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有一個算一個，就沒有誰考慮過自己為什么和不朽之王之間存在巨大差別的嗎？”
初代先祖身上的怒火洶涌了起來，但他的聲音倒是沒有受到任何的影響。
“你為什么會認為我們一群死人會考慮如何變強的問題？
我們因為不夠強所以才死去，被死亡限制了成長之后我們還能做什么？”
卡修斯一邊拽著初代先祖的腿一邊說道。
看得出來他們之間的戰斗雖然算得上激烈，但是還沒有到連說話的余力都沒有的程度。
“你們之中不是早就有人證明過死亡并非無法戰勝了嗎？”
初代先祖的語氣莫名其妙的柔和了一點，但是他身上燃燒的怒火卻是更加的熾熱！
卡修斯的雙臂上已經焦化了，但得益于沃魯斯克對他們的改造讓他依然可以繼續戰斗下去。
這或許不全是壞事。
“在沃魯斯克說自己是勝利者之前，誰知道他贏了？
而且贏家還是死了，那戰勝死亡的意義何在？”
卡恩手中的雙劍不斷的在初代先祖的背后穿刺著！
每一次都能看到血跡飛濺，但每一次都沒有造成足夠嚴重的傷勢。
卡恩一輩子就沒有見過如此堅固的身軀！
這甚至比那些石頭變成的惡魔還要堅硬！
“在你們的眼中，戰勝死亡難道就是不死嗎？
何等膚淺的見解，不死并非贏了死亡，而是被生命拋棄。
你們應該感謝死亡，也應該感謝沃魯斯克那個混球。”
初代先祖看了一眼長者圣殿的方向之后才說道。
“死了一次的家伙再次被打敗那也只能說是消失，死人不能死兩次。
你們似乎只是單純的認為沃魯斯克當年給野蠻人帶來了死亡的敵意，甚至為此犧牲了許多。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沃魯斯克的手中還有一群像是你們一樣的先祖之靈？
只是那些家伙沒有辦法利用圣山之中積蓄的力量長時間重現而已。”
初代先祖看了一眼自己胸口位置不斷用尖角戳他的巴那爾的腦袋，然后用一種格外扭曲的方式給了巴那爾一個頭錘！
戰盔和尖角的碰撞發出了難聽的尖銳聲響！
而巴那爾則是在這種攻擊之下直接趴在了地上！
“我說了，之前的沃魯斯克雖然說的很堅決，但是他充滿了猶豫。
如果他真的打算威逼布爾凱索默許他的選擇，那么一開始你們這些反對者就已經被他終結了。”
初代先祖抽空轉了一下腦袋。
他觀察到了卡恩的位置和狀態。
在解決了巴那爾之后，他被卡修斯拖拽的那條腿也開始緩慢而堅定的落地！
想要讓他失去平衡，那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沃魯斯克那個家伙是當之無愧的不朽之王，雖然只是那一段歲月之中。”
初代先祖說話的同時，他終于是雙腳著地了！
這種穩定的姿態讓他可以更多的釋放腰間的力量!
初代先祖用來和科力克角力的重刀上力量暴增了一瞬！
而科力克則是反方向打著旋朝著遠處飛去了。
“塔力克，我認可你想要保護戰友的戰斗方式。
但我好像也提醒過你，群體的強大和個體的強大依然有著差異。
如果當年在亞瑞特圣山之戰的時候，你們能夠更強大一點。
最終你們三個也不會因為各自為戰而成為尸骸。”
初代先祖用說教的口吻說道，他高舉過頭頂的那只手將塔力克牽引到了身邊落地。
然后空著的手掄起重刀就用刀面將塔力克拍飛了出去！
“個體之于群體，誰才是正確呢？
你們有沒有想過，當少數人才是正確的時候，群體又在做什么？
拖拽著走在正確方向的人和正確背道而馳？
在我的眼中你們有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是如此。
徹底解決惡魔的威脅，那么天使會笑出聲。
敵視天使，那么惡魔的壓力就需要你們自己承受。
你們似乎從來都只是想著如何在夾縫之中延續，但是那種延續真的有意義嗎？”
初代先祖看了一眼依然死死抱著他一條腿的卡修斯問道。
