夢神還存在的確是有些出乎預料，但是這不是多么重要的一件事。
現在最重要的是布爾凱索和無限之間的對峙。
或許這種對峙很快就會演變成搏殺，但那終歸還未曾發生。
“想好死法了嗎！無限！”
布爾凱索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塔迪斯，他的眼神有些復雜。
為了一個世界的延續去傷害另外一個世界，終究是有失公平。
除非有更好的選擇。
“殺死我？我始終不覺得自己會成為犧牲品！人類，我再次向你強調，與神為敵不會有什么好下場的！”
無限寸步不讓！
這個世界周圍的那些時空死神一個個的也陷入了狂暴之中！
此時的時間雖然已經被卡奈魔盒所捕獲了，但距離徹底的化作養料還需要一點時間。
這是卡奈魔盒唯一的一個缺點了。
但是那些時空死神作為時間的清道夫，在他們失去了和時間的聯系的那一刻開始，失控就是一場必然！
“我想，你們總不能當著我們的面廝殺，這里不是你們的地盤！”
塔迪斯有些急躁的喊著，她的喊聲讓昏迷之中的神秘博士有了轉醒的跡象。
時間之子差不多該承擔自己的責任了，當名為時間的那個存在消亡的時候，自然輪到了時間之子來掌控這些東西。
過往那漫長的經歷和生命，讓神秘博士具備了掌控時間這種力量的初步資格。
就像是他原先的打算一樣，聯系個個時間段落之中的自己，然后合力將這一切停滯在一個閉環之中！
神秘博士眼見的一切就會注定，但是這樣的做法是他第一次嘗試“眼見為虛”！
他有這樣的資格！
“是的，如果有的選，我也不打算在這個地方戰斗。尤其是面對著一個我根本不可能留手的存在。”
布爾凱索扯了扯嘴角，堅決的說著。
沒有人能夠動搖他的意志了。
“永恒見證了這一切，你從這個時候起成為了我們的敵人！”
無限這樣說著，那不斷運轉著的各種規則出現了一瞬間的紕漏！
在之前的戰爭中留下的傷勢讓她出于弱勢！
戰斗可能會延續，但更可能的結局是她被摧枯拉朽一樣的擊敗，然后成為布爾凱索的一部分。
永恒在看著這一切!
但是永恒無力阻擋！
生命法庭還在和永恒糾纏著！
當無限消亡，那么永恒將會面對兩種可能！
一是因為自己的另一面的消亡而開始衰弱，另外一種則是在自己的身體之中締造出另外一個自己，然后擺脫桎梏！
不管是前者還是后者，現在都無所謂了。
因為死亡已經站在了他們的對立面上！
此時的高階天堂上，泰瑞爾和伊瑟瑞爾的戰斗已經快要終結！
伊瑟瑞爾頂著曼哈頓博士的軀體，充滿了神性的散發著藍色光輝的眼神依舊。
但是他身后屬于大天使的光翼已經破碎，只剩下了不成形狀的幾個光團還在他的身后閃爍著。
那張永遠被他攥在手中的羊皮卷也迎來了第一次和地面的接觸。
羊皮卷慢慢的攤開了，那讓無數人好奇其中記錄了什么的羊皮卷就在衣卒爾和泰瑞爾的面前一點點的滾動著，然后緩緩的攤開了！
泰瑞爾看上去也不怎么好過。
身上死亡和智慧的權柄顯得有些飄搖。
這些力量終究不是來自他自身的東西。
泰瑞爾身上還有什么是他自己的身體遺留下來的？
正義的權柄交給了羅夏，正義大天使的力量被伊瑟瑞爾所奪走。
他全身上下好像只有“泰瑞爾”這個名字是隨著他的誕生而一直存在的。
圣羽之輝這象征著正義的長劍被死亡的力量扭曲成了鐮刀！
光榮而仁慈的心在智慧的影響下走向了偏執。
越是聰明人好像就越是容易走向偏執。
因為輕易選擇了放棄的聰明人中沒有多少真正走到智慧的頂端。
智慧是一種自傲，也是對于自己的信任。
只是泰瑞爾身上的智慧和死亡都無法讓他明白那張羊皮卷上的內容！
“泰瑞爾！我的兄弟。你現在還是沒有明白這一切嗎？還是說從一開始正義就一切都充滿了提防？
在因普銳斯阻止你違背鐵律的時候，你就提防因普銳斯會阻止你的正義。
在馬薩伊爾離開高階天堂的時候，你就擔心智慧會將你的堅持貶低的一文不值？
在奈非天還沒有走向強盛的時候，你就擔心他們的凡人之心會成為弱點？
你有沒有想過，我又是為了什么而存在的？”
