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薩伊爾看著面前始終沒有動作的布爾凱索油然生出一種緊迫感，倒不是布爾凱索在用語言或者動作逼迫他做什么，而是周圍的環境變化已經在不斷的提醒他沒有多少時間了。
也許面對布爾凱索不會讓他感到什么壓力，但是那終究不是嘴上說兩句話就能夠解決的問題。
死亡？
這對于馬薩伊爾來說算不上什么威脅，畢竟他早就已經習慣了生與死之間的變化。
只是從生命的一頭走向了生命的另一頭不過是再尋常不過的事情了。
可馬薩伊爾終究是有好奇心的，而且這份好奇心還格外的強烈。
他很想知道最后一切會變成什么樣子，即便不是在自己的主導下那也得看到最終的結局才好。
“我想保留自己的意識，那種不含有任何力量的單純意識。”
馬薩伊爾說道。
他當然明白自己的結果已經不是他自己能夠決定的。
此時提出條件布爾凱索未必會答應他，但要是不這樣做那就是半點可能性都不具備了。
布爾凱索沒有回答他，甚至連看都沒有看他一眼。
顯然，布爾凱索沒有任何想要從他這里得到的東西，自然也不會以此作為交換的條件了。
“我可以幫你得到智慧的權柄，毫無任何后遺癥的那種。”
馬薩伊爾提出了自己可以拿出的好處，只不過這也不算是多么難能可貴了。
智慧的權柄固然強大，只是對于此時的布爾凱索來說這已經未必還有價值。
布爾凱索依然沉默，這種態度已經足夠讓馬薩伊爾明白布爾凱索的意思了。
“關于高階天堂核心的意志，也許到時候可以讓你稍微不那么費勁的解決一個問題。”
馬薩伊爾繼續說道。
這一次他倒是覺得很有可能得到布爾凱索的回應，畢竟他已經猜的出來布爾凱索的一些打算。
如果說高階天堂上的那些天使或許還有存在下去的機會，但高階天堂本身可不會被容許繼續存在。
高階天堂的存在已經是擋在了奈非天們面前的問題。
天使無關緊要，畢竟天使們在沒有被燃燒地獄所抓捕之前是不會被腐化的。
即便像是伊納瑞斯那樣的家伙，被惡魔們折磨了無數的歲月不也終究沒有被腐化嗎？
僅僅是折磨還做不到腐化一個天使，只有魔神那一層次的家伙出手強行腐化才能夠做到這種事情。
而且這樣做對于魔神們來說也是得不償失。
“天使們不可能全部被留下來，這一點你心知肚明。”
布爾凱索的聲音有些冷硬，但還是讓馬薩伊爾稍微松了一口氣。
布爾凱索愿意開口，那就代表著他的條件還是有那么一些價值的。
“你是說奪魂者軍團？他們比起其他的天使來說是猙獰了許多，但他們的信念始終如一。”
馬薩伊爾很認真的說道。
奪魂者軍團可以說是高階天堂之中最為尊崇馬薩伊爾理念的一群天使了。
只是他們多多少少還是存在一些問題的。
督天靈這樣的天使是在漫長的歲月之中因為監督其他天使的責任而過于執著的家伙。
判天靈變成那丑陋姿態的原因和督天靈相差無幾。
只有死神侍女最為不同，那是完全站在了馬薩伊爾這邊的存在，她們也只會認可馬薩伊爾本身。
所以對于奈非天來說真正有必要清除的只有死神侍女，其他的奪魂者終究會在大天使的權柄和位格面前低下頭來。
“不夠。”
布爾凱索看了一眼天邊之后才說道，他在無聲的催促馬薩伊爾。
如果可以從馬薩伊爾這里得到一些什么那自然最好，但毫無所得也是無妨。
只要將馬薩伊爾完成了煉化，那之后的一切只不過是時間的問題而已。
布爾凱索對于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意志可不是一無所知，也絕對不是小看了這兩者。
這兩者的限制對于大天使和魔神的束縛的確是強大的，但是那終究是落不到奈非天的頭上來。
畢竟一開始誕生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時候，別說是奈非天了，就連人類都還沒半點影子呢。
奈非天即便是天使與惡魔的血脈，那終究也是全新的存在了。
如果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打算將限制落在奈非天的頭上，那就成了純粹的力量比拼，而這樣的結果對于奈非天來說反倒是毫無意義可言。
“我可以讓你只需要面對燃燒地獄這一個意志。”
馬薩伊爾終于是說出了有價值一點的東西。
不過說出這句話也有巨大的風險，畢竟這已經足夠讓布爾凱索展開思索了。
至于能不能得到那個答案還是一個概率問題，但風險就這樣出現了。
布爾凱索擺出了思考的架勢，馬薩伊爾也不敢打擾，即便是在如今這個時間緊湊的當下。
馬薩伊爾是有些著急，但還是有幾分信心的。
畢竟他想要得到的東西怎么說也算不上過分，僅僅是保留自己的意識好滿足自己的好奇心而已。
馬薩伊爾自己也清楚，他只要存在思考的能力那對于奈非天來說就是一個風險。
只是失去了所有力量的意識所能夠造成的影響終究沒有完整的他來的巨大。
“伊納瑞斯？”
布爾凱索吐出了這個名字，讓馬薩伊爾久違的感覺到了心臟抽痛的滋味。
不過馬薩伊爾也沒有感到多么的意外，畢竟有可能和高階天堂意志有關的存在就那么多。
伊納瑞斯的確算得上是一部分，但終究不是全部。
馬薩伊爾很想說一句“不完全”，但是這樣說就是在幫助布爾凱索縮小范圍了。
如果布爾凱索通過思考就可以得到關鍵的信息，那么他所知道的“方法”就沒什么價值了。
馬薩伊爾越發的感到了為難，他已經感覺到了自己的身軀有了融化的跡象。
雖然他也不知道為什么這樣的變化沒有帶給他痛苦，但當結果呈現的時候原因有時候反倒是不值得去在意了。
布爾凱索看了一眼馬薩伊爾，然后恢復了沉默。
這一次可不是奈非天求著大天使去得到某個結論，馬薩伊爾能夠給出的一切都只能算是錦上添花的范疇。
布爾凱索看著馬薩伊爾笑了笑。
馬薩伊爾當然明白他的意思，只好在為難之中別扭的繼續開口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