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蘭克他們的所在地。
此時杜姆博士陰沉著臉看著地上倒著的兩個家伙，但是很快他的注意力就全都放在了停在一邊的車上了。
來到這個地方的他雖然不覺得會遇見什么危險，但是倒在地上的兩個家伙還是挺麻煩的。
倒不是金剛狼和懲罰者對他的吸引力太小的緣故，這兩個家伙一副兩敗俱傷的樣子呆在這里，不管是誰都會多在意一點。
尤其是在這個戰場上，隨處可見的破壞和死亡的力量殘余就已經足夠讓杜姆博士產生好奇和相應的警惕了。
誰讓他還是一個優秀的法師呢？
對于能量的敏感程度也不是一般人能夠想象的。
不過總有東西能夠超出這兩種力量的殘余氣息。
雖然眼前的兩個家伙身上都具備著強大的力量，甚至讓杜姆博士都能感覺到幾分危險，但還是一邊的車輛上傳出的氣息更讓他在意一些。
那是很清晰的一份破壞。
清晰的讓一向自認為理智的杜姆博士都產生了幾分貪婪的欲望。
至少在杜姆博士的眼中，那份破壞的純度可比自己身上的還要純粹，這種程度當然要遠超出那邊躺在地上顫抖的老狼了。
單論數量的話，那份破壞和他身上巴爾的饋贈也沒有太大的區別，但純度的不同才是杜姆博士在意的東西。
當杜姆博士想到這里的時候，差不多就知道是誰打開了這個傳送門了。
除了巴爾本身之外還能是誰呢？
破壞有可能不是唯一的，這一點杜姆博士心中早就有了猜測。
但是除了巴爾之外，他不相信有人會打開一個專門找他的傳送門讓他來到這里。
至于巴爾為什么沒有出現在他的面前給他交待事情的來龍去脈，那理由就多了。
不管是不打算和他見面，或者說提醒他，這里的一切不要讓杜姆博士告訴別人之類的。
只要杜姆博士開始琢磨，這種理由幾百個都能不重樣的。
杜姆博士深深的看了一眼地上的弗蘭克，相比較一邊的金剛狼，還是弗蘭克帶給他的威脅感更強烈一些。
破壞的力量被用來對付破壞的時候，效果也就那樣。
倒是弗蘭克身上的死亡氣息讓杜姆博士感覺到了一陣陣的惡寒。
生命對于死亡總是本能的敬而遠之，即便是杜姆博士也不例外。
不是誰都能愛上死亡的，不管是“愛上”還是“愛上”，這都不是正常人能夠做出來的事情。
“我該做什么呢？”
杜姆博士自言自語著，眼神死死的看著一邊的那輛車。
要是車上的人稍微有點智商，那么這種一樣蘊含著破壞力量的目光就能夠讓對方知道自己已經被盯上了。
從這個現場來看，參與了戰斗的兩個人應該都在地上，另外的那個家伙大概是沒有戰斗的本事？
或者說是一個需要被保護的存在？
杜姆博士扯出了一個笑容，很生硬的那種。
這也許不是什么好差事，在他想明白是誰打開了傳送門的時候就大概明白了。
地獄魔神的差事那不可能是什么簡單的事情。
但是這也不見得是一件壞事，不管怎么看，他杜姆博士都要比那個躲在車里的家伙更有用一些。
按照地獄魔神的風評來看，有本事的活人絕對比死人有價值。
他正在等待車里的人走出來，要是一個人在這種情況下都不敢面對他的話，那杜姆博士即便是違背巴爾“可能的”意志，也要奪走那份破壞。
他一開始對巴爾說的要取而代之從來都不是開玩笑或者狠話，他是真的這樣打算的。
現在就有了最好的踏出第一步的機會，他不會輕易的放過。
至于之后的后遺癥？
杜姆博士有信心擺平！
另外的一份破壞，對于他來說那也是相當有吸引力的誘餌了，這個誘餌足以讓他涉陷！
但是杜姆博士不知道的是，一開始的吉爾只是因為金剛狼身上的那點破壞而體內暴動的話，現在的吉爾身體之中的破壞就是充滿了想要吞噬掉巴爾身上那份破壞！
為此，吉爾的意志已經到了崩滅的邊緣，甚至只剩下了不能影響自己父親的這種執念還在起著作用。