伊瑟瑞爾顫抖著說著這番話，站在一邊的衣卒爾此時像是一個木樁一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
“伊瑟瑞爾，我很想用‘兄弟’來稱呼你，但是你背叛了我！背叛了正義！”
泰瑞爾此時的狀態有些過于狂躁了。
很難說這是因為死亡凌駕于智慧還是因為這兩種權柄只是別人的賜予。
比較馬薩伊爾作為智慧大天使掌握死亡的時候，可沒有表現出這種狂躁。
馬薩伊爾向來冷靜，即便是面對他不愿面對的東西的時候，也是這樣。
“這是什么，我需要一個答案！”
泰瑞爾超前走了幾步，站在了伊瑟瑞爾的面前！
他以勝利者的姿態俯視著倒在地上的平衡大天使。
兜帽之下的雙眼之中充滿了不安。
“怎么了，你不是早就猜到了嗎？
你不是在我殺死了卡奈的時候就猜到了嗎？
你不是在墮天的時候就說了，不再與我為伍了嗎？
正義的泰瑞爾，死亡的泰瑞爾、智慧的泰瑞爾！你現在說說，你那個偉大的猜測吧。
違背鐵律才是墮落的根源！
違背了鐵律，你的內心又比布爾凱索的那顆凡人之心好了多少呢？”
伊瑟瑞爾的生意充滿了輕蔑！
即便此時的他倒在泰瑞爾的腳下，即便他現在需要費力的仰起頭才能看到泰瑞爾的那種面容。
但此時的他擺出的姿態才更像是一個勝利者的從容。
而泰瑞爾、那只是一個歇斯底里的蠻橫者而已！
“命運才是應該作為大天使的那個，而你在一開始就篡奪了伊納瑞斯的地位？從我們誕生的那一刻！？”
泰瑞爾說出了這個埋藏在他心中不知道多少歲月的猜想。
身體已經不安的開始了顫抖，手中的鐮刀發出了一陣陣劃破空氣的蜂鳴聲！
“不是我篡奪了他，而是他選擇了我。”
伊瑟瑞爾這樣說著，地面上的那張羊皮卷上開始散發出了光輝！
那一陣陣的光芒一點點的化作了兩個光團，光團之中的力量對于泰瑞爾、對于衣卒爾都不算陌生！
那就是平衡和、命運！
伊瑟瑞爾一度被認為是命運大天使，但是泰瑞爾和因普銳斯他們這些大天使都很清楚伊瑟瑞爾的本質是什么。
平衡早就從伊瑟瑞爾的身上展現了出來！
這一點大天使們不會認錯的。
即便是衣卒爾這樣的高位天使，也不會認錯大天使的本質。
但是直到現在都沒有人知道為什么伊瑟瑞爾的名號會流傳出“命運大天使”的訛傳！
直到現在，泰瑞爾才真正的看到了這個原因！
伊納瑞斯才是一開始高階天堂誕生之時的那個，天定的大天使！
泰瑞爾相信伊瑟瑞爾不會用謊言來敷衍他，這是一個大天使的尊嚴。
他們從來不會對彼此訴說謊言！因為謊言除非有必要的時候才會分享“謊言”給大天使們。
其他的時候他總是小心的守護著自己的那一點微不足道的力量。
“為什么！？”
泰瑞爾有些暴躁。
此時的他已經無法分辨伊瑟瑞爾的目的了。
現在這幅虛弱的樣子是不是也是伊瑟瑞爾和伊納瑞斯的提前的安排？
伊納瑞斯為什么“選擇”了伊瑟瑞爾？
難道是因為伊瑟瑞爾是一個“爾”字輩，所以看上去更像是一個大天使這樣的理由？
命運本就強大，要是伊納瑞斯作為大天使，又怎么會在面對著烏迪西安的時候輕易落敗？
他要是一個大天使……
伊納瑞斯要是大天使，那么他就無法和莉莉絲結合！
如果伊納瑞斯的身上肩負著大天使庇佑高階天堂的責任，那他就不會成為庇護之地最早的住戶。
但是為什么？
泰瑞爾的大腦不斷的運轉著，身體甚至有些顫抖！
智慧的權柄會自由的探索一切問題的答案，不管是規則還是未來，只要需要，智慧就從不停歇。
泰瑞爾陷入了混亂之中！
因為現在表現在他面前的一切都顯得滑稽而可笑！
“為什么？
因為大天使需要平衡，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需要平衡！
一切都不需要命運！
命運會凌駕于你們，會讓你堅持的正義像個舞臺上表演的笑話！
會讓希望變成殘酷的之中的玩弄！
會讓勇氣變成‘小丑’們對命運的抵抗！
會讓智慧，被留在囚籠之中。因為命運的力量將會比潮水更加洶涌，也更加的不可阻擋！
恐懼會被命運指定，憎恨也是命中注定！痛苦、戰爭、嫉妒、謊言！這些對于一個站在了最頂端的命運來說有算是什么？
然后你們和地下的他們都會將矛頭指向作為大天使的伊納瑞斯！
