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拉克倒不是聽不懂李敏的話，只是單純的感覺這種說辭實在是有些匪夷所思。
欲望對于人類來說是上漲的，舍棄自己已經擁有的東西絕對沒有說起來那么簡單。
“我不覺得他會對自己的選擇永遠都不會后悔。”
克拉克皺了皺眉，他很擔心這個問題。
“他不會給自己留下后悔的機會，或者說他沒打算留下后路。”
李敏笑了笑。
雖然這些話不是布爾凱索親口說出來的，但李敏不認為自己會猜錯。
“雖然概率很小，但布爾凱索必定會最后一個處理自己的力量，但要是那一刻他后悔了，這個世界該怎么辦？”
克拉克問道。
這種事情發生的概率真的很小，但絕對不是毫無可能發生！
人往往在面對選擇的時候會發生改變，如果布爾凱索突然就不打算放棄自己的力量了呢？
“真是一個好問題，如果那個時候的他腐化了就的確是一個大麻煩，但是那個時候已經不會有燃燒地獄存在了。”
李敏看上去是在答非所問，但只是回答的有些隱晦而已。
惡魔的存在是基于燃燒地獄存在而存在的，這一點在無數惡魔的誕生和消亡之間已經證明了這就是事實。
只要燃燒地獄被徹底的摧毀，那么布爾凱索即便是最后改變了主意又能如何呢？
成為統治者或者暴君？還是說成為所謂的神？那總會有厭煩的一天。
布爾凱索將世界變成了人類的世界，再糟糕也不會比曾經的庇護之地更糟糕了。
奈非天們的訴求一開始可不是要徹底的終結永恒之戰，只是想要在燃燒地獄和高階天堂的戰爭之中取得屬于自己的一片棲身之所而已。
之后那些像是徹底毀滅燃燒地獄和永恒之戰的想法，可都是實打實的隨著實力的增強而添加上去的東西。
對于奈非天來說直接本身就已經糟糕透頂了，只要沒有惡魔和天使那就是好世道。
如果布爾凱索最后沒有舍棄自己的力量，那世界上也只會有布爾凱索一個強者。
李敏沒有單純到會完全相信人性，只是單純的認為只要沒有天使和惡魔就足夠了。
時光本身就是奇跡，在永恒之中不也誕生了奈非天這樣的存在而終結了永恒之戰嗎？
布爾凱索即便成為了比天使和惡魔更可怕的存在，那也是十分漫長歲月之后的情況了。
不過李敏覺得如果布爾凱索真的沒有舍棄自己的力量，那么最后他也一定會變成那種毫無感情對一切都不在意的樣子。
孤獨對于人類來說可是絕癥！
“事實上沒人在乎，因為這也是基于一個十分微小的可能進行的猜測。
雖然不能否認小概率事件會發生，但這樣作為一個人來說太累了。”
李敏補充了一句。
雖然李敏的年紀遠比不上克拉克，但她其實沒有那么多在意到死去活來的事情。
執著當然是一種力量和支撐，但也不是所有人都需要的。
“好吧，反正我也改變不了什么，只要在合適的時候保護這個世界別變成碎片就足夠了是吧？”
克拉克說著還搖了搖頭，像是要把自己之前的想法都甩出腦袋一樣。
奈非天都很有趣，有的追求遠大，有的只顧著眼前。
不過當下的一切都和克拉克沒有太大的關系了，這個世界不會成為他的世界，那些擔心都顯得無聊。
“沒錯，燃燒地獄那邊的家伙要行動起來了。”
李敏在給出回答的時候忽然轉移了話題。
燃燒地獄那邊的家伙？那只能是莉莉絲的身軀和燃燒地獄本身的意志了。
“我忽然想起了一個問題，布爾凱索是將處理燃燒地獄這件事交給了你嗎？”
克拉克像是被驚醒了一樣問道，就連語氣都急切了兩分。
“你是想問我的行動會不會打亂布爾凱索的計劃？”
李敏噙著笑反問道。
但很快她就解釋了：“當然會，我只是做一個保險而已。”
李敏說的不太詳細。
克拉克的超級大腦正在飛速的運轉。
“你是想表達布爾凱索打算在解決高階天堂和燃燒地獄的這個過程之中完成對所有人的削弱？也包括他自己？”
克拉克猜測道。
“而你不希望他這樣做，而是讓他在做完手頭的一切之后依然保存足夠的力量去面對我們之前所假設的那個選擇？”
克拉克的表情帶上了幾分驚恐。
原本他覺得布爾凱索要做的事情已經十分大膽了，甚至到了驚悚的程度。
但是現在克拉克只覺得李敏才是那個瘋了的家伙。
“他從一開始其實就沒打算給任何人對最終結果選擇的機會，但是我想給他一個選擇的機會。”
李敏笑著點了點頭。
只是在克拉克的眼中此時的李敏臉上似乎流露出了幾分癲狂來。
這可不是一個正常人會做的事情，而且押上了這個世界的一切。
不能說李敏的做法會帶來什么嚴重的后果，因為布爾凱索最后改變主意的確是小概率事件。
但是這種做法毫無疑問的可以被扣上瘋狂的帽子！
這不正常！非常的不正常！
克拉克立刻就想到了那個與李敏有關的傳言！
“老實說，你真的和那個伊蘇沒有關系嗎？”
克拉克已經不在意自己的語氣了，這番話就是實打實的質問。
李敏沒有惱怒，也只是緩緩的搖了搖頭表示自己和伊蘇沒有克拉克所認為的那種聯系，李敏從始至終都是李敏，她只是得到了伊蘇遺留下來的一點饋贈而已。
李敏的人格或者三觀都沒有受到伊蘇的任何影響，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決定。
“人應該大公無私嗎，克拉克？”
李敏反問道。
兩個人都知道這不是正常的，要求所有人都摒棄人性才能做到真正的大公無私，但要是真的做到這種程度人也的確是沒法說是人了。
人性未必就多么的美好，但是真切的神出現在人面前的時候也糟糕透頂。
當一個神沒有了“利己”這種念頭之后，人可不會去敬畏神，而是將神當做牛馬一樣驅使。
李敏不想看到這樣的事情發生在布爾凱索的身上。
“你看上去從未嘗試和布爾凱索交流過這個問題。”
克拉克稍微放松了一點，他是愿意相信李敏的。
但依然覺得這個決定十分的冒失且危險！
克拉克是可以理解李敏的想法，甚至也贊同李敏對布爾凱索的做法。
因為這算得上是一種保護。
但這一切都是瞞著布爾凱索進行的，這就有些糟糕了。
克拉克本能的認為這些事情不應該瞞著布爾凱索去進行，畢竟他所了解到的布爾凱索的做法都是李敏的一面之詞。
這些可不是布爾凱索親口告訴別人他的計劃，而更像是李敏對此的猜測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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