吉爾的身上是一份無主的破壞，而杜姆博士身上的破壞歸根結底還是屬于巴爾的東西。
杜姆博士想要吞掉那份吉爾身上的破壞，但是那份破壞又何嘗不是這樣想的呢？
吉爾感覺自己已經快要昏迷過去了，全身上下像是煮熟的蝦一樣發紅，甚至還能夠看到一陣陣的熱量正在擴散。
他的身體素質在前一段時間的培養中已經很不錯了，這才讓他能夠堅持到現在沒有發出聲音。
只是現在的形勢好像越發的糟糕了起來。
杜姆博士還在那邊看著這輛車，臉色越發的難看了。
等待和暗示，他都做了。只是車上的人卻沒有任何的回應。
一個向來自傲的家伙能夠拿出一點耐心等待已經算是很好的待遇了，有人在聽到了他的暗示之后居然選擇了無動于衷？
這不是杜姆博士能夠接受的東西。
于是他手中一團綠色的能量直接被扔了出去！
粗暴而喧鬧！
他本可以扔出毫無聲響的一團能量的，但這聲響是他的發起攻擊的提醒！即便他才不在乎自己是不是偷襲之類的，但面對著和巴爾有關的事情還是得多一點心眼才是。
至少不能留下什么明顯的把柄才對。
光輝伴隨著聲響，直接擊打在了車上！
幾乎是一個瞬間，這輛車就成為了一地的破銅爛鐵。
但是其中卻沒有任何“人”被殺死的跡象！
杜姆博士的臉色難看了許多。
他根本就沒有想過，一個能夠掌握一份破壞力量的存在會面對這么明顯的攻擊毫無反應。
那種鮮明的惡意即便是一只豬都能夠感覺到，并且發出幾聲哼哼。
“難道，是什么東西？”
杜姆博士帶著些自我懷疑說著。
這不應該。
能夠承載破壞之力的物件可不會被放在車上。
要是弗蘭克真的有這么一個東西，那他絕對不會被破壞的力量傷成這個樣子。
或許杜姆博士就沒來得及思考之前的舉動會不會引發什么后果，也可能是因為自己變強之后帶來的一點點膨脹的緣故。
于是，一聲槍響伴隨著大量裹挾死亡力量的彈丸就籠罩了他的上半身！
懲罰者在杜姆博士展現出惡意的那一瞬間就開始行動了，只是還是沒能在杜姆博士發起攻擊之前就開槍。
傷勢還是太嚴重了一些，甚至開了這一槍之后，他的傷情會變得更加的糟糕。
弗蘭克的人生除了吉爾之外就再也沒有能夠失去的東西了！
要是吉爾真的死在了他的面前，那他大概會在復仇結束之后就直接前往亡者的國度一家團聚去了。
槍聲只響了一下然后就再沒有后續。
弗蘭克已經蜷縮在了地上，但是身邊的一切都已經被死亡的力量所籠罩了。
金剛狼留下的傷勢可沒有好轉的跡象，但是這不妨礙他動用力量！
只是身體反倒是成為了他的拖累，讓他現在做不了其他的事情。
死亡的力量本身還在對抗著身體之中殘余的破壞力量，雖然難纏，但那終歸是無根之萍，和弗蘭克身上無窮無盡的死亡力量比起來，只不過是暫時的占據了他身體的一部分而已。
再給他一段時間，他就能恢復過來。
只是現在死亡的力量被強行動用了一次，他全身上下都被破壞的力量所占據。
雖然只是不多的一些，但是想要驅逐出去，就需要更長的時間了。
血肉都開始融化，要不是死亡的力量像是一層薄膜籠罩在體外，那血肉大概已經撒了一地了。
而被直接槍擊的杜姆博士則是直接陷入了暴怒之中！
他倒地了！
那“高貴”的身體在一次攻擊之中直接倒在地上，身上的戰衣到處都是破口！
甚至他的身體上都密密麻麻的布滿了傷痕！
他甚至能夠清晰的感覺到自己的生命正在一點點的流逝著！
衰老和疲勞直接攀上了他的身體！與之一同到來的，還有幾分微不可查的慌亂！
“找死！”
這個瞬間杜姆博士聰明的智商因為四腳著地而被阻斷了前往高地的路，像是一條瘋狂的狗一樣怒吼著！
他的狀態至少要比金剛狼挨了這一槍的情況好上不少。
但是也遠沒有到能夠無視的程度！
生命里在面對死亡的侵襲時，就像是打開了浴缸低下的塞子。流逝的非常快！
死亡的力量在他發出怒吼的瞬間就纏上了他的靈魂！
而現在弗蘭克手中的槍都直接脫手了！
