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爾凱索的探索之中除了之前的意外之外，其他的都很順利。
雖然莉莉絲的出現依然讓他有些耿耿于懷。
莉莉絲還活著這件事所帶來的影響可是十分巨大的，布爾凱索心中甚至產生了將莉莉絲徹底解決的想法。
畢竟莉莉絲和巴爾比起來，顯然是更加難以處理的那個家伙。
布爾凱索就是懷揣著這些擔憂行動了起來，不過還是有好消息的。
至少在布爾凱索抵達之前安達庫爾加斯所挖出洞穴之前，都沒有再發生其他的事情。
雖然一路上也清理了一些不開眼的小惡魔，但這并不值得去關注。
只是當布爾凱索重新站在這個深坑之中后，臉色就變得有些難看了起來。
“看來你是一開始就知道了我是什么打算，不然就是我好運的正好發現了你藏身的地方。
莉莉絲，我不相信你能夠看到我的想法，至少在我解開靈魂封鎖之前是這樣的。”
布爾凱索看著面前那個由骸骨拼湊出形態的莉莉絲說道。
他是一點都沒有想到自己會在這個地方見到莉莉絲，雖然這只是一個拼湊出來的身軀。
但是這至少可以證明莉莉絲就在這個范圍內。
之前的想法不由得再次從心中升起了。
在這里直接弄死莉莉絲會怎么樣？會不會比放任她不管要來的好？
莉莉絲還存在，那就代表著巴爾一定是被她所算計了。
只是巴爾也絕對不是省油的燈，或許雙方的斗爭會給人類帶來更多的喘息時間？
“現在的你難道還能夠做到讓自己的靈魂完整嗎？
你的身軀真的可以承受你完整的靈魂而不崩潰才是最奇怪的事情。”
莉莉絲拼湊出的身體并不結實，只是開口說話就已經讓這具身軀的嘴角開始一點點的開始碎裂了。
她就像是看出了布爾凱索的想法一樣，有些匆忙的開口將話題轉移到了其他的地方。
雖然這份關心或許也有那么一點是發自真心的。
莉莉絲作為奈非天的母親，她始終都不是毫無感情的存在。
這種感情讓莉莉絲在燃燒地獄之中更像是一個異類！
顯然莉莉絲只是出于尊重才會臨時拼湊一具身軀站在這里，但這種尊重已經算是難能可貴了！
這樣做顯然是存在風險，如果巴爾一時興起來看看，那么莉莉絲的存在就會被巴爾所知。
用這種方式表達自己對強者的尊重，布爾凱索對此不置可否。
“那是我的事情！”
布爾凱索顯然更在意莉莉絲所說的東西。
的確，他現在的身軀雖然經受了初代先祖的強化，但也并沒有到安然無恙的程度。
只是當這番關心的話從莉莉絲這個惡魔的口中說出來，布爾凱索就注定不能像是平常一樣去看待。
惡魔的善意那能夠算是善意嗎？
那只能算是他們自己目標的外層包裝，即便這個惡魔是莉莉絲也是一樣！
“你帶著我的兒子來到這里，難道在看到我的存在之后就沒有其他要做的事情了嗎？”
莉莉絲用那已經開始掉渣的面容擠出了一個微笑，這個笑容說不出的猙獰可怖。
但是布爾凱索卻詭異的能夠從中看到幾分溫情來。
莉莉絲對自己孩子的感情并非虛假的，或許莉莉絲要比伊納瑞斯更愛自己的孩子一些。
“我來這里可不是為了讓你們敘舊的，雖然在看到你之后我大概也明白了一些東西。
不過這種程度的收獲還不足以讓我滿意。”
布爾凱索的眼神依然平靜。
“當然，布爾凱索有著更加偉大的夢想，但烏迪西安不是。”
莉莉絲意有所指的說道。
“我雖然已經確定了自己曾經是烏迪西安，但是那些記憶都在我所封印起來的那一部分靈魂之中。
就像是你說的那樣，我甚至不一定能夠重新變得完整。
自然我無法履行任何烏迪西安和你之間的契約。”
布爾凱索有些冷漠的說道。
布爾凱索就是布爾凱索，至少現在是這樣的。
不管莉莉絲和烏迪西安之間到底有什么故事，那都和現在的他沒有關系。
“你不是想要知道更多永恒之戰之間所發生的事情嗎？
