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吧，來吧！給予我應有的下場！”
沃魯斯克幾近癲狂的大吼道，他手中的重錘雖然只能頂在身前，但并不意味著他此時沒有別的選擇！
一腳重踏！
沃魯斯克的鐵靴朝著布爾凱索的腹部探出！
沒有破空聲，有的只是熾熱到讓人汗毛都蜷縮的怒火！
“我會給你的，只要這是你所希望的東西！”
布爾凱索說話之間提起了自己的膝蓋，用血肉之軀撞擊在了不朽之王的鐵靴之上！
這一次雙方之間爆發出了劇烈的沖擊，將兩個人從坍塌之中徹底分開!
“是啊，是啊！不朽之王給予野蠻人需要的一切！
這就是我們作為不朽之王存在的意義！
野蠻人需要圣山，你就給他們圣山！
野蠻人需要對手，你就留給他們對手！
野蠻人需要消逝，那么你就應該給予我消逝的結局！”
沃魯斯克落地的瞬間只是隨意的調整了一下姿勢，就重新發起了沖鋒！
手中的碎石錘已經退出了先祖之錘的姿態，但這一次重錘之上裹挾著毀天滅地一般的颶風！
旋風斬！
野蠻人并不是只有使用利刃的時候旋轉時才叫做旋風斬！
這種斬擊并不是因為武器而鋒利，那是被怒火帶動甚至催生而出的颶風！
一般的野蠻人使用旋風斬，利刃會不受控制的朝著周圍所有的方向席卷！
但對于沃魯斯克這種程度的野蠻人來說不是！
漫長的歲月讓他找到了在旋轉之中控制鐮鼬的方式，旋風帶著怒火朝著布爾凱索的方向突進著！
地面沒有被影響，因為所有的力量在沃魯斯克的掌握之下都不會無端的消耗！
颶風像是潮水在沖擊名為布爾凱索的堤壩！
“我不是讓你們許愿的石頭！
我是布爾凱索，你們的不朽之王！”
布爾凱索怒吼著將手中怒火凝聚的雙刀立在身前，然后雙手合攏，重重的砸下！
裂地斬！
這一招說是斬，但事實上更像是用鈍器重擊地面掀起沖擊波去攻擊！
沖擊波的擴散往往是朝著四面八方擴散，但是在布爾凱索的手中這一擊和沃魯斯克使用的旋風斬一樣！
所有的沖擊波都朝著需要它抵達的方向傳遞！
遭受了如此重擊的地面一樣沒有產生多余的破碎，只有那宛如實質的沖擊波像是在地面上漫游的巨蟒一般堅定不移的朝著前方！
使用重錘的沃魯斯克揮舞出了前所未見的銳利的斬擊！
而使用利刃的布爾凱索砸出曾所未有的厚重鈍擊！
這有些詭異，但就像是被渲染了一層命中注定一樣的色彩！
沖擊波和颶風的利刃瞬間沖撞在了一起！發出了尖銳的噪音！
對撞之中終于讓這強大的力量失去了控制，開始對環境產生破壞！
地面先是在沖擊波的影響下龜裂，然后變成了顫抖的石塊！
緊接著就在沃魯斯克掀起的颶風之中被切割，化作了齏粉！
“你不用遷就我的力量，你不需要勉強自己使用和我對等的力量！
我的一生窮盡一切追究蹂躪所有惡魔的絕對暴力，在我存在的最后，讓我感受一次被無可阻擋的力量蹂躪的痛苦吧！
我對此！心生崇敬！”
沃魯斯克怒吼著超前踏步，大地踐踏！
一顧沖擊波涌入了前方混亂的能量場之中，然后將旋風斬和裂地斬的力量直接引爆！
這一次終于是傳出了巨大的轟鳴！
在徹底陷入了狂暴的沖擊波之中，即便是格魯查克這樣的傳奇也無法毫發無傷！
最好的選擇應該是躲避或者牽引這份力量！
但是沃魯斯克沒有止步，而是頂著銳利的風刃和散亂的沖擊波繼續向前！
他的重甲上傳出了尖銳如用指甲劃過玻璃黑板一樣難聽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像是用石頭砸在鐵板上的轟響！
沃魯斯克的碎石錘被他拖在身后，就像是這柄強大的傳奇無法追上沃魯斯克向前的腳步一樣！
“你閉嘴！”
布爾凱索身上用來限制恐懼本源的怒火瞬間閃爍了一下！
他在暴怒！暴怒之中的野蠻人很難完美的控制自己的力量！
“布爾凱索！”
李敏的聲音甚至有些尖銳！
她很清楚布爾凱索此時在做什么！
在和沃魯斯克戰斗的時候，布爾凱索依然在限制恐懼本源！
一旦松開這種限制，恐懼本源的力量就會毫無遲疑的散布在野蠻人的圣山之上！