海拉伯拽著卡修斯的兩條腿，那種用力的樣子就像是要把卡修斯從腰間扯成兩段一樣！
“這大概就是我從一開始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不滿的原因。”
海拉伯的表情越發的猙獰了。
這種時候不說話才最是讓他完全集中力量的選擇。
但對于初代先祖的這種說法，他依然無法忍受！
群體的正確和錯誤？
當然不是大多數就一定正確！
但少的那一部分又如何證明自己的正確呢？
海拉伯最大的自知之明就是從來不認為自己一個人就能夠比所有的野蠻人加起來還要聰明！
海拉伯格外的冷靜，冷靜到他已經在思考自己要怎么做才能更好的爭取時間了！
“初代先祖，你要是依然只是一個名字和凋塑，我就依然崇拜你！
但是當活著的你出現在我面前之后，我只想給你一點教訓！”
卡恩爆吼道！
他手中不斷戳刺的雙劍已經連貫起來像是一道流光一樣了！
“劍圣卡恩，有趣的稱號。
你就沒有想過為什么你到現在都沒能溝通九十蠻嗎？”
初代先祖手中雙刀從他的身邊劃過！
以那條被卡修斯死死纏繞的腿為中心，他完成了一次旋風斬！
卡修斯和海拉伯因為初代先祖的動作被拖拽著在地上轉了一圈！
但初代先祖粗壯的腿上也發出了幾聲不堪重負的聲音！
肌肉撕裂的瞬間像是一張牛皮大鼓被敲破了鼓面一樣發出了巨響！
但是這對于初代現在來說不算什么，他也是身經百戰的戰士。
只是傷痛而已，這只能夠在短時間內影響他的行動能力而已！
而這種影響甚至不會將雙發的戰斗力差距拉進多少！
初代先祖作為野蠻人的源頭，很多傳奇所具備的獨特力量都已經回歸到了他的身上！
從雛形到成熟的技能，這一切的演變都在作用在初代先祖的身上！
“你做了什么？”
卡恩在被噼飛之前驚怒的吼道。
“我什么都沒有做，你認為自己是正確的，但是其他的那些家伙或許不這么想。
而九十蠻認為是正確的，其他的野蠻人或許也有不同的意見。
難道你們就錯了嗎？
只是你們無法拉拽著一個龐然大物走向你們認為正確的道路而已。
這個時候不朽之王的價值才體現出來！
不朽之王就是能夠以一己之力改變野蠻人未來方向的存在！”
初代先祖這一次又看著腳下的卡修斯了。
“這話我認可，但布爾凱索可沒有隱瞞他的想法！
他要做的事情我們都清楚！”
卡修斯十分艱難的說道。
被初代先祖的旋風斬形成的巨大力量影響，此時的卡修斯連胸膛都被地面磨碎了一層！
“那你說說他打算做什么？”
初代先祖譏諷的說道。
這一次卡修斯閉嘴了。
他想說“布爾凱索要收集所有的權柄”，但是他卻說不出布爾凱索收集權柄的目的是什么！
權柄始終都是工具，而他居然因為收集工具太過于艱難而將這個過程視為了最終目標。
“看來你是意識到自己其實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過這也正常，就好像你們其實對我打算做什么也一無所知一樣。”
初代先祖嗤笑了一聲。
然后將手中的雙刀直接訂入了地面，順便將卡修斯的手臂直接斬斷了！
卡修斯至少無法拖轉他的腿了，這種失去了負擔的滋味很棒！
“死人才能成為圣人，因為活著的圣人會影響太多。”
海拉伯松開了卡修斯的雙腿，搖晃著腦袋站了起來！
只是短短的幾個來回，七個野蠻人傳奇之中就只有海拉伯還保存著相當程度的戰斗力。
“我現在相信你說的沃魯斯克對我們有所保留的話了，但沒有規定說我們就已經全力以赴了吧？”
海拉伯看著面前的初代先祖說道。
“當然如此，我怕開始期待你的底牌了。
你這樣的家伙是不是能夠讓我繼續驚喜呢？
我能夠嗅到你憤怒之中對我的憎恨，這是一個不錯的開始。
恨意可以點燃你理智在內的一切，而那熊熊燃燒的火焰之中最明亮而熾熱的就是憤怒了。”
初代先祖說教一樣的說著。
他抖了抖腿，將卡修斯纏繞到他腿上的手臂給甩開了。
脫離了身體的手臂雖然因為怪物的體質依然能夠用上點力氣。
但卻無法抵御初代先祖身上不斷燃燒的怒火了。