我該說不愧是你嗎？現在的你和當年的烏迪西安都做出了一樣的選擇。
你想要得到的答案其實你一開始就已經掌握，只是現在的你只怕是無法得到那些本就屬于你的東西了。”
莉莉絲的笑容越發的燦爛了起來。
但是在此時莉莉絲這具拼湊的身軀臉上，這個笑容只會越發的猙獰！
“所以當年的你用了某些法術來告知了烏迪西安永恒之戰之中所發生的一切？
而現在我的靈魂無法承受這一部分的記憶？或者說是殘破的靈魂無法承受那個法術？
又或者是現在的你無法做到這一點？”
布爾凱索說道。
雙方都在不斷的試探，也在不斷的爭奪這場對話的主動權。
布爾凱索并不想要直接使用武力，雖然此時的莉莉絲孱弱到不需要他使用多少力量就能殺死。
這樣的情況自然不會引來巴爾的關注！
但是這種做法也代表著布爾凱索親自斷絕了從莉莉絲這里得到自己想要東西的可能！
即便是不能使用方便的方式來知曉永恒之戰中所發生的一切秘密。
但莉莉絲只要愿意講述的話，那也能夠知道不少曾經的隱秘。
“知道這個可改變不了結局，如果我是你的話就會想辦法讓自己的身軀變得更加強大。
強大到可以承載自己過去一切的程度。
要不要我告訴你一個確定行之有效的方法？”
莉莉絲嘴角的弧度越來越大，而她面容上跌落的碎片也越來越多。
這樣的樣子有種說不出的詭異，或者說會產生大量的畏懼情緒。
只是布爾凱索一天沒有解開自己靈魂中的封印，那么就一點無法感受到恐懼！
雖然這些恐懼會在時光之中不斷的積累，在布爾凱索恢復完整的時候爆發。
但布爾凱索并不在意，至少現在不是擔心那件事的時候！
在過去的歲月之中，布爾凱索所感知到的恐懼從來都不少。
只是布爾凱索從未去考慮過這個問題！
“你是說像我對自己靈魂所做的事情一樣，用對等的天使和惡魔的身軀融入自己的身體嗎？
別抱有這種想法了，我不會做這種可能將所有奈非天一同推入無底深淵的事情！”
布爾凱索沒好氣的說道。
靈魂上這樣做那是因為有著黑暗靈魂石這個世界之石的碎片，布爾凱索才能夠在有保障的情況下如此行事。
如果要在身軀上做一樣的事情，布爾凱索可不會認為自己有著和黑暗靈魂石一樣的寶物來保證自己的安全！
不管他最終是成為天使還是成為惡魔，這對于所有奈非天來說都是十分可怕的事情！
即便知曉了這樣做可能帶來的巨大好處，布爾凱索也不會讓所有人陪著他一同承擔風險！
事實上壓抑自己力量的不光是李敏，布爾凱索也在做著類似的事情！
如果他的實力足夠達成自己的夙愿，那么布爾凱索就不會讓自己的實力跨越當下的程度！
他現在的實力雖然已經凌駕于所有已知的存在，但還沒有到完全沒有希望戰勝的程度！
一個強大到所有人都沒有任何希望戰勝的存在，不光對于天使和惡魔是一種威脅！
對于人類來說也是一樣的！
擔心凡人之心變質的從來都不是只有那些大天使！
人類遠比那些大天使更清楚凡人的內心是多么危險的存在！
大天使只會擔心那些頂尖強者腐化所帶來的威脅，但是人類卻是無時無刻不在擔心身邊的人腐化之后帶來的傷害！
這種謹慎也是責任的表現！
“可是你現在的狀態真的可以駕馭創世神的力量嗎？
即便你有著完整的靈魂，我都不認為你一定可以成功。
更何況現在的你還不算完整？
想要成功又怎么可能不承擔風險，現在的你比起曾經的你來說缺少了幾分魄力。”
莉莉絲的話像是在調侃，但布爾凱索依然無動于衷。
不要相信惡魔的任何說辭，這是所有奈非天最終都會明白的道理！
或許他們在聽到長輩告誡的時候會對此不屑一顧，但是事實總會教會他們對此深信不疑！
“這里應該不是只有你一個才對，如果只有你在這里你絕對不會有膽子對我大放厥詞！
相比較此時的你，我很愿意和伊納瑞斯交流，讓他出來吧。
不然我可能會直接將你徹底殺死，至少巴爾要比你好對付的多！”
