詹姆森現在十分的忐忑。
他有些期待自己能夠見到蜘蛛俠的真面目。
但是又有些害怕。
雖然他心中早就有了猜測。
但是現在他內心的那種復雜實在是難以用語言來形容。
“快點吧，如果你不行的話。
我就得想辦法找別人了。
到時候能不能成功且不說，但我可能得糟點罪。”
馬修有些等不及了。
去一趟哈洛加斯用不了多少時間。
但是想要讓布爾凱索幫忙可不是什么輕松的事情。
雖然布爾凱索從來都不小氣，但是布爾凱索喜歡公平……
而公平這種東西，又的確是最難以做到的事情。
“我有些害怕。”
詹姆森的話觸動了馬修有些敏感的神經。
馬修這個時候才意識到自己可能失策了。
蜘蛛俠身上的變化并沒有影響到他，但并不意味著就不會影響其他人。
馬修和詹姆森完全是兩種人。
馬修很強，雖然他的強大還處于一般人能夠理解的程度。
但是詹姆森就是一個徹頭徹尾的普通人。
“等等。
我有些話必須得說在前邊。
蜘蛛俠的確就在樓上。
這一點我可以用我家人的名義來保證。
但是我不能保證你一定會是安全的。
你有可能會在見到他之后發生一些變化。
很有可能會成為惡魔。”
馬修張開了自己的怒火,將詹姆森完全的籠罩了起來。
面對一個野蠻人的怒火的滋味不會好受的。
尤其是對于一個普通人來說。
即便馬修并沒有任何傷害詹姆森的意思，但是這種影響依然存在。
面對一個強大的人的憤怒，產生畏懼這一類的情緒是十分正常的。
能夠無視實力的差距坦然的面對，那就能夠說是一個強者了。
實力只是決定強弱的一部分而已。
實力所能決定的強弱，那也只是在需要動用武力的情況下才會分辨出來。
但是意志上的強弱可不是這么簡單的東西。
“我想要一個真相！”
詹姆森的聲音有些顫抖。
可以說是顫顫巍巍的。
他的身體在普通人之中也算不上強壯。
但他的意志的確是有值得稱道的地方。
“那就上去吧。
老實說我現在已經后悔帶你來這里了。
如果你出現任何的意外，都會讓我感到悲痛。
我明知道這個時候送你離開才是最好的選擇。
但是我卻對你能夠幫助到他多了幾分信心。”
馬修干巴巴的說著。
他知道自己好像做了什么蠢事。
但他的直覺也在告訴他，這可能是他距離成功最近的一次。
J·喬納·詹姆森。
這個男人不是一個應該被小看的人。
“那么請給我一個答案吧。
我的問題只有一個,對你來說應該是十分簡單的才對。
蜘蛛俠是我認識的那個人嗎？
那個總是遲到,總是拿著蜘蛛俠照片來換取一點點金錢的孩子？
那個帶著眼鏡總是顯得唯唯諾諾的彼得帕克？”
詹姆森依然在顫抖。
但是他已經盡力讓自己站的筆直了起來。
這是一個新聞人最基礎也是最崇高的信仰！
真實！
他要的只是一個真相！
至于一個叫做詹姆森的男人想要問蜘蛛俠的那些問題,
在真相的面前似乎是可以作出讓步的。
“我希望你能夠親自去見他一下。
我的怒火雖然讓你有些受驚了，但是這也是對你的保護。
如果有任何的變化，我大概能夠來得及將你送走。”
馬修的話依然有些干巴巴的。
他不能保證詹姆森這個普通人的安全。
這十分的嘲諷！
而更嘲諷的是，居然是他將這個對于惡魔來說十分脆弱的普通人帶到了這個可能出現危險的地方！
“也就是說，你的答案為‘是’！
這樣就好，接下來就是一個叫做詹姆森的人要去質問蜘蛛俠為什么要帶著面罩了。
也是一個報社的老板要去質問自己的員工為什么連續曠工多日。
還有，我還要問問彼得帕克那個小子，是不是不想要工資了。
這么多天的報紙上，使用的都是蜘蛛俠過去的照片。
彼得帕克這個小子可是負責給我們專門提供蜘蛛俠的照片的。
我付給了他業內最高的工資。
也給了他我能夠給出的最好的待遇。
他就是這么回報我這個老板的？
雖然我也知道，我這個老板在他們的眼中可能是個貪婪的資本家。”
詹姆森說著自己都笑了起來。
但是他的身體依然在顫抖！
馬修仿佛看到了一個勇敢的戰士，正在努力的克服自己內心深處的恐懼！
然后一步步的走向那個巨大的敵人。
“看來你是作出了決定。
我會盡我所能的保護你的。
而且這樣的你，應該不會被影響到吧？
畢竟我從蜘蛛俠的身上可沒有感覺到什么巨大的壓力。
