔迪斯的核心上那塊裝甲像是卸下了衣裳一樣，慢慢的滑落在了地上。
“許久不見，真是沒想到我會因為我的‘過去’在‘未來’和你的相見而繼續存在下去。”
那個招風耳博士從那不斷翻涌著的時間渦流之中慢慢的走了出來。
依然充滿了魅力，即便可能沒有那么的俊美。
但是現在的他不是一邊正抓著自己領結的神秘博士的“過去”，他們同時存在于現在！
“雖然我沒有見過你，不，或許算是見過吧。這怎么說呢？我是他，但是又不是他，因為你做的這一切。不過我還是要謝謝你，因為我真的不愿意離開。
能夠實現這個愿望，真讓我感覺意外。但還是、額、謝謝！”
另外一個身影從時間渦流之中走了出來。
說的話有些七零八落的。
一邊的神秘博士則是瞪大了雙眼，充滿了不可思議的驚愕眼神足以承包博士“們”的全部笑點。
“命運的力量真是偉大的讓人望而生畏，你當年，我是說烏迪西安當年是怎么戰勝了伊納瑞斯的？難道就只是因為伊納瑞斯沒有大天使的力量，空有這樣強悍的權柄？”
佐敦庫勒頂著布爾凱索冰冷的眼神說著，一副看熱鬧的樣子。
伊納瑞斯作為天使的血能夠做到這種程度，那么他到底是怎么被擊敗的？
佐敦庫勒簡直無法想象。
或許是當年的烏迪西安已經超出了天使和惡魔的理解？甚至連想象都被遠遠的超過了？
一嗓子能夠吼死天使和惡魔的烏迪西安或許真的能夠做到。
佐敦庫勒用費解的眼神看著一邊的布爾凱索。
古一則是靜靜的思考著“烏迪西安”這個名字在野蠻人之中又代表著什么。
“我該怎么稱呼你‘們’，或者說我‘們’？我們都是同一個人，但現在有不太一樣了。”
戰爭看著手中的空瓶，一副不可思議的樣子看著眼前的幾個家伙。
最里邊的話顯得格外的曲折，要是能把這段話擺在桌子上差不多能夠做一份九轉大腸了。
“你是8.5，我就是九，旁邊的是十，那邊還在收拾領結的就是十一了。”
招風耳的第九任博士隨口說著。
“其實我覺得你可以自稱戰爭博士，反正在戰爭的領域上，你也能夠用‘博士’自稱。只是我們都知道，這個‘博士’可不是我們都知道的那個就是了。”
第十任笑的十分的燦爛。
“命運沒有戰勝時間，只是和時間一樣，誰也更改不了。”第九任博士有些意味深長的說著。
“大概就是，‘我’欠了他的債務，他怕‘我’跑了，或者變成了其他的人，所以才命中注定，我們不會變成其他的‘我’而賴賬。我這么說你懂了嗎？”
第十任揪著第十一任博士的襯衣領子解釋著。
只是說的不太利索，讓人都快不認識“我”這個字了。
“真是讓人嘆為觀止，現在你還有什么打算？比如說看看那邊的那個東西？”
佐敦庫勒笑瞇瞇的看著正低著頭的布爾凱索問著，手直接指向了那邊已經暴露在外的時間渦流。
“我相信他們是不會騙我的，沒有人的靈魂能夠承載‘無限’，除非是無限本身！”
布爾凱索從地上撿錢了塔迪斯的裝甲板，看都不看的將裝甲板扔回了它應該出現的地方。
大概算是看都沒看赤果果的塔迪斯一眼，就把內衣給扔回去了？
有些奇怪的比喻，但是這不重要。
布爾凱索雖然在有些時候固執的比他錘煉的材料還要堅硬，但又不是傻子。
愿意聽別人的好意這也算是一個優點。
至于之后的做法，還需要他自己思考一下，但聽勸已經是很不錯的品質了。
“時間和命運到底孰高孰低？”
布爾凱索輕輕的說著，就好像壓根沒打算從眼前的幾人身上達到答案一樣。
命運對于野蠻人來說是不尋常的東西。
就好像沒有人勘破時間的本質一樣，同樣沒有人能夠準確的描述命運又是什么。
“對了，雖然你們從來不說，但我還是想問一聲。
你的名字是？”
布爾凱索看著正有些手足無措的幾個“博士”，慢慢的問出了這個宇宙都想要知道的終極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