此時初代先祖除了后背上被卡恩穿刺的傷害之外，居然沒有任何受創的樣子！
“又是一場教學戰嗎？要說作為老師的話，你甚至比不上沃魯斯克那個蠢貨。
但我得感謝你，憤怒的權柄如果你不放手的話，我只怕是連邊緣都摸不到。”
海拉伯看著面前的初代先祖說道。
他的身上不斷的有怒火閃爍，那和之前的憤怒已經不痛了。
就像是一輛坦克換上了全新的發動機一樣！
“我從來沒有將憤怒視為我的私有物，但是不得不說憤怒這種權柄比起命運之類的，還是有些稚嫩了。”
初代先祖的臉上帶著一點滿意的笑容！
憤怒這種權柄是必然在命運之后的。
甚至也在希望之后！
畢竟憤怒的誕生需要已有了意志的存在。
“權柄誕生的前后也影響了力量的強弱是嗎？”
海拉伯問道。
“或許如此，至少我所見到的一切大多如此。
命運在先，智慧在后。
希望和勇氣還要更靠后。”
初代先祖對實力伯仲之間的幾個大天使作出了評價。
至于命運……那是初代先祖所了解到如果尹納瑞斯沒有放棄大天使位格的情況下應該具備的力量。
“那么泰瑞爾呢？”
海拉伯問道。
泰瑞爾作為大天使之中的那個異類一樣的家伙，他想要知道初代先祖是如何看待泰瑞爾這個正義大天使的。
“你們似乎被正義大天使的頭銜迷惑了太久。
泰瑞爾其實是‘自我’。”
初代先祖有些猶豫的說道。
“他是純粹的自我，他的意志就是最初的自我意志。
說他是意志大天使或許更加合適一些。
但因為自我的意志，所以泰瑞爾可以選擇。”
初代先祖擺著手指頭分析道。
“那么審判之錘這個東西的存在是不是說明高階天堂之中本該誕生一個泰瑞爾之外的正義大天使？”
海拉伯問道。
“別鬧，正義是因為泰瑞爾這個自我的誕生而誕生的東西。
泰瑞爾掌握這些東西其實并不費勁。
我們都應該慶幸，泰瑞爾沒有像是一個野蠻生長的熊孩子一樣。”
初代先祖呲了呲牙。
完全不受控制的自我，在人類的眼中和野獸無異！
但泰瑞爾似乎并沒有變成這種樣子。
“我始終認為奈非天才是真正的未來，雖然這只是我的一種感覺。
但應該還是很有道理的。
命運和知識的結合，還經常得到自我的幫助。
智慧、勇氣、希望甚至憎恨、恐懼還有破壞都給予了奈非天選擇余地。
我很不愿意認為大天使們都是無私的。
也不相信惡魔都愿意無私的將自己權柄的形態展現在奈非天的眼中。”
初代先祖說這番話的時候看著李敏。
這個話題海拉伯他們聽聽就可以了，想要發表看法的話還差的太遠。
“最初的野蠻人給出了這樣的評價，我很難當做一個故事。
但是你這樣的家伙說的每一句話我都需要仔細的斟酌。”
李敏面無表情的說道。
“奧莉爾就在那邊，你接觸過她，也見過其他的大天使。
憑心而論，你認為包括馬薩尹爾在內的大天使有誰是真的無私嗎？
他們在我的眼中就像是命運下達決定的那個工具一樣。
我甚至很想不通我的父親為何對命運十分忌諱的同時，還成為了命運天使。”
初代先祖員搖晃著腦袋。
“如果意志是泰瑞爾本身的話，那么尹納瑞斯誕生的時候何來的意志？
除非最初誕生的那個并非尹納瑞斯，而是泰瑞爾。”
李敏的眼神有些冷漠，她似乎是認為初代先祖在信口胡扯。
“為什么不呢？
在意志誕生之前，記憶存在于什么地方呢？”
初代先祖身上的怒火越發的旺盛了。
他對于其他的奈非天來說就代表著古老本身！
但是相比較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他又格外的稚嫩！
他可以將自己之外的所有奈非天都視為孩子，但在燃燒地獄和高階天堂的眼中，他或許也沒有比一個孩子好多少。
甚至可能“孩子”這種表述都算是尊重他的存在了。
“意志先于記憶，而泰瑞爾就是意志，那么他必然先于其他的大天使作出了選擇。”
初代先祖慢悠悠的說道。
“你的意思是泰瑞爾其實就是那個創世之神的意志本身？”
李敏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