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是，把暗影之牙塞進了這個身體之中？
然后用生命力澆灌他的一切？”
布爾凱索出現在先祖中間的時候這樣說著。
雖然他多少有點頭疼。
一開始的時候他已經想過了許多可能，甚至在暗影之牙被帶到圣山上的時候也察覺到了。
但還是沒有想到這些家伙會在原本的計劃之外搞出這種幺蛾子。
雖然在場的先祖一大堆，但是能夠想出這種注意的八成是拉蘇克了。
這家伙的創造性是有目共睹的，他也值得信任甚至依賴。
只是之前沒有犯過錯不代表之后不會犯錯。
這個做法還是莽撞了！
暗影之牙代表著的是燃燒地獄的一切，
然后用生命力澆灌燃燒地獄？
這是什么天才想法？
咋滴？
惡魔不算生命嗎？
這樣做最有可能導致的結果是暗影之牙將這個身體當做溫床，
然后把這個身體改造成另外一個燃燒地獄。
又或者是直接賦予了暗影之牙生命，這就有點駭人聽聞了。
“李奧瑞克的意志應該足以壓制暗影之牙，
畢竟他可是面對了迪亞波羅的存在。
只要他能夠壓制暗影之牙，那么對于我們來說就是好事。”
海拉伯有些窘迫的說著。
聽上去像是在辯解，至少這番話不算多么嚴謹。
“那你應該找回來的靈魂不是李奧瑞克，
而是王子艾丹。
李奧瑞克選擇的道路不是對抗迪亞波羅的恐懼，
他是用瘋狂讓自己變得無所畏懼了。
真正能夠做到這一點的應該是莉亞的父親，
黑暗流浪者艾丹。”
布爾凱索撇了撇嘴，
顯然是對海拉伯的這個說法不怎么認可。
艾丹才是對抗了迪亞波羅意志時間最長的那個家伙。
甚至他還是很少見的那種有機會在意志的戰斗中奪取勝利的家伙。
雖然最終的結果不太好，但是艾丹已經是距離勝利最接近的一個人了。
“莉亞的血足以爭取到李奧瑞克意志蘇醒的時間了，
我想李奧瑞克再怎么也不會在一瞬間就被暗影之牙的權柄給吞噬了吧？”
海拉伯說到這里的時候倒是多了幾分底氣。
暗影之牙終歸不是迪亞波羅，
雖然從整體來看，這玩意不見得會比迪亞波羅好對付。
但是暗影之牙終究只是一個看上去是個武器的短刀，
這玩意要是有自己的意志，
那也輪不到地獄魔王在燃燒地獄之中做主了。
“這我認同，
但是我就想問問，你們是通過什么來認定，
李奧瑞克能夠在這個玩意的影響之下堅持下去的？
我們是需要一些像是李奧瑞克這樣的家伙幫助我們，
但是我可不想在和合作伙伴上一秒還在商量未來的計劃，
下一秒就得提著雙刀送他永眠。”
布爾凱索看了一眼變化即將進入尾聲的身體，
反正臉色有點古怪。
意志上的戰斗可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夠得出結果的事情。
這怎么看都是一個長期的斗爭……
不過這會最為難的還不是布爾凱索和那些先祖們，
而是剛剛才走到了長者圣殿里邊的韋恩……
韋恩和布爾凱索又錯過了。
雖然布爾凱索感覺到了韋恩的一些目的，
但是現在他還沒有那個功夫去給年輕的戰士解答疑慮。
要是韋恩來了這，那布爾凱索倒是不會吝惜幾句話的時間。
畢竟韋恩作為一個戰士，也稱得上優秀了。
只是那種堅持在布爾凱索看來有點莫名其妙，不過布爾凱索不會試圖改變韋恩的堅持。
隨便對別人的信念指指點點，這既不體面也不怎么成熟。
只要信念是正義的，細枝末節那完全是看個人是怎么思考的。
“李奧瑞克已經證明了自己。”
卡恩有些猶豫的說著，
但是立刻就被其他的先祖所反駁了。
“證明自己是個會在恐懼面前變成瘋子的家伙？
雖然說這或許是他當時能夠找到的最好的辦法，
但是他愚蠢的沒有告訴他的臣民任何關于迪亞波羅的事情，
要是他這樣做了，
難道還會被自己臣民給殺死？”
這番話是巴那爾說的，
他在恢復了理智之后好像多了什么奇怪的愛好，比如抬杠？
李奧瑞克是先瘋了的。
他被殺死并且被推翻那是因為他正在一點點的變得殘暴。
狂君權杖這傳奇應該沒有人會認為這只是一個單純的象征。