這一槍弗蘭克幾乎是把那些正在驅逐“破壞”力量的死亡之力都順著槍管打了出去。
現在他馬上就能明白自己妻子和女兒的存在方式是什么樣子的了。
只是他不會死的，死亡的代行者可不會是一個死人。這大概能夠算是死亡的仁慈？
杜姆博士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整個動作顯得十分的艱難。
他此時全身上下都開始散發著魔法的力量，打算給開槍的弗蘭克來上一下了。
高科技的戰甲上的全部手段差不多都報廢在之前的那一槍上邊，好在他還有一個算是健康的體魄能夠支撐他繼續戰斗！
“死亡的力量，你可有點出乎我的預料了！”
杜姆博士的面罩都變得坑坑巴巴，雙眼能夠清晰的看到血絲。
只是杜姆博士似乎是強行將憤怒壓制了下來。
這個時候他也該知道弗蘭克為什么會這么在意他對車輛發起了攻擊了。
畢竟作為拉托維利亞的王，他的智力水準也是這個世界上最前列的那種。
“所以，車上是你兒子？”
杜姆博士咬牙切齒的說著，全身上下的魔法光輝一點點的朝著以一個扭曲姿勢倒在地上的弗蘭克涌去。
交流可不是只能通過語言！
對于法師來說，意志一樣能夠做到這一點。
不過杜姆博士現在顯然沒有交流的意思，直接弄死弗蘭克才是他想要做的事情。
他又不是美國人，甚至對美國還是有著深仇大恨的那種。
不管是立場還是其他的什么，他一點都不在乎美利堅人是怎么看待他的。
地上的弗蘭克像是離水的魚一樣蹦跶了一下，發出的動靜就像是一袋子肉醬“啪嘰”一下掉在了地上一樣。
身邊的死亡氣息將他直接包裹了起來，擋住了那些法力。
弗蘭克沒有感覺到自己的兒子變成了靈魂，倒是松了一口氣。
顯然吉爾還沒有死，只是被攻擊之后是不是受到了嚴重的傷勢這一點他沒法確認。
“你兒子身上哪來的破壞？別指望這些死亡的氣息能夠阻止我！”
杜姆博士表現的有點癲狂。
而他直接無視了一邊還在顫抖的金剛狼。
而現在的吉爾徹底的陷入了昏迷之中，此時掌握著他的身體的是那份破壞的本能！
這份破壞察覺到了杜姆博士想要吞噬“它”的想法，此時帶著吉爾的身體朝著金剛狼的方向移動著。
為了保護自己能夠繼續存在，甚至直接破壞了周圍的光線和氣味讓吉爾的身體呈現出了隱身的狀態。
吉爾的身體馬上就要到金剛狼的身邊了！
只要接觸到金剛狼的身體，破壞的本能就會將老狼身上的那些破壞殘余當做自己的補給品。
到時候光是“破壞”之間的斗爭，這份力量可不會輸給杜姆博士！
相同本質的彼此相互吞噬，依靠其他種類的力量可沒有什么可行性！
吉爾身上的破壞要比杜姆博士具有的更加的完整，也更具備發展的機會！
“你就是殺了我也沒有用！我會追你到天涯海角，直到槍管插進你的喉嚨里邊，扣動扳機！”
弗蘭克的身體上傳出了這樣的威脅。
這已經不是從他的嘴里說出來的話了。
這是弗蘭克作為死亡代行者的靈魂離開了肉身，對著杜姆博士發出來的死亡威脅！
沒人能夠殺死死亡。
作為享有死亡部分權柄的弗蘭克，他的威脅從來都不是開玩笑！
甚至要是死亡愿意的話，能夠輕易的讓死者變回生者。
生命從來都是受死亡掌握的，即便湮滅還存在的時候試圖撬動死亡的權柄，他當時也沒能力做到這種事情！
生命只能被殺死，不管是“破壞”的手段還是其他的什么方式，只要對生命發起了攻擊，那么生就只能變成死。
面對具有生命的存在，死亡就是至高無上的！
弗蘭克第一次用靈魂的角度看這個世界，幾乎是立刻就注意到了自己兒子還活著的這件事。
生命瞞不過死亡的眼睛。
只要還在視線之內，沒有生命能夠逃過死亡的視線！
弗蘭克終于是松了一口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