沃魯斯克不是無法察覺這一點，但他更清楚的是想要讓布爾凱索真正毫不猶豫的作出徹底擊殺他的決定，那就只能在這種危機之中！
野蠻人不需要兩個聲音去引導他們走向不同的方向！
野蠻人得以從最危難的時候走出來，得益于他們一直都之遵循一個聲音！
但現在圣山上開始有了其他的聲音！
這個聲音是沃魯斯克他的，也是初代先祖的！
即便所有先祖之靈都從心底選擇相信布爾凱索，但是已經開始有人愿意聽他們說話了！
寇爾是第一個愿意聽他說話的先祖之靈！
那么就一定會誕生愿意聽初代先祖說話的野蠻人！
沃魯斯克很清楚自己在做什么！
他的計劃甚至是違背了生命本身的意義，他也相信自己的做法就是解決問題的方法。
但不管沃魯斯克是不是還能繼續存在，他所制造出的那些怪物依然是可以控制的！
只要他們還保留著自由的意志！
李奧瑞克在被轉化成為骷髏王的時候已經瘋狂，那并不是沃魯斯克讓李奧瑞克變得瘋狂！
而且李奧瑞克說到底也不過是沃魯斯克的嘗試而已！
他相信被轉化成怪物海拉伯他們幾個依然能夠為野蠻人提供幫助！
到了不需要這種怪物存在的時候，海拉伯他們也會尋找終結自己的方法！
這些東西沃魯斯克都已經留給了野蠻人！
但沃魯斯克不能保證初代先祖的方法能夠和他的計劃一樣是可控的！
初代先祖是最初的奈非天，但絕對不是最能夠代表奈非天的存在！
他需要自己消逝，然后讓初代先祖不得不站在布爾凱索的眼前!
這就是犧牲！
“來吧，來吧！”
沃魯斯克的口中不斷重復著這枯燥的詞匯！
他身上的重甲上終于產生了劃痕！
劇烈的能量沖擊即將消散然后弱化，所以沃魯斯克必須繼續逼迫布爾凱索！
在這種熾熱的戰斗之中，才能讓布爾凱索無法冷靜的思考！
他很清楚如何讓一個野蠻人不得不陷入到狂熱的戰斗之中！
那需要一個強大對手，以及足夠混亂的戰場！
更需要一股不顧一切的憤怒！
“沃魯斯克！”
布爾凱索咬著牙狠狠的喊著沃魯斯克的名字。
手中熾熱的雙刀被像是公牛的角一樣橫了起來！
這是沖鋒的姿態！
布爾凱索當年以狂暴沖撞擊敗卡努克的時候沃魯斯克就在觀察！
此時布爾凱索即將發起沖鋒的樣子和那個時候機會沒有區別！
只是刀口的方向不同而已！
“布爾凱索！你很強大！但你難道已經強大到可以用刀柄在沖鋒之中貫穿我的胸膛了嗎！”
沃魯斯克怒吼著。
被他拖在身后的碎石錘上閃爍著一陣陣猩紅的光芒！
癲狂！
狂暴者之怒的多種姿態之下最能夠展現出野蠻人力量的姿態！
也是代表著絕對暴怒的姿態！
沃魯斯克清楚此時的氛圍依然不夠，還不足以讓布爾凱索陷入忘我的戰斗之中！
不然的話布爾凱索是不會用刀柄對著他的！
“真是壯觀！”
初代先祖終于是穩定住了圣山上狂暴的力量!
然后激活了圣山所積蓄的力量化作了一個斗獸場一樣的環境！
這里是兩個不朽之王決死的舞臺！
也是讓觀眾們能夠最大程度保護自己安全的構造！
只可惜斗獸場上方的觀眾們并沒有對這場戰斗感到狂熱！
不管是此時依然在限制自己怒火的海拉伯，還是能夠自如行動的卡爾加。
他們都只是沉默的看著這里發生的一切！
被卡爾裘擊倒此時甚至無法抬頭的寇爾臉上已經涕淚交橫！
他是知道沃魯斯克所有計劃的那個野蠻人，他明白沃魯斯克的計劃終于是走到了最后的一部分！
名為犧牲的曲目，風刃和沖擊敲打在沃魯斯克戰甲上的聲響就是豪邁的鼓點！
沃魯斯克的怒吼就是他的絕唱！
所有先祖之靈都知道這場戰斗的結果，這不可能有任何的意外！
所以這場戰斗的觀眾格外的沉默！
“野蠻人用如此粗暴的方式……”
“那是決絕。”
李敏直接打斷了奧莉爾的話。
即便李敏是一個法師，但這并不妨礙她能夠從這場戰斗之中有所收獲！
“奧莉爾，即便你已經竭盡全力去理解人類是什么了。
但是你終究無法理解野蠻人。
你依然認為將自己的孩子交給野蠻人是正確的嗎？”
李敏看著奧莉爾的眼神十分的深邃，其中看不出任何的情緒。
但是奧莉爾知道，李敏此時的心情十分的糟糕。
沒有什么比看著偉大選擇了犧牲的時候更加悲痛！
也沒有什么比看著這一切發生，自己有能力去阻止卻不能去阻止更加煎熬！