這東西是貨真價實的武器，李奧瑞克用這玩意敲碎了不少人的腦袋。
當然，也打斷了不少人的脊椎。
李奧瑞克的殘暴那是無需多言的事情，雖然那是他瘋了之后趕出來的事情。
“你們一個個的都在說什么屁話，現在事情到了這一步難道還有其他做法嗎？
布爾凱索，你就說要是李奧瑞克作為一個瘋子掌握了暗影之牙的力量回來了，
你能不能把他再一次送走？”
科力克煩躁的吼著。
這些先祖之間的關系雖然都挺不錯的，但是這不妨礙他們相互不爽。
大不了打一架，要是還不能解決矛盾，那就再喝一場酒。
要是還不行，那就兩個人一起被其他先祖群毆。
并肩作戰過之后，總沒有什么好生氣的了吧？
過去無數年里邊，野蠻人都喜歡用這種方式讓別人重歸于好。
至少明面上是重歸于好了。
一天三頓被群毆，放在誰身上也不好受。
而且這些個先祖之間個體差異雖然有那么一些，
但還沒有誰能夠無視數量的。
“送走？當然可以。
只是現在好像沒有這個必要。”
布爾凱索朝著那個即將蘇醒的身體走了幾步。
那個身體上已經重新長出了血肉和皮膚。
看上去像是一個睡著了的活人一樣。
“首先，我該拿走暗影之牙。
雖然破壞這個玩意對我來說有點費勁，
但大不了就是多花點時間而已。”
布爾凱索十分的沉著，面對著一大群信任他的家伙，其中有的是長輩，
還有一些是戰友。
當然也有幾個能夠被算進晚輩的行列之中。
慌亂除了能夠表現出自己的無能為力之外還能有什么辦法？
布爾凱索早就習慣了平靜和憤怒的兩端，非黑即白的生活雖然不會事事順心，
但至少可以不考慮太多復雜的東西。
至于“時間”，如果一切順利的話，布爾凱索會得到很長的時間。
畢竟時間的靈魂也被放進了卡奈魔盒之中，只要等到佐敦庫勒出來的時候，
再加上還沒有回來的那幾個家伙的幫助。
布爾凱索會得到時間的。
這一點在他在很久之前得到了時間領主的饋贈之后就已經有了大概的想法。
說話間，布爾凱索有些粗暴的伸出了手，直接將那個身體的天靈蓋掀了起來。
粗暴的結果是天靈蓋被揭開的時候讓皮肉也被傷到了。
不過對于這個身體來說這不算是什么傷害。
畢竟一大堆的生命力都被灌進去了。
要是動作再慢點的話，只怕這個傷勢都要愈合了。
布爾凱索帶著些不爽從那個腦袋里邊翻找了一下，
在剛剛長出來的大腦被攪碎之前找到了自己的目標。
然后拽著暗影之牙的手柄位置就直接拽了出來。
暗影之牙上長出了一些奇奇怪怪的觸手一樣的東西，
看上去這個小玩意是打算生根來著。
“你們就沒有想過暗影之牙會從生命之中得到一些東西嗎？
生命力是能夠催生生命的，雖然不見得能夠讓暗影之牙誕生意志。
但是讓這個短刀多一點生命的本能還是沒有問題的。
生命的本能能夠是什么呢？
不就是活下去嗎？
只怕你們復蘇的李奧瑞克會在一個呼吸之后，
成功的成為暗影之牙的意志。
雖然不知道會不會是一件好事，但是我不喜歡這種意外。”
布爾凱索有些隨意的說著，然后斜著眼睛看了一眼拉蘇克。
這個眼神讓拉蘇克有些顫抖。
布爾凱索一般是不會較真的，但是較真之后會是個什么結果。
這一點海拉伯大概深有體會，當時在一人一拳的對戰之中，海拉伯頂著腫的像是豬頭一樣的臉活動了差不多三個月。
“有莉亞的血隔絕，我認為這個可能性不大。”
拉蘇克惴惴不安的說著。
“莉亞的血？
你是不是又忘了什么？
莉亞的身體之中流淌的是我的血。
而我的血對于暗影之牙能夠有什么幫助呢？
血液是靈魂的貨幣，所以你打算用錢給暗影之牙制造一個刀鞘？
這不是什么聰明的選擇。
即便你選擇成為一個鐵匠，甚至放棄了戰斗的榮耀。
但是你在鐵匠上邊還是有一些不足的。”
布爾凱索這樣說著，
雖然拉蘇克對這樣的評價有點不服。
但沒敢開口。
技術上或許兩個人沒有太大的差異，
但是力量層次的不同代表著兩人所能接觸的東西檔次也是不同。
這是一個眼界不足才會導致的問題。
雖然莉亞的血一開始表現還算不錯。
“好了，暗影之牙現在在我的手上。
那么你們覺得現在回來的會是李奧瑞克的意志嗎？”
