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神,沒事吧?”
不少人圍著林淵噓寒問暖。
林淵認出他們都是繪畫社的學生,點點頭表示自己沒事兒。
他甚至沒看清誰推的自己,就感覺對方勁兒挺大。
簡易傻眼了。
夏繁也有點懵。
他們當然知道林淵是個團寵。
但林淵只是被人推了一下,就引來規模如此恐怖的護駕大軍是不是太夸張了點?
看許昌那見了鬼的表情,恐怕正在懷疑人生。
事實上,許昌都快站不住了。
被這么多雙兇神惡煞的眼睛盯著,誰頂得住?
“干啥呢?”
校領導終于姍姍來遲。
被圍成馬蜂窩的許昌此刻竟然眼眶一紅,恨不得抱著領導狠狠親兩口,他感覺如果校領導再遲來一會會兒可能就看不到自己了!
太!可!怕!了!
這群人真的太可怕了!
任誰站在這里,被黑壓壓的人群死死盯著,都不會比許昌做得更好,許昌這一刻竟然有點懷念媽媽做的飯菜,雖然這個聯想和當下的環境沒有半毛錢關系。
“沒事兒。”
鐘余打了個哈哈,他可不想背一個聚眾鬧事的罪名,好在大家都很克制,沒有因為這個傻大個推了林淵一下就殺人滅口:“我們是來給作曲系加油的。”
領導納悶:“作曲系?”
簡易小聲道:“我們是表演系。”
鐘余尷尬的看腳下,美術系眾人紛紛扶額,默默的散開。
校領導看了眼鐘余,也沒有多說什么,揮揮手趕人:“后面還有下半場比賽吧,別打架,每年籃球賽都打架,把這里當什么地方了?”
說完,校領導離開。
許昌跟在校領導屁股后。
校領導轉頭:“跟著我干嘛?”
許昌看了眼雖然四散,仍然時不時警告自己的眼神,有點哆哆嗦嗦道:“看到您感覺有一股發自內心的親切感,我也不知道為什么。”
我要留下來,萬一被撕碎了怎么辦?
那個林淵該不會是這個學校的地下皇帝吧?
就像一些暴力電影里演的那樣,林淵一聲令下,全校的壞學生蜂擁而至?
許昌覺得自己發現了這個學校的黑暗真相。
領導沒好氣道:“別跟著我。”
許昌高頻搖頭:“我是個一切從心的人。”
領導:“……”
總之這場爭端平淡收場。
不過下半場比賽的時候,許昌明顯有些不在狀態,幾乎是全場夢游般打完了比賽。
他的右手一摸到籃球,就想起自己用這只手推過林淵一次,然后就有點慌。
最后,表演系拿到了本屆籃球賽的冠軍。
隊友并沒有責怪許昌,因為隊友們和許昌一樣,到現在還沒緩過神來。
林淵倒是狀態不錯。
他回到觀眾席,繼續嗑瓜子。
夏繁問原因,林淵就解釋:“他們是我在繪畫社的朋友。”
“繪畫社的朋友?”
繪畫社的人都這么講義氣?
林淵沒有再多說什么,接下來簡易追問,他也是這么答的。
二人逐漸接受了這個事實。
大概是林淵的團寵效果升級了,反正從小到大,林淵都是這樣一個團寵。
林淵卻有些郁悶。
他覺得自己是個一推就倒的戰五渣,而想要改變這一情況,唯有讓系統給自己改造體質,所以聲望才是最關鍵的,就是不知道孫耀火歌練得怎么樣了?
星芒,某錄音棚。
孫耀火蓬頭垢面的練著歌。
磨棚不是說說而已,從第一次試音,到今天為止,孫耀火除了吃飯睡覺,幾乎就住錄音棚了。
公司錄歌免費。
但長期使用錄音棚練歌是要收取費用的。
而這部分費用,孫耀火為了唱好《紅玫瑰》已經接連付了無數天。
“休息一下吧,已經唱的足夠完美了。”
監棚老師苦笑著開口道,他就沒見過幾個練歌都這么拼的歌手。
孫耀火點點頭。
剛走出錄音棚,就見迎面走來一個人,西裝革履,帶著金絲邊的眼鏡:“孫耀火,是吧?”
“陶哥好!”
孫耀火恭敬的開口。
男人道:“你認識我?”
孫耀火熟練的笑:“我怎么可能不知道陶哥您呢,公司除了首席就數您陶哥最有威望,就連現在紅透半邊天的金書宇前輩都是您一手帶出來的!”
“懂事。”
陶然點點頭,面帶贊賞:“既然你認識我,那我就開門見山了,我們書宇看上了《紅玫瑰》。”
孫耀火的笑容瞬間凝固。
陶然卻展露出溫和的笑容:“看你這么懂事,規矩應該都知道的吧,《紅玫瑰》現在開始就是我們金書宇的歌了,不過你辛苦練歌這么久我也知道,不會讓你白忙活,回頭會補償你幾個活動,另外書宇下個月的演唱會,會請你過來當嘉賓。”
“陶哥……”
孫耀火聲音干澀。
陶然挑了挑眉:“還不滿意?也罷,三十萬,我會打到你的卡上,加上我剛剛說的條件,應該足夠彌補你的損失了,這是我的電話,你有什么事兒,以后可以報我的名字。”
陶然從懷里抽出一張名片。
孫耀火沒有接名片,沉默了很久才道:“這是羨魚老師的歌,我沒有資格做決定,因為我還沒有和羨魚老師簽合同,你們找他談就可以了……”
“什么呀?”
陶然失笑:“你練了這么久的歌,竟然連合同都沒簽,羨魚老師也真是的,不過雖然你還沒有簽正式合同,但剛剛那些條件依然作數,給你名片就好好拿著,你應該知道我的意思。”
他掂了掂手上的名片。
孫耀火低頭雙手接過名片。
陶然擺了擺手,轉身離開。
孫耀火看著他的背影,手里緊緊握著名片,將之握成了一團,連骨節都微微發白。
“怎么了?”
監棚老師路過,問了一句。
孫耀火勉強一笑:“沒什么。”
他隨手把名片扔進垃圾桶,輕蔑一笑:“命不好唄。”
監棚老師看了看陶然的背影,似乎想到了什么,拍了拍孫耀火的肩膀,嘆了口氣道:“這就是咱們這個圈子里的規矩,你再生氣也得受著,我在這棚里干了八年……他們應該會給一筆不錯的封口費,這也是慣例了,乖乖拿著,別慪氣,吃虧的是自己。”
“我要是反抗會怎么樣?”孫耀火問。
監棚老師看了孫耀火一眼,搖著頭離開:“等你有資格反抗的時候再問這種話吧。”