我想即便是有影響，那也應該消散的差不多了。”
馬修的話不像是為了安慰詹姆森，更像是勸導自己。
但是他也作出了決定。
那就是一定要盡自己所能的保護詹姆森這個家伙。
這家伙并沒有之前彼得帕克所說的那么不堪。
“咚咚咚”
詹姆森走快了幾步，搶在了馬修的前邊敲響了房門！
他這急匆匆走了幾步，似乎是為了讓自己能夠不要在原地努力的控制自己顫抖的雙腿。
所以腳步顯得有些踉蹌。
但一樣充滿了力量。
“他現在的狀態不太好,可能不會來給你開門。
我這里有鑰匙……”
馬修的話說了一半，房間的門就被打開了。
開門的正是本該躺在床上十分消沉的蜘蛛俠彼得帕克。
這一次他沒有帶自己那個遮掩身份的面具。
“老板,老實說你之前說的那些話讓我有些感動。
讓我都忍不住在床上翻了個身。
但是讓我來開門可不是因為我被你感動了。
而是，我感覺我要是再不動彈一下，就要被這個家伙抓去某個寒冷的大山上了。”
蜘蛛俠的聲音依然帶著點懶散。
但好歹是沒有了之前那種萬念俱灰一樣的死氣沉沉……
“我之前說的話你都聽到了？”
詹姆森的連有些發紅，似乎是為自己之前說的那些話感到了羞恥……
“當然，我聽到了。
我是蜘蛛俠，雖然我的聽力可能比不上這個家伙。
但是也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程度。
不過我還是得說，我需要休息。”
蜘蛛俠晃晃悠悠的把自己陷入了沙發之中。
他依然懶散，但總好過死氣沉沉。
“所以他需要我幫助他什么？
是需要我把我之前寫的那些文章在他面前再念一遍。
然后用這種方式激發他的斗志嗎？”
詹姆森用求助的目光看向了身邊的馬修。
但是馬修卻沒有回應他。
雖然馬修看不見，但是他能夠察覺到別人的目光。
這種能力很多人都有，甚至也說不清這是從何而來的。
馬修只是在努力的擴大自己怒火籠罩的范圍。
雖然馬修也很愿意相信蜘蛛俠是被詹姆森打動了，所以有了變化。
但是事實上馬修卻嗅到了一些不好的氣息。
“看我發現了什么。
一個野蠻人，一個凡人之中超能力者。
還有一個復雜的家伙，身上還帶著些嫉妒的氣息。”
一個陌生的聲音響起。
一個邋邋遢遢像是流浪漢一樣的家伙已經站在了窗戶邊上。
馬修無法觀測這個家伙的靈魂。
不是他做不到察覺這個家伙的到來，而是那個靈魂黑暗而龐大。
在場的人即便是最弱小的詹姆森都能聞到一陣刺鼻的血腥味。
“你就是之前被通知我們要搜尋的惡魔？
是叫維帝恩？”
馬修毫不猶豫的說道。
然后直接站在最前面。
蜘蛛俠的狀態依然不對勁，讓他戰斗或許可以。
但是讓蜘蛛俠作為戰斗的主力，那就有些強人所難了。
“沒錯，嫉妒之王維帝恩。
別誤會，我就是隱藏了自己的行蹤。
我可不像是阿茲莫丹他們那種家伙。
你感知不到我的存在不是因為我太強大讓你無法感知。
我還是單純的隱藏了自己的存在而已。
至于我為什么會出現在這個地方。
別擔心，我暫時沒有弄死你們的打算。
畢竟在這種情況下親自出手弄死一個野蠻人并不是聰明的決定。
我敢打賭，這個世界上不管是什么人都不會想要嗎面對布爾凱索的。
那家伙是真的難產，也是真的固執。
說要把惡魔砍成一萬塊，那就只會更多，而不會少哪怕一塊。”
維帝恩的表現十分的輕松，他悠哉的在馬修的房子里翻箱倒柜。
然后找出了一塊不知道放了多久的披薩直接吃了起來。
當然，這塊食物還沒與腐爛。
馬修異于常人的四感可忍受不了腐爛的氣味。
只是這塊披薩的確是放了有些時間了。
味道絕對不會多好的。
“所以你出現在這里是有什么目的？
只是單純的示威？”
馬修毫不退讓。
蜘蛛俠依然懶懶散散，而詹姆森完全不知道現在是什么情況。
雖然他內心那種對真相的固執蠢蠢欲動，但是他的身體卻什么動作都做不出來。
這是正常現象。
身體的恐懼凌駕于了一個人的意志。
身體正在抗拒意志，所以一動不動。①
“我是挺無聊的，但是還沒有那么無聊。
如果我要示威的話，直接去電視臺不好嗎？
我知道我的存在是布爾凱索他們對你們的考驗。