布爾凱索的臉上終于表現出了一些笑容。
他的這個笑容讓在場的先祖們都放心了不少。
一個領袖總不能愁眉苦臉的，那樣會讓追隨者們一起擔心。
布爾凱索不會作出這種事情的，畢竟現在和過去不同。
他已經是野蠻人唯一的依靠了。
唯一的不朽之王，聽上去也是挺不錯的。
“從你留下了李奧瑞克的王冠之后，我就想到了這一天。
只是在結果出現之前，我還是沒有什么把握，但這不妨礙我心懷期待。”塔力克終于開口了：“那個王冠之中有什么我們沒有發現的東西是吧？”
“里邊是李奧瑞克最開始的一段意志，或者說是瘋狂之前的他的意志。
不然你以為那種能夠讓寶石的力量提升一倍的傳奇是怎么來的？
難道是李奧瑞克對寶石的利用被世人稱道得到了認可？
扯淡！
那就是單純的李奧瑞克的理智而已。
堪杜拉斯的賢王最擅長的是什么東西你們知道嗎？”
布爾凱索一時間居然有了點科普一下的想法。
“李奧瑞克最為堪杜拉斯的賢王，最出名的能力是絕不浪費任何一點能夠動起來的力量。
最大化的利用一切，才是堪杜拉斯繁榮的真相。
而這一切都得歸功于李奧瑞克。
所以在他的王冠之中才會有那樣的一種意志和傳奇出現。
那意味著一個國度的繁榮。”
布爾凱索看了看手中的暗影之牙，本來是打算塞進自己背包里邊的。
但他還是放棄了這個打算。
暗影之牙這個玩意還是捏在手里更能讓他放心一點。
要是放進了背包，鬼知道下一次打開背包的時候里邊會不會竄出來一堆惡魔。
暗影之牙生根在什么地方，什么地方就是惡魔的家。
在暗影之牙完成新一次的扎根之前，現在的燃燒地獄依然會是惡魔們誕生的位置。
只是缺少了這個根基之后，惡魔誕生的效率會下降很多。
“我對這些不感興趣，
我只想知道，現在這個家伙醒來之后，是哪個李奧瑞克？
瘋王還是賢王？
是用王者之劍還是用骷髏權杖？”
安達庫爾加斯有些急躁的喊著。
雖然他也沒有發現自己在布爾凱索到來之后已經放下了心中的擔憂。
都說不會操心，但往往這樣說的人反倒是更上心一點。
真的不打算操心的人是連話都不會說的。
“這得看他自己怎么選擇了，畢竟一開始的時候我們就留給了他選擇的余地。
但是在迪亞波羅已經完蛋的現在，我認為他會拿起王者之劍吧。
畢竟這么多的生命力，要是還能催生一個骷髏王出來才是怪事。”
布爾凱索瞇著眼睛看著眼前。
賢王李奧瑞克，這可是在布爾凱索變強之路上提供了最大幫助的存在之一。
另外一個就是勇氣大天使因普銳斯了。
是李奧瑞克給了布爾凱索徹底消滅七魔王的機會，不然一個能夠同時容納七魔王靈魂的黑暗靈魂石可不是好找的玩意。
“我想這個家伙現在差不多該蘇醒了吧？
要是他還沒有醒，那可能是發生了什么變化。”
科力克看著李奧瑞克的身體小聲的說著。
這個說法讓布爾凱索看了他一眼。
因為科力克沒有說錯，作為最接近德魯伊的野蠻人。
科力克對生命的判斷不管是直覺還是經驗，都很大程度上是正確的。
即便是存在誤差，那也不會太大。
“暗影之牙一樣提供給了李奧瑞克一個選擇的余地，比如是成為圣教軍王還是成為骷髏王之類的。”
莉亞有些緊張的說著自己的看法。
事實上博學在任何時候都有可能派上用場。
暗影之牙給了李奧瑞克一個選擇，是作為一個人復活還是作為一個惡魔復活。
雖然不一定是圣教軍王，但是他可以選擇作為一個惡魔。
即便李奧瑞克不一定是這一大家子里邊意志力最強大的一個，但要只是遏制一下惡魔身體帶來的天性還是綽綽有余的。
“惡魔不見得比人類強大，這是已經被證明的事情。
但是惡魔總能做到一些人類做不到的事情。
比如在巖漿里邊洗澡。”
海拉伯這樣說著，然后慢慢的收回了自己的手。
他已經感覺到了李奧瑞克的身體之中生命力已經灌不進去了。
看起來李奧瑞克已經做出了自己的決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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