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洛加斯圣山上，盧克此時和杰西卡兩人正在后山上眺望遠方。
說實話待在這里實際上也看不到什么特殊的景致，但兩人也不是為了看風景才待在這里的。
“我有時候在想如果我們沒有遇見奈非天會變成什么樣子。”
盧克輕飄飄的說道。
雖然成為奈非天之后也沒有改變他多少性格，但是他必須承認成為奈非天之后他的生活好了許多。
至少不需要為了一份收入而擔憂，也徹底的脫離了底層混混的世界。
更重要的是他有馬道克這樣一個嘴上不饒人但是卻對他很好的長輩。
盧克的手摩挲著馬道克留下的武器。
曾經的巨斧變成了鈍器，讓他難以忘記馬道克最后的決絕。
他不是一個先知，自然理解不了馬道克內心的苦痛。
但是他明白如果不是真的無法承受，馬道克可不會做出那種決定。
在真正的踏足了傳奇的領域之后，盧克很清楚馬道克的承受能力。
心智不夠堅定的奈非天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成為傳奇，更別說成為馬道克那種在傳奇之中也是佼佼者的程度。
“我不在乎那些，我現在只想著要如何才能真正成為奧拉克先祖那樣的強者。”
杰西卡的語氣說不上溫柔，或許這已經是她現在可以拿出的最溫柔的語氣了。
她和盧克他們都不一樣，不管是盧克還是朗姆洛又或者是馬修，他們都是單純的成為了一名野蠻人。
只有她是得到了奧拉克的全部血脈，說她是奧拉克的后裔都不會有任何的問題。
過往的一切杰西卡已經不想再提及了，現在的她只想要肩負起奧拉克那戰神的一切榮耀。
不得不承認，杰西卡在野蠻人的道路上走的比盧克他們都要遠一些。
但那不是杰西卡自己的天資，而是奧拉克的遺留贈禮！
實力上的暫時領先并不能讓杰西卡感到安心，因為她始終都走在一條已經被證明會成功的道路上。
只有走到奧拉克的極限時，杰西卡才需要重新去探索道路。
而到了那一步，杰西卡就可以說自己已經超越了奧拉克。
只是這依然很艱難，杰西卡距離那種程度還有不少的路要走。
“呵！”
卡恩的身影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了一邊，嘴上還發出了一聲嗤笑。
“你們一個個的似乎都開始太把自己當個人物了。”
卡恩滿不在乎的嘲諷道。
“成為傳奇不代表你們舉足輕重，只代表你們在面對風險的時候不再是毫無還手之力的弱者而已。
如果成為傳奇就可以高枕無憂，你覺得我是怎么死的？”
卡恩繼續說道。
他倒不是帶著惡意，而是在提點這兩個年輕人。
在庇護之地的時候，傳奇要遭遇的風險可不是一般人能夠理解的。
如果說成為傳奇之前的奈非天還只是小打小鬧，那么在成為傳奇之后就算是真正被魔王那個級別的家伙看在了眼中。
卡恩不怎么喜歡卡修斯那個家伙，甚至說起卡修斯的時候總喜歡帶上“混蛋”這個形容詞。
但是他不會否認卡修斯的偉大和功績！
卡修斯的死因其實一開始就擺在了明面上，一個常年以對抗安達利爾為責任的家伙，死因自然是因為對抗這個魔王。
他是有著和安達利爾對抗的豐富經驗，但為了這份經驗他付出的代價就是自己的生命。
甚至當時如果不是還有人在一邊協助，拼死帶出了卡修斯的尸體和靈魂，那么哈洛加斯圣山上可不會有一個叫卡修斯的先祖之靈！
死在魔王這個級別的惡魔手中，靈魂被永遠折磨才是最正常的結果。
甚至就連卡恩這樣的奈非天也不知道燃燒地獄之中誕生的惡魔有多少是那些英雄的靈魂碎塊。
卡修斯是倒霉的，因為他死在了安達利爾的手中。
但是他也是幸運的，因為他死在了安達利爾這樣一個魔王的手中還走脫了自己的靈魂！
也因此卡修斯的頭銜才是“無可爭辯的勇士”！
但更多的傳奇奈非天可不會直接遭遇那些魔王，他們更多的是死于更慘烈也更絕望的圍殺與偷襲！
就比如卡恩。
“你們到現在倒不再是沒有戰斗經驗的新兵了，但是你們所經歷的戰爭可算不上真正的絕境。
我得承認有布爾凱索在，奈非天的境遇比曾經好了太多。
但也因為有布爾凱索在，你們才沒有經歷過那種看不到希望的無盡廝殺。
你們覺得是為什么，我們這些老家伙不愿意帶著你們一起行動嗎？”
卡恩那譏笑的話語中帶著關懷的語氣，讓盧克和杰西卡都感到有些疑惑。
他們兩個不約而同的搖了搖頭。
“杰西卡，你在秘境之中差點死去的經歷你忘記了嗎？
那種絕望，是我們這些老家伙不止一次面對過的。
我不知道奧拉克是看中了你哪一點，但我們都是不止一次在那種絕境之中活了下來，最終也是死在了那種絕境之中。”
卡恩說著還咂咂嘴，似乎是在回味自己的過去。
這些野蠻人先祖有不少臉上都帶著猙獰的傷痕，男性野蠻人總是蓄著雜亂且龐大的胡須，往往也是在遮擋自己那猙獰的傷痕。
即便只是為了回家的時候不會嚇到自己剛出生的孩子，他們也愿意這樣做。
渾身上下沒幾個傷痕的奈非天才是少數。
這一點即使是作為施法者的法師巫醫和死靈法師也是一樣。
這些老家伙哪一個沒經歷過戰甲破碎武器散落一地還得為了生存繼續廝殺的狀態？
但是這些年輕人呢？
倒不是說他們經歷的戰斗就輕松了，但是那距離真正的絕望還差的遠些。
“我們的意志不是通過思考然后得到了自己的道路，而是單純的為了生存下去，然后不知不覺走上了腳下的道路。
盧克！你不是馬道克，你不是先知！
杰西卡，你也不是奧拉克！”
卡恩的聲音大了起來，有點像是打雷。
“嘿！卡恩！振聾發聵不是聲音大就是了！”
科力克走到了卡恩的邊上，重重的一巴掌拍在了卡恩的肩膀上。
科力克打斷了卡恩的說教，也許他是想讓盧克和杰西卡別被卡恩一番話給影響了。
畢竟每個人的道路都不一樣，不該強求用一樣的方式去探尋。
科力克沒否認卡恩的說法，他只是更加開明一些，也少些大家長的作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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