但是布爾凱索可沒有說自己一定不會出手。
但是在我開始大開殺戒之前，他應該是不會出現的。
當然，也可能會出現意外。
但是無所謂。”
維帝恩抓了抓自己散亂的頭發。
他表現的格外的隨意。
完全將馬修的敵意當做什么都沒有了。
“我只是察覺到了一點點在意的氣息而已。
別緊張。
反正你們也能夠想到那是恐懼。
當然也會想到迪亞波羅這個名字。
我在意的也只是這個而已。
不然就你們三個，我完全連現身的價值都沒有。”
維帝恩的這個時候倒是挺直率的。
似乎這個消息是他有意說出口的一樣。
馬修越發的緊張了。
他深知自己不是維帝恩的對手。
而一個敵人堂而皇之的將一些情報說出口這種事情，本身就意義非凡。
這可不是漫畫的世界，反派一定要將自己的計劃說出來之后再去執行。
這是一個反派在說出自己全盤計劃之前，他的計劃已經完成了的真實世界。
這個世界有羅夏，自然就會有那個法老王……
而法老王就是這種人。②
又或者，是維帝恩沒有打算讓在場的人活著離開？
雖然這種可能性比較小。
就像是他說的那樣，在這種時候親自動手殺死一個野蠻人。
這是對布爾凱索和野蠻人的挑釁。
這必然會招致布爾凱索的打擊。
雖然布爾凱索在面對人類的時候多少還有些仁慈，脾氣也還算過得去。
但是在對待惡魔或者天使的時候，布爾凱索那是當之無愧的小心眼。
雖然不至于隨手拿出一個筆記本把事情記下來。
但是立刻出現解決麻煩才是他最常見的做法。
野蠻人懶得去和惡魔記仇，尤其是他們比惡魔更強大的時候。
遇見這種情況野蠻人大多會選擇當場報仇。
除非是這件事發生在二十三點五十九分五十九秒，不然報仇這種事情是絕對不會隔天的。
“別擔心，我就是來說兩句。
你當做我是在提醒你們也好。
至于我為什么要這么做？
沒錯，我知道你想要問什么。
我這樣做當然是出于嫉妒了。
我嫉妒那些比我強大的惡魔。
如果他們都被那位布爾凱索弄死了，那我就是最強大的惡魔。
這個理由足夠嗎
當然，在我成為最強大的惡魔之后，我依然會嫉妒那些比我強大的家伙。
然后也可能會想辦法將那些比我強大的存在弄死，然后讓自己成為最強大的。
之后可能會嫉妒一些其他方面的事情。
但是現在，我的訴求就只是成為最強大的惡魔。
我想這個理由已經足夠了吧？
反正我也不是為了說服你的，只是為了將迪亞波羅依然存在的消息告訴奈非天而已。
你只不過是我選擇的傳聲筒罷了。
還有，別問我為什么不直接去野蠻人的圣山上訴說這個消息。
我不在布爾凱索的面前，他可能會懶得找上門來砍我。
但是我要是出現在他面前，那他砍死我就是順手的事情。
我還不想死，至少在成為最強大的惡魔之前不想死。”
維帝恩一直都在喋喋不休的訴說著。
馬修依然在全神貫注的戒備著面前的維帝恩。
詹姆森還是在對抗著自己身體那畏懼的本能。
而蜘蛛俠……他快要睡著了……
沒有知道他現在到底是個什么情況。
也搞不清楚他到底發生了什么變化。
“你們只是稍微接觸了一下恐懼的本源而已。
不過這種影響是一定會消散的。
迪亞波羅可不會放棄汲取恐懼這種力量。
雖然往常他都會留下一點種子。
但是現在的他會怎么做，那可不是我知道的事情。
你們繼續你們之間的談話。
我有點事情要去處理一下了。”
維帝恩離開的就像是他來的時候一樣的沒有人注意到。
馬修依然在警惕，他可不會輕易相信一個惡魔。
但是維帝恩告訴他的話，他都記下來了。
他一會就要去哈洛加斯圣山，將他的遭遇一點不漏的告訴布爾凱索。
至于為蜘蛛俠尋求幫助的事情，也可以到時候再說。
“那就是惡魔？”
詹姆森終于恢復的身體控制權，聲音微弱的問道。
①魔改自半圓科學，出自《刃牙》花山熏挑戰勇次郎的時候的臺詞。
②守望者之中的那位法老王。這是真的能夠接住子彈的普通人。也是在按下了武器發射按鈕之后才會講述自己計劃的反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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