而我，平衡的伊瑟瑞爾，就是伊納瑞斯的選擇！
在成為眾矢之的和成為一個重要但是卻不那么重要的命運天使之間的選擇！”
伊瑟瑞爾放生大笑著！
這里是高階天堂！
現在除了他和泰瑞爾之外，就只有衣卒爾這個天使在這里。
沒有大天使的允許，其他存在不可能登上高階天堂的！
除了！一個“幫助”了大天使的存在！
死亡！
泰瑞爾的身體已經開始了顫抖！
他感到了畏懼！然后開始在心中祈禱，死亡并沒有隨著他的腳步來到這里。
并沒有聽到這些危險的，可怕的，足以動搖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真相”！
此時一只素白的手慢慢的捏住了伊瑟瑞爾的脖子，攥住了那曼哈頓博士饋贈的身軀！
然后在一聲干凈利落的嘎嘣聲之中，平衡之大天使，伊瑟瑞爾隕落了！
死亡的時候，他依然帶著笑容。
依然看著眼前的泰瑞爾！
他在為自己的兄弟能夠得到現在這樣強大的力量而慶幸！
他在為泰瑞爾站在了馬薩伊爾之前所處的位置上心生祝福！
他在為將一切的真相告訴泰瑞爾而感到幸福！
他即將達成自己想要的平衡！
高階天堂、奈非天和燃燒地獄！
泰瑞爾、布爾凱索和馬薩伊爾！
他想要的平衡即將達成！
但是卻倒在了平衡之前的片刻之中！
“曼哈頓博士，我們的機會來了。”
死亡當著泰瑞爾的面若無其事的說著！
她還是那個死亡，不擅長戰斗，掌管著生與死的力量。
心中還有些少女的情愫，但是也有著女性情緒化的一面。
但是不管死亡是多么的不擅長戰斗，現在的伊瑟瑞爾和泰瑞爾都沒有了和她平等對話的資格！
兩個大天使已經兩敗俱傷了！
“真是聽到了了不得的東西，好在我一樣想要達成平衡。”
死亡這樣說著，白骨的口中伴著寒氣吐出了這句話！
衣卒爾直接對著死亡發起了沖鋒！
手中的碧藍怒火重重的落在了死亡手中的權杖之上！
狂君權杖！
骷髏王李奧瑞克的遺贈！
或許死亡被稱為一個未亡人沒有任何的問題，她和李奧瑞克的本質多少有些相似的表現。
李奧瑞克是生命的褻瀆，不生不死的存在。
而死亡則是生命本身，生與死對她都毫無影響！
就像是能夠讓李奧瑞克消逝的只有破壞一樣，能夠讓死亡消逝的也只有破壞而已！
但是現在，湮滅先一步消逝！
此時能夠對死亡造成影響的存在就只剩下了被野蠻人死死盯梢的破壞魔神巴爾了！
“泰瑞爾，還記得我對你說過的話嗎？我會幫助你復仇，但是你也需要回報我。”
死亡輕易的用狂君權杖將孱弱的衣卒爾敲翻在地，面對著滿身傷痕的泰瑞爾這樣說著。
隨著她的聲音終于慢慢的落下，那個湛藍色的身影化作了一團光霧，然后在此時重組！
一個穿著筆挺西裝的藍色光頭男人站在了原地！
那是曼哈頓博士！
曼哈頓博士在失去人性的過程之中，他丟失了自己作為人類的羞恥心。
衣物成為了沒有價值的東西。
衣物，是最直觀的能夠衡量曼哈頓博士人性的指示計！
此時的曼哈頓博士是一個“人”了！
“伊瑟瑞爾是一個偉大的存在，我從他的身上學到了很多。”
曼哈頓博士看著散落在地面上的那張羊皮卷，有些失落的說著。
伊瑟瑞爾從曼哈頓博士身上體悟了“神性”，試圖讓自己走上更高的位置。
因為“平衡”需要更冰冷一些，更無私更公平一點。
而曼哈頓博士則是通過伊瑟瑞爾學習到了強大的神應該具備什么程度的“人性”。
曼哈頓博士死去，意味著伊瑟瑞爾的新生。
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現在曼哈頓博士活了過來！
“我們即將復仇，我們即將為那些蔑視生命，無視生命的家伙復仇。現在是時候回報我了，泰瑞爾！”
死亡這樣說著，然后高高的舉起了手，手中攥著那份和死亡一同誕生的本質！生命！
而泰瑞爾身上的死亡權柄開始瘋狂的顫抖了起來，想要脫離這位大天使！
生命和死亡本身就是一個整體！
從始至終！兩種權柄只有一個名字，那就是“死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