野蠻人的故事是奈非天故事的一部分，但這種決絕的怒火和犧牲只能出現在野蠻人的身上！
因為只有他們會帶著怒火決絕的選擇落幕！
“我不知道，但是我想沒有什么比如此壯烈的落幕更加讓人印象深刻了。”
奧莉爾一時間甚至想不起自己被打斷的話是想要說些什么了。
她第一次真正用平等的目光去看待奈非天之中所發生的故事。
這種體驗十分的新穎，也十分的震撼！
“你等待的東西是什么我已經不想知道了，在這場戰斗開始的時候，沃魯斯克已經將自己給你準備的東西送上。
你沒有躲避，應該是明白這無可躲避。”
李敏長長的出了一口氣。
她轉過頭讓自己的余光都無法看到即將發生在斗獸場之中的碰撞了！
“生與死的界限，換句話說就是沃魯斯克利用我大天使的身份，賦予了大天使們可以被殺死的結局。
我一開始認為只是沃魯斯克的無稽之談。
甚至在我知道他的想法之后也從未認為這是可行的做法。”
奧莉爾的目光低垂，讓人看不懂他的想法。
“此時有三個大天使正在燃燒地獄之中，你覺得他們在發現了自己身上的變化之后會怎么做呢？”
李敏緩緩的問道。
給她這深入靈魂的問題配音的是沃魯斯克和布爾凱索之間碰撞所發出的轟鳴！
“巴爾暫時還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只是我覺得這可能瞞不了多久了。”
奧莉爾苦笑道。
燃燒地獄之中的伊瑟瑞爾、泰瑞爾和因普銳斯此時已經是可以被殺死的了。
只是巴爾還不知道這件事而已，但是當三個大天使身上出現傷勢，并且因為傷勢的存在而展現出虛弱的時候。
巴爾就一定會察覺到這一點！
巴爾在燃燒地獄之中每時每刻都在接受燃燒地獄的補給，即便是三個大天使也無法將他直接殺死。
現在對于泰瑞爾他們來說，最好的選擇應該是離開燃燒地獄這個牢籠！
即便他們需要打破布爾凱索留下的屏障，他們也必須這樣做！
而這也是沃魯斯克的計劃之中！
那個囚籠是布爾凱索留下的，當三個大天使開始沖擊囚籠的時候，那意味著布爾凱索的計劃再次被打亂了！
要一邊限制身體之中的恐懼本源，還需要為燃燒地獄之中的變化而焦急的布爾凱索想要再冷靜思考會更加的困難！
奧莉爾說話的時候看了一眼就站在她和李敏身邊的初代先祖。
“我在想什么你都知道，所以不需要從我的臉上在確定什么了。
你越來越像是一個人類了，奧莉爾。
希望大天使可從來都不需要從一個奈非天的臉上看到自己想要的答案。”
初代先祖譏諷的說道。
他眼睛都不眨的看著斗獸場之中所發生的一切！
看著沃魯斯克在沖撞之中化作了滾地葫蘆，看著布爾凱索在沖撞之中不得不后退了半步！
“我還是第一次看到布爾凱索在戰斗之中被逼退，真是震撼。”
初代先祖甚至還有余興點評正在發生的戰斗。
“李敏，給斗獸場加上一層防護吧。
布爾凱索身上的憤怒已經無法掩蓋了，這種防護還不足以隔絕這里發生的事情。
雖然我也成為了沃魯斯克算計的一部分，但是我愿意作為這個道具。
犧牲啊，崇高嗎？”
初代先祖第一次在所有人的面前展現出自己真實的情感！
帶著對沃魯斯克這個不朽之王的敬意！
“我現在只擔心還能夠自由活動的馬薩伊爾會不會成為攪局者。
畢竟他也能夠感覺到自己身上所發生的變化！”
李敏的語氣有些冷漠，但是她在說話的時候已經布置了另外一層隔絕斗獸場的屏障！
這個屏障上布滿了她所掌握的各種權柄，或許只有莉莉絲這個知識權柄的掌握著才能破開迷霧窺見正在發生的事情。
但莉莉絲的意志已經被布爾凱索在之前擊潰了！
沃魯斯克的計劃始終都像是在鋼絲上起舞。
那根鋼絲只是負擔沃魯斯克的體重就已經是極限了。
但就是在這種狀態下，沃魯斯克不斷調整自己的舞姿，完成了這場盛大的演出！
誰也不需要知道我這場震撼人心的表演沃魯斯克這個演員付出了多少。
只需要為了這場表演獻上掌聲！
沃魯斯克的謝幕表演，在一大堆的意外之中構建出了讓大天使不再無法解決的最終演出！
此刻高階天堂高高在上的情勢徹底逆轉！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