布爾凱索的語氣變得冷漠了起來。
事實上莉莉絲的確是沒有任何一個可以讓布爾凱索不將她直接殺死的理由！
布爾凱索沒有在見到她的第一時間動手，已經是看在了掛在腰間的初代先祖的面子上！
作為奈非天的母親，莉莉絲可從來沒有同等的去愛所有的奈非天！
她所愛的只有當年在庇護之地站在她身邊的那些兒女而已！
而現在，即便是那些兒女，也并不是每一個都對莉莉絲完全的言聽計從！
更何況布爾凱索此時所肩負的是所以人類的未來！
“我真是理解不了，你為什么要把這些爛攤子都化作責任擔在自己的身上？
你們的想法我真是理解不了。”
莉莉絲說完她所拼湊的那具身軀就直接支離破碎了。
她明白，布爾凱索并沒有對她開玩笑的意思！
她的確是另有算計，但是不是成功對于莉莉絲來說其實也沒有多重要！
只要她還存在，那么就一定可以等到無數的機會繼續做自己要做的事情！
惡魔們在對待人類的時候，始終都是將自己放在了更高層面上的。
這個和他們所具備的力量對比無關，就只是更早誕生的生命對后來者的優越感而已！
審時度勢、知難而退這一類的形容詞放在天使和惡魔的身上都不會有任何的違和！
只要他們沒有到退無可退的程度，惡魔和天使之中很少會有直接歇斯底里反抗的家伙。
即便是看上去已經完全失去了理智的督瑞爾，他也不是毫無目的的瘋狂！
天使和惡魔向來都是不能夠被小看的家伙！
慎重才是真正能夠讓奈非天延續至今的最高品德！
但就是這樣，庇護之地的人類也依然是越來越少！
人類在面對燃燒地獄和高階天堂的時候向來都是出于弱勢之中的！
“其實我以為你會更喜歡和莉莉絲交談，畢竟她可比我更喜歡奈非天一些。”
伊納瑞斯的聲音響起了。
但是他并沒有像是莉莉絲一樣塑造出一個實體出現。
“我知道，你早在被囚禁在燃燒地獄的那段歲月之中就已經陷入了瘋狂。
但是命運，你難道真的不知道自己當時所做的一切會帶來什么結果嗎？
反抗命運的急先鋒居然就是代表著命運本身的你。
你的瘋狂其實只是看到了自己的反抗對于命運來說毫無價值才有的表現吧。”
布爾凱索冷笑道。
他并不喜歡伊納瑞斯，即便是因為伊納瑞斯的眷顧野蠻人之中才誕生出了大量的先知也是一樣。
伊納瑞斯的眷顧帶來的痛苦可比他帶給奈非天的幫助還要多！
野蠻人先知，不過是伊納瑞斯反抗命運的一種實驗而已！
雖然布爾凱索也不會否認這是作為父親的愛，但這種愛帶來的痛苦并不是所有人都能夠承受的。
野蠻人大概是所有奈非天之中腐化人數最多的一個。
而那些被腐化的野蠻人，其中雖然也有因為絕望之類的負面情緒而腐化的。
但是野蠻人之中腐化最多的存在從來都不是單純的戰士，而是那些可以看到很多未來片段的先知！
每一個奈非天的腐化，受害者都不會僅僅只有那一個人！
布爾凱索實在是無法對伊納瑞斯的眷顧完全從正面的角度去看待。
但至少伊納瑞斯的眷顧也是落在了實處的，不像是莉莉絲那樣所有的愛都和她的行動完全分割。
“反抗命運在我看來比終結永恒之戰還要重要。
如果有一天我發現殺死自己的孩子可以反抗命運的話，我也依然會這樣做。”
伊納瑞斯倒是表現出了坦誠的一面。
他對自己孩子的愛不可能凌駕于反抗命運這個想法之上的。
他也對此毫無隱瞞的意思！
“但是這個世界上除了你之外不會有人看到命運的全貌。
這樣的情況下，你為什么會認為有人能理解你？
算了，我想知道永恒之戰的一些細節，你是否愿意說說。
我雖然沒有太多的閑暇時光，但是聽你講故事應該算是正經事。
至于回報，我可以在影響不大的前提下給你提供一些幫助。”
布爾凱索有些厭倦了這種談話，他直接開出了自己的條件！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